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镜尘的手机也一直是御风在守着,主要也是唯恐他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此,苏子柔的电话便立马被接了。
但不等她振奋,御风的声音便让又给蔫儿了。
“苏小姐,还是很抱歉,先生刚睡下,下午他没联系您吗?”
苏子柔没多想:“没有啊,他是不是忘了。”
“没错,您还是等明天吧。”
聊天就这么仓促的结束了。
苏子柔把电话挂断:“真不巧,真该早一点打电话……”
话说到一半,余烟的反应让她顿住了后半句话。
余烟的神色凝固,眉心紧皱,眸光也呆滞。
苏子柔愣了愣,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不对劲。”余烟说,“很不对劲,如果他睡了,手机会调成静音,房间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怎么都是御风在接电话。”
苏子柔眨了眨眸:“可能是,让御风守夜?”
“不对!”余烟突然激动,眼睛都红了,“苏子柔,凌镜尘肯定是病了!”
“他可能……”余烟的表情瞬间挂满了担忧,“可能都昏迷了!”
“啊?”苏子柔咽了咽,“余烟,你不要瞎想,万一不是呢!”
可到了这个时候,余烟发觉,自己有点控制不住内心想见他的冲动。
她从床上坐起来,匆匆下地到了衣柜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身宽松的休闲卫衣,就开始往身上穿。
不等苏子柔问,她又忙说:“苏子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你就在西厢睡,帮我稳住我婆婆和奶奶,再把你的车借我用用,我现在去宁山一趟,我去看看他!”
“你疯了吧?”苏子柔也坐起来,“这里到宁山最快三个小时,你开过去都要四点了!”
“我是认真的。”余烟回过头,“过去四点,我就看他一眼,不会耽误太久,看完就回来,赶在九点回来,奶奶知道你在这里,十点之前,是不会让人来叫我们的,就是有人看到了,他们顶多以为是你出去了,不会有事的。”
苏子柔还是摇头:“你不是说你路痴吗,你万一迷路了咋整,往宁山走的路有一条是省道,你如果上错高速,等到了下一个市才能掉头的,把你丢了怎么办!”
余烟的眼里蓄了一层雾,“就是他不喜欢我,我的很多事他也是会回应的,他真的不对劲。”
“我担心的要命,我如果不去看看,就在这里死等,比我费力的找路去宁山还痛苦!”
“我不是能坐得住的人,如果我能坐得住……”
苏子柔抿住了唇,闭着眼点点头:“知道了,你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你可以一边开车一边给我打电话,那条路我认识一点。”
如果她真的能坐得住。
年幼的她就不会为了见他,走那么危险的山路去宁山。
在余烟穿好衣服后,苏子柔也找出了自己的跑车钥匙给了她。
余烟刚拿出,苏子柔神色复杂道:“余烟,我真好奇未来,你会活成什么样子啊,我也很好奇,镜尘哥的未来,会不会有你。”
“不想那么多,珍惜当下。”
说过,余烟匆匆离开了房间。
苏子柔的车就在月明轩外停着,从这里开车不用路过厚德堂,她顺利离开了凌寒山庄。
但就在她开车刚拐出凌寒山庄附近,上了主干道时,迎面来了一辆匀速行驶的宾利车。
车内,是苏子柔的母亲。
神色微醺,身边堆满了购物袋,看样子是刚和闺蜜们消遣完。
苏子柔的车是一辆玫粉色的兰博基尼,在金城也是多次被人拍到的网红豪车之一。
苏母眯起眸子:“这车和柔柔的好像。”
前面司机:“就是小姐的车。”
“什么?”苏母一下子清醒了,“她大半夜不在凌家睡觉出去干什么?跟上去看看!”
司机马上掉头,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速度太快,晃的苏母头晕,她便闭上了眼,结果没几分钟,人就给睡着了。
司机追着追着,看前面的车竟然到了高速路口,人愣了一瞬,“夫人,夫人,小姐要上高速,好像是要出市!”
苏母睡的都有了轻微的鼾声,根本叫不醒。
司机皱了皱眉,继续跟了上去。
很快就要初冬了。
往宁山的高速两边都是如巨人的高木,在夜里看起来萧瑟又阴森。
夜晚的高速上不缺车,但因宁山那边地处偏僻,除了节假日等旅游旺季,平日里车很少。
这深更半夜,宽阔的高速上,余烟看不到前面有车来,也看不到后面有车超越她。
但她不害怕,反而觉得心安,这样她开车就会少一些危险。
而高速路其实要比在市区更好开一点,牌子也更大,苏子柔远程看到了她的行车记录,还特地在她快要走到容易走错的地方给她打了电话,提醒了她。
最终,凌晨三点半。
余烟顺利把车停在了宁山景区的山脚下,她背好包包,一边往山上走,一边给苏子柔打电话报了平安:“好了子柔,我到了,你赶紧睡吧,我没事儿,车也没有给你碰到,就是车没油了,我不敢用我的账号消费,随后我找个人,你给人转账,我换个现金加油。”
苏子柔:“好的好的,你赶紧去吧,是什么情况,也告诉我。”
与此同时。
宾利也停在了兰博的不远处,苏母在半路醒了过来,如今非常清醒。
但看到车里下来的不是女儿而是余烟后,她异常诧异:“余烟半夜,开我柔柔的车来宁山,她干什么?”
司机很困,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句什么,苏母眸子一转:“找奸夫来的!”
说过,她也匆匆下车,跟了上去。
……
御风坐在书桌前,手撑着脑袋在打盹。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他瞬间清醒,走去开门。
本以为是什么僧人。
结果门打开,是小脸冻的发红,头发也凌乱的余烟。
“二……二少夫人?”
余烟没答话,撞开他匆匆走了进去。
但旋即,她脚步一顿,嘴巴一抿,小跑到床边蹲下,手捧住昏迷男人的脸,声音猛然就哽颤了:“凌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