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笑了笑,瞥了一眼赵伟兆说,“我本来就是赵局请来给老爷子看病的,要我出手,我倒是乐意的。只是某人一口一口的叫我神棍,我怕我还没有出手,那人又要叫我是神棍。”
“万一出了点事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不如常老您用散花奇针给老爷子治疗吧,虽然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嘛!”
“这……”常老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就看向了赵伟兆。“赵老板?”
赵伟兆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着牙齿,自然是不肯给一个年轻小子低头的,说道:“常老,您可是天罡妙手啊,不用那怒涛七针,不也可以给我爸治病吗?就请您辛苦辛苦吧。”
“赵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散花奇针有效果,但老爷子毕竟是常年卧病在床,真要用我的治疗法子,至少需要半年的治疗时间,才能够下床。”
常老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但要是用这位小兄弟的怒涛七针,以狂阳针灸的奇效,当下就可以下床行动,后续只需要配合一些汤药,就算不用医生来看,不用七天就可以痊愈。”
“常老,您不会唬我吧?”赵伟兆不由吃了一惊,“同样都是民国时期的大中医,差别怎么可能这么大呢?”
“赵老板,主要是病情和针灸法的功效偏向不一样罢了。”常老解释道:“散花奇针主要是用来慢慢调养,对于那些不适合下猛药的病症,是最为温和保险的。”
“而怒涛七针,效果如其名,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凶针,讲究一力破万法,自然见效奇快。但适用的病症十分缺少,也是老爷子刚好得了这个病,这才凑巧碰上了。”
讲白了,怒涛七针的适用性不大,所以就算见效奇快,一般也用不着这门针灸。
赵伟兆听懂了这话,不由心下苦涩,怎么偏偏就这么的巧了呢!
“其实慢慢调养也不错。”林君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常老,这里有你在,我想老爷子的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哎,等一下!”
赵伟兆连忙喊住:“先生,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万,你出手给我爸爸治病。怎么样?”
“赵老板,我要的不是钱。”
“两百万!”
“赵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买到任何一样东西?”林君觉得好笑,开口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很遗憾,你在我这里买不到你想要的。”
说着,林君就要走。
赵伟兆心头着急了,连忙再次喊住。“等一下,先生,您,您说得对,我给您道歉成不?”
“哦?”
“我承认,之前是我眼拙了,我不该把你当做是神棍,对不起。”赵伟兆涨红了脸,几乎是咬牙将这段话说出来的。
林君瞥见他这样,稍微满意了一点说:“这还算是句人话。”
赵伟兆见他转过身来,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勉强一笑说:“先生,这样,您喜欢什么东西,我立即让人给您开过来,算是赔礼道歉,还请您务必给我爸爸治病。”
“不必了。”
摆了摆手,林君朝着病床走去。他也不是一个刻意刁难人的人,对方救父心切,难免有些偏颇,如今该道歉的也道歉了,还为难人就说不过去了。
赵伟兆心下一喜,当即说道:“谢谢先生您宽宏大量!”
林君来到赵老爷子身前,朝着常老说道:“我出门没有带针,劳烦您借我几枚。”
“几枚银针算不得什么,就送给小兄弟你吧。”常老拿出一包银针递过去,笑着说道:“能有幸得见怒涛七针,这一趟也算是值得了。”
林君接过银针,掂量了几下。虽然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给人针灸,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银针落在手中,就像是农夫用了一辈子的农具一般,格外的亲切,不仅没有半点生疏,反而熟悉的像是自己的手臂。
银针扎入赵老爷子的穴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半点停滞都没有,极具美感。众人就像是看见了海边汹涌拍击而来的波涛,苍劲有力,雄浑大气。
一套怒涛七针施展结束之后,赵老爷子突然闷哼了一声。“有点疼了。”
“疼?先生,我爸怎么会觉得疼?”赵伟兆连忙冲了上来,一脸的担忧。
“正常现象。”林君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说道:“老爷子因为久病在床,腿部气血不通,所以痛感薄弱,甚至有些地方更是感觉不到痛觉。”
“如今我用银针疏通了拥堵的筋脉,让气血流通,自然会有酥酥麻麻的痛觉,不出几分钟就会消失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赵伟兆松了一口气。
赵信厚走过来,感激道:“林先生,真是谢谢您。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才好。”
“别客气,赵局你也帮了我不少,而且还要请我吃顿饭呢!”林君笑着说道,“这顿饭我可要吃的极好才行。”
“绝对让林先生您满意。”赵信厚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赵老爷子说道:“林神医大恩大德,老头子也没齿难忘。信厚媳妇,你把我床底下的红木箱子拿出来,里头有几件东西,希望能入林神医您的法眼。”
“老爷子太客气了。”林君连忙摆手,要拒绝的。
但老爷子坚决不肯,说是受了恩惠就要还清,不然死了也不舒坦。见此,他也只好接受了。
赵信厚老婆将箱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一些老物件。
只是一眼,林君就瞧出是些宝贝。
“老爷子这份礼可不小啊。”
“林神医喜欢的话,都拿走也无妨。”
“老爷子客气,我可不能贪婪无状。”林君笑着拿了一枚铜做的小葫芦,看起来相当别致。“这件东西,还请老爷子割爱。”
“哎?林神医怎么选这么个东西,这是最不值钱的。”老爷子见了叹了一口气说:“我年轻时候从地摊上淘来的,见还算别致才留着,如今算来,也不过一千块钱而已。”
“要不,林神医您重新选一件吧?”
“对呀林先生,您不用客气的。”赵信厚和赵伟兆两兄弟几乎是一同劝说道。
“看来老爷子是不知道这枚铜葫芦的真实来头了。”
林君笑着说道:“我挑东西可没有半点客气的,这件铜葫芦才是整个箱子最贵重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