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镜尘松开于晴,应了许意后挂断了电话。
于晴松了口气,赶紧活动肩膀。
凌镜尘长眸依旧敛着,漆黑的瞳仁极冷然的睨着自己的母亲,“今晚有客来,明儿,您怎么也得回趟于家。
于晴这就不明白了,“你小子怎么突然这么给余烟打抱不平,她嫁给安儿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冷淡么,作为她的大伯哥,都不愿被她敬杯茶喝。”
“这是给余烟打抱不平吗?”凌镜尘冷斥于晴,“您一听我要带您回于家,您为什么害怕?嗯?回答我!”
于晴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眸光躲避着。
“因那种恶毒至极的药,曾让和你母亲年龄相仿的女性,和你外婆年龄相仿的长辈,失去了清白和性命!”
“那种药之所以还留着,是为了警醒,为了研究,为了让于家后辈别忘了从医者的医德和初心!”
“你于晴女士真是好日子过多了……”
于晴不愿被儿子这么教训,也发脾气,“上次明明,我明明都安排好了,只要医生和那个男人咬死和余烟发生了关系,她就能离开这个家,不用失去清白,你为什么要坏我的计划!”
“理由我说过了,为了祈安的名声。”
说完,他抬步离开。
……
余烟稍把情绪发泄了下便平静了。
凌祈安的遗像被她收了起来,拿过平板继续看起了剧,苏子柔昨天没睡,哭了一顿后就去客房睡了。
余烟看的正入迷时,户外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小动静。
她抬眸刚看向窗户,外面传来了一道明媚的叫喊:“烟烟!”
余烟一顿,下一秒她眸子变得晶亮,急切的下了床。
等她到了正厅,许意和凌镜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许意看外表是个很明媚张扬的姑娘,衣着很性感,但因年纪与余烟差不多大,脸颊还隐隐有些婴儿肥,妩媚之中又带点可爱。
凌镜尘手里则提着五份礼盒。
他在桌上放下,许意马上同他鞠躬道谢:“谢镜尘哥帮忙。”
男人:“不客气。”
应过,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余烟身上。
而此刻余烟的注意力却一点都没给他,在看着许意。
她的笑容那般灿烂,是在凌家看不到的,漆黑的眸子闪着晶莹的光,像是激动,又像是藏着别的什么情绪。
闺蜜两人抱了抱,许意马上在五份礼盒里拿出两份递给余烟,“给,这是我出差给你精挑细选的礼物!”
余烟看了下另外三份,“那些呢?”
“凌奶奶一份,你婆婆一份,然后……”她拿起其中的草绿色礼盒递给凌镜尘,“还有镜尘哥一份!”
凌镜尘一愣,“我?”
许意眯起眸子笑,“对啊,你们都是烟烟的家人,烟烟又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定要给她的家人都选好礼物的呀!”
“我知道镜尘哥不爱俗物,就给您选了当地特产的茶叶。”
凌镜尘没有客气,“有心了。”
看她给凌镜尘选礼物都这么有心,余烟马上坐在沙发上拆自己的礼盒。
第一个礼盒打开,竟然是两瓶酒。
许意露出小得意的模样,“不错吧,这是当地的古法酒,在当地卖的可好了,我买回来给你尝尝。”
想起自己身上所中的毒,余烟唇抿了抿,才给许意露出很开心的笑意,“嗯,我很喜欢!”
凌镜尘捕捉到了余烟那微妙的神色,喉结悄悄滚了滚,道:“许意,你这么晚过来,晚上还走吗。”
许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其实可以明天过来的,这个时候过来是因为我租的房子停水了,不能洗澡,我就来您家里蹭住一晚。”
凌镜尘点了点头,拿起她给的礼盒示意了下,“你们早点休息,这个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走。
余烟脸上的笑意便僵住,看着许意的双眼里,又噙上了泪珠。
许意一顿,“怎么了……”
余烟按了按眼角,“回卧室说。”
……
户外。
凌镜尘看了看手里的礼盒,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国际社交软件,找到一个头像是条小蛇的用户,弹了个视频过去。
视频立马就接了起来。
那边出现了一个如西方雕塑那般精致深邃的男人。
男人穿着蓝色的病号服,正扶着一台智能助行器在空旷的走廊上缓慢的踱步。
看他的视角,手机是被照顾他的人在拿着。
男人面朝视频,勾起笑意,“怎么这个时候联系我?”
凌镜尘把礼盒抬起入境,“看这个怎么样。”
男人:“一般。”
凌镜尘也笑,“许意送的。”
立时,男人缓慢的脚步顿住了,“她为什么送你东西?”
凌镜尘:“她今晚来找余烟,说是租的房子停水了,这是给我带的礼品,茶叶,我下次去看你的时候,带给你。”
说完这个,男人垂下了头,“我不要。”
凌镜尘笑意更浓:“好,那你不要,我就自留一饼,其他的送给别人。”
男人又抬起了眸,“她租的什么房?怎么会停水?她是不是没钱?两年前我明明给她留了三百万,够在金城买套二居室。”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慎,你刚醒来,先专心做复健。”
“镜尘。”那头男人的眸子突然通红,“她现在就在你家吗?”
“嗯。”
“让我看看她。”说到这里,那头的男人紧抿唇角,一道清泪从眼尾滑落,“让我看看渣女现在是什么样子……”
凌镜尘颇觉得苦恼,“如果知道你这么应激,我就不告诉你了。”
“不是应激!”男人激动道,“你没爱过人,你不会懂我这种心情,让我看看她,不然我就不做复健了!”
凌镜尘的眸子深了深,没有驳男人的话,而是道,“我刚从余烟那里出来,明天吧,她今晚就在我家。”
男人从助行器上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拿在了自己手里,“镜尘,你让我看一眼,我昏迷了两年多,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凌镜尘刚准备答话,男人又说,“我的身体,真的必须两年才能完全康复吗,明年不行吗,我最近能不能去金城?”
一听这话,凌镜尘敛起了眉目,训斥:“你能不能把你的身体当回事!”
“等两年很长吗,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可能等一辈子都等不到!”
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