春风得意马蹄疾。
双翼八足马在道路飞驰,周遭景象不断后退,唯有前方才是最终归宿。
卓星宇趴在马车窗沿。
攥着那条从地上捡来的丝巾。
他仿佛还能从丝巾当中,隐约感受得到阵阵余温,以及丝丝幽香。
好大的姑娘。
姑娘的好大。
卓星宇满脑子都是柔韧有弹性。
就连以往觉得遥远且陌生的路途,竟也变得亲切起来。
如果回去的时候,还能碰到那位好大的姑娘,我一定要询问她的芳名。
卓星宇就这样想着,直到老妪奶妈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小宇,到家了。”
闻言。
卓星宇这才从满脑子的香艳之中走出来。
撩开门帘。
走出车厢。
看着熟悉且陌生的街道,远处的街道站着许多的外族人,伸长了头,往这里看。
他们也都知道。
今日,卓家嫡子,元灵洲第一大宗门的首席弟子,就要从鲲虚派回来了。
看着由十驾双翼八足马组成的车队,围观群众也是纷纷感慨。
卓星宇又扫了一眼,围拢在马车周围,看起来同样熟悉且陌生的亲戚。
耳边传来阵阵虚伪且真心的嘘寒问暖,以及各种赞扬。
“诶呀,这就是我卓家的天之骄子啊,长得真俊啊。”
“小宇,我是你三叔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转头就尿我一脸。”
“星宇啊,我是你舅叔公啊,我外孙卓星辰,你还记得不,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跟在你屁股后头呢,你还有印象吗?”
“星宇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缠绵久恋一女?贱内尚有一妹,年方十六,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
卓星宇面无表情,穿过人群。
直接来到阶梯之下。
望着站在阶梯之上的父母。
跪下。
“不孝子卓星宇,叩见父母。”
说完,便直接叩首。
“好,好,好。”
站在阶梯之上的卓伯夫妇热泪盈眶,直接冲下来,将卓星宇扶起。
卓母更是一个劲地抱着卓星宇。
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掉,哭喊着:“我的儿啊,我的儿。”
父亲卓伯则是站在一旁,拍着卓星宇的肩膀老怀大慰。
“好,不愧是我卓家麒麟儿,十年不见,我儿已有气候。”
卓星宇眉头微蹙,有些本能性地想拒绝。
但随后又想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此番回家就是为了给卓家涨声势的目的。
原本闪避的身体便止住,任由父亲过瘾。
卓伯好好地过了一把瘾之后,便吩咐旁人:“放鞭炮,迎我卓家麒麟儿回家。”
噼里啪啦!
在鞭炮的响声之下,卓伯卓母拉着卓星宇的手,走进家门。
关上门之后。
卓星宇立即甩开父母的双手,冷淡道:“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说完。
不等父母有所回应,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卓伯卓母一愣,最后只能强颜欢笑,朝着卓星宇的背影道:“好好好,我儿一路舟车劳顿,应该休息。”
“你的房间,还是在小时候那里······”
但卓星宇显然没有听到。
回到自己的小时候房间,推开房门。
卓星宇一愣。
他发现房间的摆设,跟自己小时候基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卓星宇一阵沉默。
最后。
来到桌子上,从怀中宝贝似的将丝巾掏出来,放在鼻前。
深深地吸了一口。
脸上浮现陶醉的表情。
随后,便开始研墨,拿起毛笔,将记忆之中女子的脸庞全部描绘出来。
苗条的身材。
下作的乳量。
瓜子脸,月牙眼,也都是被卓星宇仔细画出来。
临了才在眼角处点出泪痣。
卓星宇将丝巾放在上面,双手撑着下巴,痴痴地望着纸上的画像,并伸出手去“抚摸”画上人的脸庞。
正当卓星宇沉浸在精神高潮的时候。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
“小宇啊······”
卓伯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
卓星宇迅速将纸上的丝巾抽回怀中,并用旁边的白纸盖在画像之上。
然后才看到卓伯。
脸上浮现一个冷冷的表情,道:“父亲找我有何事?”
卓伯原本热切的表情一顿,随后笑道:“这是跟你相亲女子的资料。”
“嗯,放那里吧,我待会看。”
卓星宇面无表情。
卓伯则是顺势坐在椅子上。
卓星宇脸色瞬间变冷,喝道:“站起来,谁让你坐的,没规矩的狗东西。”
卓伯被他这忽然爆发的气势,吓得一愣,也是直接站起来。
随后。
卓星宇才呼出一口气,道:“抱歉,父亲,我还以为我在宗门呢,你坐吧,我这刚回家,还没适应家中的节奏。”
卓伯也是堆着笑脸,道:“我儿做得不错,在宗门内,就应该讲究规矩。”
“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呐,有时候,就是活一张脸皮,只有你身份尊贵了,别人才会尊敬你,你做得很好。”
“我儿在鲲虚派作为首席弟子,该有的规矩一定得······”
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卓星宇打断。
“行了,若是没有其他事,父亲告退吧。”
卓伯一顿,脸上讪讪道:“此番与你相亲的,乃是夏家嫡女,身份贵不可言,你也知道夏家乃西武者联盟的高层,所以,夏家嫡女······”
“哼,在我面前,没有女人敢说自己身份高贵。”
卓星宇冷冷道:“这些女子,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他们能够取悦我的,只有是成为我传宗接代的工具。”
“父亲,退下吧。”
卓伯脸上浮现一丝颓败,这才慢慢地走出去。
卓星宇从小离家,拜入鲲虚派,并且待在鲲虚派多年,原本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是变得冷淡。
卓星宇拿起资料,随意地扫了一眼。
“夏家嫡女,夏语······”
“哼,区区联盟中的家族嫡女,也配得上是贵不可言?可笑。”
“在我卓星宇面前,没有女人敢说自己的身份高贵,不过都是我拿来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随手就将资料甩到一旁。
然后。
拨开白纸,露出夏语风的画像。
从怀中掏出丝巾,痴痴地嗅了一阵,才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