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明击杀后,林易便马不停蹄地朝落河赶去。
落河是落河城的母亲河,河水位于城北方向,还有不少生意人看见了商机,在那里大批制造船只以供人游玩,还有艺伎在船只上弹曲唱乐。
若要见那艺人一面,需得花大价钱,是有名的销金窟,徐阳就在那里乘船醉饮。
若换做平常,他可舍不得,徐家虽然势力在落河城不弱,但可供他享乐的钱财却极少。
但现在他高兴啊,这一高兴自然得出血的。
柳明废掉了,他成为了落河城年轻公子哥第一人!这几日心情愉悦,念头通达,第八条经脉也即将开启,好事将近。
落河岸边,一座名为醉三鲜的酒楼矗立,高楼外是各式各样的豪华马车,虽然不在城中,但行人却不必城内少,等到了晚上,醉三鲜的热闹程度,比城内更胜一筹。
林易看了一眼,醉三鲜有大门、后门和侧门,大门自然布置最为豪华,后门则是用作乘船的渡口,侧门是酒楼自己人的出入口。
径直走入其中,门口的两位店员连忙热情招呼。
“这位公子,请问是吃饭,还是乘船游玩啊?”
林易的模样虽然面生,但这酒楼迎来送往不知多少人,他们根本不在意。
“乘船游玩。”林易笑道。
店员好意提醒道:“公子,非我多事,乘船游玩的话,晚上才是最好的时机,一到晚上,河上花船多不胜数,艺伎伶人也都是这个时间段出来弹奏跳舞的。”
“没事,我在船内饮酒,一直等到晚上也是可以的。”林易随手丢给两位店员各自一块块灵币。
那两名店员登时双眼一亮,他们一年满打满算也才赚这一个灵币罢了。
灵币是修行者的通用货币,普通人的通用货币多为银两黄金,这一枚灵币足以兑换十两黄金。
魏宏先前本打算给林易一千灵币,但最终只拿了五十枚,还去置办了衣物找了零钱去收买了柳、徐两家打听消息,如今零钱没了,只能用灵币。
店员接过灵币,随即热情地道:“公子,里边请。”
领着林易到后门,两名店员为林易介绍起了他们的出租的船只。
这一带的落河,已经被醉三鲜承包,若非他们的船只,一旦被醉三鲜发现,则会立即驱船过去赶人,有势力的还好说,没势力自身实力还弱的,直接打一顿。
这船只分为上中下三等,下等船最为简朴,船身只有半米宽、三米长,甚至连个遮挡风雨烈日的船篷都没有,勉强能容得下个人。
中等船则要气派些,船长七米,宽一米五,船身中间有船篷,船篷的外边还挂着一个大红灯笼。
上等船则是夸张得多,超过二十米的长度,甚至还搭建了更方便观看风景的二楼,船身通体漆成朱红,模样气派恢宏。
其中下等船和中等船价格不贵,白银黄金都可以租借来游玩,但上等船只有使用灵币,才能租得动。
这就是区分上等人和下等人的方法。
无论承不承认,非修行者,注定低人一等,即便开启经脉走上修行路,实力上的差距也将人划分了个三六九等。
林易听着他们的介绍,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他打量着河上的船只,因为是白天的缘故,行走船只稀少,只有寥寥几艘而已。
“徐阳在哪支船上?”林易开口问道。
一名店员立即指着一艘上等船只,热络且谄媚道:“便是那艘。”
这是河上唯一行驶的上等船只,里面的情况林易看不清楚,但这并不影响他接来下的行动。
“公子想要租借哪只上等船?”店员笑吟吟道。一出手就是两枚灵币,这等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必然会选择上等船。
但出乎他们的意料,林易没有选择租借上等船,甚至连中等船都没看一眼。
他径直走向渡口,朝停泊在渡口的一艘小船看了看,道:“我便坐这艘船,畅游一番。”
言罢,也不待两名店员回应,自己便跳了下去滑动船桨朝河心中划去。
虽然未曾坐过船只,但林易上手极快,控制船身平衡也是轻而易举。
两名店员面面相窥,只能是认为这是他的特殊癖好,有钱人嘛。
落河城冬日下雪极大,但落河却从未被冰封过,一是活水源源不断,二便是醉三鲜不会容许,每每有这迹象,便会派人去将薄冰凿掉。
小船行驶很快,不一会已靠近徐阳所在的那艘船,船上声响不断,酒杯碰撞嬉闹一片。
“阳哥,那柳明嚣张跋扈,有勇无谋,我早便看不惯他了。”
“没错没错,以前柳明闯的祸事,不都是靠我阳哥的聪明才智解决的嘛?那柳明落得如此下场,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不错。”
徐阳哈哈大笑,也不应话,举杯道:“喝!”
在场之人无不一饮而尽。
刚回到落河城,徐阳还假意担心过柳明的情况。起先他还担心魏雨会拿出他爹极为宝贝的藏酒。但很快他便察觉到自己多虑了。
魏宏根本不给魏雨拿到这酒的机会,甚至柳家的家主柳重亲自去讨要,都没能讨到!两家甚至为此撕破了脸皮。
眼见柳明彻底恢复无望,徐阳才会如此畅快得意,他感谢那个被他推下悬崖的小子,若非是他,怎会有自己如今的地位?
现在落河城年轻一辈,都唯自己马首是瞻,家里甚至决定加大培养力度,柳家没了柳明,日后等他徐阳成长起来,完全可以让徐家成为落河城的龙头老大。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有一个不速之客已经悄然摸上了船只,猫步至二楼,林易躲在门外查探里面的情况。
共有七人,都喝得醉醺醺,看他们的气息,除了徐阳外没有一人开出第七条经脉。
船依旧在河上行驶,这上等船只,是专门配有船夫在船底划船的,下等、中等都没这待遇。
探清了情况,林易也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砰。
木门被推开,船内的人还在迷茫的状态当中,一人见有人闯进来,立即呵斥道:“哪来的混账,没看到我们在把酒言欢吗?”
他只当是醉三鲜的船夫,不懂规矩贸然闯了进来。
徐阳起先还不在意,确认来人后醉意当即醒了几分,这是想什么便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