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头看了眼师父,抽吸两下鼻子没作声。
师父本就不悦的脸庞愈发寒霜密布,沉声道:“怎么了?还得我回避一下子呗?是不是打扰到你聊某些私密话题了?”
“没。”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
直至我的手机停止振动,我始终都没接起,他盯盯注视我几秒钟后开口:“看这意思,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呐!”
我为难的蠕动几下嘴皮解释:“师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有我的朋友圈,有我应该做的事,可能在你眼中那些事情傻到出奇,但我”
“不是傻,是特么愚蠢!”林昆的嗓门骤然提高,恼火的拿手指头猛戳我脑门几下训斥:“钱是你借出去的,人是跟你混饭吃的,你还让我说多少遍才能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不是叶小九,也不是姚军旗,你的背后没有偌大的叶家、姚家替你挡风遮雨,如果你倒下,那些指望你庇护的人应该怎么算?”
“我我”我语塞的磕巴几下,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我无辞辩白,师父的脸色缓和一些,长出一口气道:“谁都有个热血年少,实话实说你做的很优秀了,至少我和大部分我熟悉的人中,很少有人能在你的这个岁数达到现在的成就,可孩子呀,咱得知道,即便你现在光芒万丈,可撑到底还是棵无根之树,但凡遇上稍微大一点的风暴就足以让你倾家荡产,钱财产业都还是小事儿,大不了重新来过,可命呢?”
我理亏的耷拉下脑袋。
“懂点事,不论事情真相如何,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老老实实的回去,该开公司开公司,该陪媳妇陪媳妇。”师父轻拍我的大腿道:“我不是非要阻止你去成全兄弟情义,但咱在做决定之前,是不是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多大个屁股?”
我紧紧咬着嘴皮,声音很小的呢喃:“师父,你的意思是连城可能在坑我?”
师父咳嗽几下,语言还算含蓄的回答:“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敢妄下评论,就目前而言,他确实来者不善。”
“唉”我叹了口气,歪脖看向车窗外,怔怔发呆。
“傻孩子,聪明绝顶的对手从不会示敌人以真面目,最危险的敌人总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师父递给我一支烟,再次拍打我大腿两下,朝着外面努努嘴:“去吧,回去冲个澡,完事陪媳妇和你师娘她们休闲几天,也许一切就明朗了。”
“师父!”
在我即将打开车门的瞬间,我猛然看向他。
林昆迷惑的望向我:“什么?”
“没啥。”我笑了笑,打开车门跳了下来,随即朝他摆摆手:“师父慢走,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言语,能力范围的事情,我肯定竭尽全力!”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林昆拧着眉梢看向我:“什么叫需要你的地方,什么又是你的承受范围?”
我赶忙缩了缩脖颈干笑:“没啥,我撤了,连城如果有消息,麻烦师父第一时间告诉我,也许我帮他做不到什么,但肯定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小朗子,希望和现实往往不会成正比,事无巨细,你永远不可能明白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师父笑了笑道:“我的诉求很简单,你能平安无恙,我也算功德圆满,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让那些跟咱们不扯关系的,稍微靠点边,你现在并不安全,也属于被很多部门关注的选手。”
我顿了一顿,直勾勾看向他出声:“师父,照你现在的意思,连城肯定是有错对么?”
“那肯定了,光是高喜别墅里发现的那笔钱就跟他剪不断理还乱,更不用说别的猫腻。”师父笃定的点点脑袋道:“臭小子,你要是听我的,从现在开始就彻底封闭和连城之间的任何往来,他行于不行咱们暂且放到一边,我就单说这起事件,他肯定麻烦到极点,这种东西如果曝光出去,你想想法还能成法么?”
“我”我结巴一下,接着一眼不眨的看向师父:“师父,我想问你一句老生常谈的话题,就算我现在置身事外,吴恒的嫌疑能不能洗刷的清楚,连城借我的那笔钱能不能撇开关系?”
师父毫不犹豫的回答:“肯定不能。”
“对呗,既然不能,我为啥不能想办法给自己争取一点活路。”我咬着牙豁子反问:“反正我现在已经是满身泥泞,我还怕谁给我继续泼脏水么?反之,如果没有我的帮扶,连城肯定跌进沼泽,同样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你是我的话应该如何抉择?”
师父恼火的怒视我:“死小子,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什么,连城已经牵扯到两个非常庞大的势力纠葛之中,你什么身板,凭什么跟着飙戏,不怕被人一口给咬死么?我刚刚跟你说的非常清楚,死者叫高喜,是个身份不输连城的人物,可能还要更强,现在他尸不裹体,你想没想过他身后的人怎么办?他身后的人有多大的怒火,你什么身份啊,跟着这帮大佬掰手腕,真怕自己死的慢是不?”
“我只知道我迈出去这步不讨人欢喜,退缩回去肯定还得被人惦记,同样是挨收拾,我为啥不能选择让自己最合适的方式?”我咬着牙轻声道:“师父,不是我一定要去上京,现在的问题是有人在想方设法让我必须去上京,既然是这样,我为啥不能像个男人似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