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阳不无傲慢地抬起下巴,睥睨着沉默卑微的丁安杰。
丁安杰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攥紧,她恨,恨跋扈恶毒的丁安阳,恨薄情寡义的丁博然,更恨这个世道,如此不公平,竟让丁安阳这种人高高在上,而她的母亲却只能郁郁而终。
她没有外家支持,父亲丁博然也不会给她撑腰,嫡母丁叶氏素来瞧不上她,几次三番欲置她于死地,偌大的总管丁家,根本就没有人是她的依靠。
她不愿就此认输,她小心翼翼地学习一切,等到有朝一日便可离开丁家,走上自己的路。
偏偏,丁安阳得理不饶人,处处寻她麻烦,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当丁安杰想着干脆豁出去与丁安阳撕破脸时,这时候,一轻灵悦耳的女声缓缓插入她们的谈话,“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府中姊妹相争竟要喊打喊杀。”
顾文澜与梅映雪,一浅蓝,一大红,款款出现在丁安阳一伙人的面前。
丁安阳自然认识顾文澜毕竟顾文澜在平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更不用说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了,寻常人遇见她都得客气三分,何况是她们这些深闺小姐?
丁安阳再跋扈也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
于是规规矩矩地给顾文澜见礼问候:“见过顾大人、端贤县君。”
梅映雪是从四品县君,有爵位在身,丁安阳只是白身,肯定要给梅映雪见礼的。
梅映雪撇了撇嘴,不置一词。
对丁安阳的行为,她表示不屑。
顾文澜倒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低头的丁安杰,丁安阳那些人都已经见礼了,丁安杰也不会傻乎乎地站着,不过丁安杰的脸从始至终是低着的,没有抬起头。
这让顾文澜好奇起来。
“顾大人,这个丁八小姐,一贯目中无人,从不把丁大小姐放在眼里,我们这些人,那是替丁大小姐打抱不平的。”
方才出言刺丁安杰的浅粉少女再度开口,为自己与丁安阳的行为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文澜定睛一看,心里冷笑,说起来这个浅粉少女和自己也有一笔账要算。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是鲁国公府的独生女,叫于静怡?”
顾文澜歪了歪头,似乎只是正常地询问聊天。
于静怡犹不知顾文澜的心理活动,还以为自己得了顾文澜的青眼,赶紧自我介绍,“回顾大人的话,臣女讳静怡,父亲是当朝鲁国公、中书舍郎于海焘。”
于静怡的父母都算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毕竟于静怡的母亲当年嫁给鲁国公时,对方还只是默默无闻的旁系庶子,结果对方走了狗屎运,得了于家家主的眼,正式过继为长子,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继承了鲁国公一爵。
也幸亏鲁国公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年纪轻轻当了中书舍郎,要不然,秦国夫人于叶氏下嫁给他,那真是得不偿失。
顾文澜微微一笑,“鲁国公的千金,我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