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刘祥飞和苏伟康所在的“安康”疗养中心门前,我将车子停在不远处,车窗玻璃全部升起后,点燃了一支香烟。
不论李凡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绑架他的到底是不是敖辉,于我而言,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所谓。
其一,李凡跟我不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人,甚至就连比较亲近都算不上,顶多是个替我们公司打工,又跟我有过几面之缘的熟悉朋友,甭管谁要绑架他,都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说句比较自私的话,他就算死了,我可能都不会太难受,顶多是稍稍有些惋惜而已。
第二点,目前我在鹏城总共就两项软肋,一是公司,除了我们日常办公以外,核心成员们吃饭睡觉基本都在的地方,谁要是做点手脚,那保管会让我应接不暇,再者就是养伤的刘祥飞和苏伟康。
他俩现在既没有什么战斗力,又在公司地位不算太低,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不说是我,其他人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最后就是陈晓,尽管知道他事情的人不是太多,可绝对瞒不过那些躲在暗地里,觊觎我们的篮子们,所以我才会把手头上现在能用到的最强战斗力车勇给安排过来。
所以我猜测,李凡刚刚的求救电话不管是真是假,对方的真实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想踩住我的软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街道上的行人和车流也随着夜深开始急剧锐减。
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也没出现任何可疑的人,一盒烟眼瞅着要抽完,车内被我整的云雾缭绕,我忍不住将窗户玻璃打开一条小缝隙。
高利松帮我安排的刀手已经就位,目前应该就藏在这条街的某个角落里,我们暂时还没碰上头。
晚上十一点左右,整条街上彻底陷入宁静,几盏路灯孤零零的杵在原地,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路面。
疗养中心所在的地段本就不太繁华,街上更没什么饭店、夜场之类可以聚集人流的场所,冷清也属自然。
“难道是我猜错了?”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呢喃:“敖辉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绑架李凡?可他绑架李凡对我能造成什么影响,一个穷打工的,既对我们公司内部没什么太深的了解,我也不可能为了保他,答应敖辉的任何条件。”
“嗡”
就在我正迷惑的时候,一台九人座的商务车支着远光灯打街角不急不缓的驶来。
片刻后,车子停在康复中心门前,不过商务车内里的人并没有立即现身。
大概过去四五分钟,街头和街尾的方向分别出现两辆顶着红蓝警灯的道路抢险工具车,刺目的警灯非常晃眼,隐约看到从两台车里跳下来一群身上套着反光马甲的人影,动作娴熟的在路口扯起警戒线。
见到这一幕,我舔舐嘴皮呢喃:“封路了?”
“咣当!”
同一时间,停在疗养中心门前的商务车,车门同时打开,几个身着巡捕服的青年出现在我眼前,想来这帮家伙刚刚在车里应该是换服装,其中有两个家伙的扣子都还没系好。
一个身板干瘦,颧骨特别高的中年汉子一边往脑袋上扣大盖帽,一边扭头朝其他几人吩咐:“别特么嘻嘻哈哈的,帽子戴好,家伙什检查仔细,待会不要废话,抓到目标后迅速离开,如果目标敢反抗,直接拿电棍子戳晕。”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紧了紧自己的武装带,掐着嗓子念叨:“老大,我听说目标是头狼公司的两个小老大,咱不会给自己惹上啥麻烦吧,头狼公司那群人可不好惹,之前贺家牛逼闪电,最后也不照样让人整的一点脾气没有嘛,咱”
带队的中年汉子横声臭骂:“闭了吧你,咱们一没名气,二没地盘,干完这一票直接去hk,头狼公司再牛逼也查不出来是谁整的,还有!你特么给我注点意,别老大老大的瞎逼喊,现在开始叫我队长,干活就有点干活样!出发,按照我提前布置好的,各司其事”
说罢,一群人咋咋呼呼直接朝疗养中心走去。
“啪啪啪!”
带队中年抬手在疗养中心的铁大门上猛拍几下。
十几秒钟后,一个门卫打扮的大叔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懵圈十足打量几眼面前这帮气势汹汹的伪巡捕,发问:“请问你们是”
带队的中年扯脖吆喝:“我们是福田区大a队的,有紧急案情需要你们疗养中心配合”
看到这儿,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苏伟康才迷迷瞪瞪的接起:“什么事啊朗舅?”
“通知大飞,赶快找地方藏起来,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露头。”我忙不迭出声:“切记,藏好!”
在我通电话的时候,那群“伪巡捕”已经冲进疗养中心,外面只余下一人呆在司机位。
眯眼观察几秒后,我掏出口罩捂在脸上,随即动作轻微的跳下车,直奔那台商务车走去。
距离车子还有四五米,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可能听到我的脚步,下意识的扭头朝我望了过去。
“同志!”我顿时间加快脚步,惊恐不安的跑了过去:“救命啊,那边有人要抢劫我,拿着刀子,凶神恶煞的”
“啊?”那家伙明显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可能忘了自己身上的那身“伪皮”,不耐烦的爆了句粗口:“抢劫你,你报警呗,找我有个鸡毛用,别特么往我跟前凑。”
“您不是巡捕吗?”我趴在车窗旁,可怜巴巴的哀求:“麻烦您帮帮我吧,我太太害怕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这才回过来神儿,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刚刚下班,在路上遇到几个劫匪,就是他们!”我又往他跟前凑了几公分,猛地伸手指向街口,他条件反射的往出探了一下头,趁着这个空当,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往车窗口一拽,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奔着他太阳穴“嘭嘭”就是几下。
猝不及防的他,连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厥了过去。
我扭头看了眼四周,确定自己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后,打开车门将那家伙拖进路边的花池里,然后手脚麻利的换上他的服装,佯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取代他坐在驾驶位上,唯恐待会会被人看出来端倪,我竭力将帽檐往下压低,随即才拨通高利松帮我找的一个刀手的手机号码:“我是雇主,来之前老高交代过你们需要干什么没?”
“放心吧老板,动手的事情交给我们办。”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
我压低声音道:“看到疗养中心门前停着的这台商务车没,待会车子启动,你们就全部干出来,不要放走任何一个,我是司机,动手的时候悠着点,别特么给我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