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镜尘又对明娥说,“等您把家里这些玩具都玩腻了,我就回来了。”
明娥还是冷哼,“让你帮着烟烟开那酒吧,你就非这个时候有事儿,我看你就是不想折腾,去宁山躲懒儿。”
凌镜尘没多解释,“我走了,你们玩。”
在男人转身朝外走去时,余烟的细眉不可自控的拧起,唇角也撇了下去。
他真就这样突然的走了,她内心里,只有一道声音。
她舍不得。
甚至是很舍不得。
明娥和于晴又去折腾那舞蹈机了。
余烟坐去一边拼命的缓解自己内心那很低落的情绪。
可是十来分钟过去了,她不仅没有把情绪平息好,在舞蹈机里跳出一首比较抒情的情歌时,那容易带动感情的音乐直接戳爆了她内心的防线。
她抱着怀里仅剩一个的星黛露,闷哼一声,就哭了。
明娥和于晴一愣,明娥马上过来关心:“烟烟,怎么又哭了?”
余烟紧紧攥着兔子,哽咽着说:“我舍不得……”
明娥有点懵:“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他,我想要他陪我玩,陪我去很多地方。”
“我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我好想和他就像别的情侣那样,去各种地方旅行,去玩。”
明娥马上就她口中的“他”,代入了凌祈安。
因明娥也知道,她的小孙子在世时,一直往乡下跑,带着余烟到处玩。
余烟这些话惹的明娥和于晴也都抹起了泪。
于晴走去了一边,思念着她年纪轻轻就永远离去的亲骨肉,明娥则对余烟安慰道,“别哭了宝,等过段时间,你生个小宝贝儿,孩子也能代替安儿陪着你。”
余烟点点头,“奶奶,我心情很不好,我想回月明轩再睡会儿,饭能不能得我睡醒再吃。”
“去吧。”
……
走出德厚堂,余烟哭的更大声了。
自从她那晚察觉到身体不对劲以后,她的情绪也彻底与之前不同,这两天似乎要把过去没有流的眼泪都流完似的。
然而,等她到了月明轩的正门口时,眼泪瞬间停在了眼眶里。
月明轩的正门也是很有年代感的黄棕色梨花木,门槛前,还有两个雕花的石墩。
有十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具排排“坐”在石墩、门槛之上。
余烟愣了片刻的神,回过神后,挂满眼泪的小脸露出震愕,匆匆走了过去。
她蹲下,刚拿起一只玩具时,玩具的肚子里竟然传出一句很可爱的“你好啊”。
她再一愣,噗嗤,破涕为笑了。
把手里的玩具放下,再拿别的,也都会说话。
它们说。
“你好啊。”
“今天过的开心吗?”
“今天天气怎么样?”
“今天吃的好吗?”
“哦小姐,你好漂亮。”
这些玩具什么颜色都有,此时此刻,那些艳丽的色彩,和玩具肚子里的那些话语,让这座总是僻静的大院充满了活力。
也让余烟恍惚,自己就像步入了什么童话世界。
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抹泪,来来回回跑了好几遍,把那些玩具都拿回了室内。
然而,在她拿起最后一只,放在右手边石墩上的白色小狗时。
小狗“屁股”下,压着一张纸。
上面写了六个字。
六个苍劲有力,甚至最后一个字的力道,能看得出那笔尖似乎要把纸给写穿透。
“袅袅,我会想你。”
余烟笑成了花。
她把男人给她准备的那些娃娃全部放在了床上。
现在阳光很好,也正好能洒在她的床上,她躺在太阳能晒到的那一边,怀里抱着那个白色小狗睡着了。
凌镜尘的专车在此刻行驶上了外环高速。
等车子彻底的平稳行驶后,男人从自己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大拇指长的小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褐色的粉末。
盯着瓶子看了片刻,他打开瓶子,把里面的褐色粉末全部倒进了自己口中。
开车的御风从后视镜看到后,手立马颤了下:“先生你在吃媚药!”
凌镜尘紧蹙了起了眉,似乎是那些药味道很差。
他紧抿着嘴,然后拧开常用的黑色保温杯,就着杯里的温水,把药顺服了。
接着,他又拧着保温杯的盖子,看着前面开车的御风说:“把我送到宁山,你就回来,去酒吧,看着袅袅。”
御风的表情很难看:“您呢,您要以身试药,您如果出了事,您让老夫人怎么活?”
“放心。”凌镜尘笑,“我舍不得死。”
这话倒是让御风无话可驳了。
凌镜尘把车内的空调往高的调,又说,“小丫头不让人省心,我不会把自己交代的。”
御风沉默了良久,重重叹了口气,“我真是好奇,如果有一天,二少夫人知道您的心意,知道您为她,甚至是为二少做的那些事,她会怎么想呢?”
凌镜尘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
余烟下午四点被苏子柔叫醒了。
刚睁开眼,苏子柔就哭丧着一张脸说,“于阿姨对我妈说,你为凌祈安哭得死去活来,她看不惯,就又把我从学校给抓回来了,让我找你去酒吧玩!”
“我这去了学校,教室凳子还没坐热呢!”
睡过一觉后,余烟确定,自己的身体就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不仅疲倦,四肢还酸痛没力,总之,一动都不想动。
缓了缓,她说:“苏子柔,我好像怀上凌镜尘的孩子了。”
说完,苏子柔先是愣了数秒,旋即一张脸露出了极为夸张的震惊。
她双手比划了几下后,才压抑住内心那翻涌的情绪,小声问,“确定了?”
余烟倒是很淡然的摇头:“没有,是我最近身体的反应,有点像早孕。”
“你也知道,我没法儿去药店买验孕棒那些东西,我没告诉意意我和凌镜尘的事儿,也不好对她说。”
苏子柔在这些事情上反应那是相当的快:“我去买!”
话到此,她忙拉着余烟坐了起来,“走,我们去酒吧,然后我叫个跑腿儿小哥买到给咱们送来,你去酒吧卫生间测,这样,你测了,也没人会知道。”
余烟眸子一震,身子一下子也来了力气。
把被子掀去一边,她急急忙忙下地,“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