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心难猜

然后他又抬头,对明娥解释:“关于这方面我也没多研究,只是听说,有些人的性格天性就敏感、多愁善感,承受力差,这些人并不能靠什么磨炼而强大,这类人如果受了挫折,就容易钻牛角尖,精神崩溃。”

“有的则是本来性格很好,但长期处于压抑、窒息的环境,精神被摧残,导致病变。”

“最后就是您所说的,与遗传因素也有些关系。”

这些话听的明娥是直皱眉头:“那患有精神问题的人,就不能生儿育女了?”

“这倒也不是,生命很神奇,一切都有变数。”

明娥叹了口气,“也是,有时候也要相信个缘分,烟烟村里不就有个神经了的女人,生了个考上重本的儿子么。”

只是凌镜尘都把明娥的问题回答了,余烟却没有再发来消息。

男人的手指开始摩挲手机边框,小小的细节暴露了他突然的焦灼。

不刻,菜上来了。

明娥放下手机,拿起公筷给凌镜尘往盘子里夹菜,“月都有阴晴圆缺,我们也要学会接纳生命里的失去和遗憾。”

“安儿没了,你得给奶奶好好的。把手机收起来,好好吃饭。”

凌镜尘正要放下手机,余烟短信来了:[我要见你,来百花房。]

男人的手一顿,看着盘子里的菜,突然冲明娥笑,“奶奶,今儿我先饿一顿。”

明娥愣了愣:“你要干什么去?”

“开给国外那位朋友的药方有点问题,我再去研究研究。”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了身,“救人的事,耽误不得。”

……

凌寒山庄的后花园有三亩地被做成了玻璃房,里面开满了花。

那是凌家专门给余烟建造的,就是百花房。

那些花不是用来观赏,而是用来酿酒。

余烟学会了她母亲酿酒的那套本事,凌祈安死后的这一百天内,她每天都会在百花房呆很久,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干。

不一会儿。

凌镜尘的身影匆匆在后花园的各处出现,最后在百花房的门口站住了脚步。

有些花是不能见阳光的,周围的玻璃上便安装着遮光的帘子。

余烟坐在那遮光的帘子下,手里用力揪着一朵玫瑰花,眼睛红红的。

他大步过去,口气一如平常的冷淡:“叫我来干什么?”

余烟没说话,她把手里的玫瑰花扔在了他身上,又倏地起身,再在身旁的酒缸前弯腰,拿起里面的葫芦瓢舀了一瓢朝凌镜尘泼了上去:“我真的恨死你了!”

被泼的男人身姿晃都没晃一下,只是在酒泼过来时闭上了眼。

唇上粘上了酒,他抿了抿。

有点辣,也有点甜。

是花酒。

而他自然是清楚自己之前都对余烟做了什么,如今余烟这样说,他也不多惊讶。

只是淡淡道,“这酒还差点味道。”

本来因试管一事在生气的余烟,一听他对她的酒指手画脚,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我酒差什么味道了?”

男人勾唇,“你没尝尝?”

余烟刚要说话,他又挑眉,“忘了,奶奶不允许你碰酒。”

“凌镜尘你!”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只手掌伸出,捞过她的腰把她捞进了他湿透的怀里。

染着酒精和花香气息的男人似乎比酒还令人容易醉,余烟只觉得双腿软了下。

男人的唇封住了她的檀口。

唇。

齿。

相碰。

交缠。

花酒的味道被他过给了她。

片刻后,他松开她的唇,但额头却抵着她的额头,胸脯一起一伏。

就好像是,刚才那短暂的吻就叫醒了他心底的野兽,现在在压抑那头野兽咆哮。

“尝到了吗?”恍惚间,他的语气也仿佛带上了醉人的力量。

余烟抿了抿唇,“好像……是有点腻。”

“对。”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脊椎骨往下,“你收回之前的话,我帮你研究研究,怎么改进你的酒。”

余烟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儿时是她对宁山的各种花草植物了如指掌,但她把那些见过的花花草草摘回来给他看后,他就比她懂的更多了。

余烟推着落在自己臀上的手,“什么话?”

“什么叫恨我?”凌镜尘的唇又凑近她的唇,“纵然你心里对我有气……”

“但这张嘴,愿意被我亲。”

“这小身板,愿意被我抱。”

“那就不算恨我。”

余烟的耳朵红到了耳根,“你怎么越来越榴芒了?”

话刚落,男人在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不要再让我听见这些话。”

余烟一身反骨,“榴芒榴芒榴芒!”

下场便是,被男人摁在怀里用力的吻。

吻到嘴唇发痛。

凌镜尘在她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拉,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为什么没吃饭?”

余烟别开头,“你妈欺负我!”

凌镜尘点点头:“那你欺负回去没?”

“欺负回去了,但最后没赢!”

凌镜尘眉心微微颦起,“你这城府极深的女人竟然没赢?我听听我单纯的母亲是怎么赢过你的。”

“你母亲单纯?”余烟气的就要挣扎,“你明明清楚之前都是她干的好事!”

“是,我知道。但做坏事能被轻易发现,怎不算单纯?”

余烟抬手朝她肩膀用力锤打,“妈宝男,放开我!”

凌镜尘把她抱的更紧,“说说,她怎么赢的你。”

余烟收回手,小脸也拧巴了起来,“你妈让我喝了一杯牛奶。”

“就这?”

“我怀疑牛奶里下了药,你带我去抽血看看。”

话到此,余烟嘴巴一瞥,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话赶着思维在转。

突然间,她一想如果自己这次又被下了料中了招,被什么其他男人得逞、糟蹋……

只是想想,胸口就窒息的要命。

她只想和眼前这个男人肌肤相亲。

双手向蛇一样把他的脖子紧紧环绕,“家里又是保安又是保镖的,我如果被下药,这次恐怕跑不了了……你说的对……”

她的手顺着他的后颈慢慢往下摩挲,“我对你的性子和一些行为有很大的意见,但对你的能力,没有。”

但此刻她的暧昧,反而让男人眼底的火直接熄了。

他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那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