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2 过山车一般的心情

走廊顶头是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头发烫成棒国欧巴那种曲奇似的完卷,穿件粉色的紧身背心,底下衬条花格子的铅笔裤。

刀削斧凿一般的棱角,格外的分明清秀,高高隆起的胸膛,本该瞅着很有男人味,但是却莫名平添一股子妩媚劲儿。

“王堂堂!”看清楚那人长相时候,我禁不住小声呢喃。

很明显他也看到了我,嘴角翘起一抹很迷人的四十五度弧角,随即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了过来。

“堂哥?”因为狗日的出现的太过突然,我不确定的出声。

“好久不见呀,你好像又壮了不少。”王堂堂倒是一点不认生,抻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胸口上轻轻拍打两下,接着很是熟络的眨巴丹凤眼:“昨天我还和小雅聊天,她说在你们老家带孩子,你最近也没回去看看她呀。”

说老实话,每次跟他对话,我都浑身止不住的起腻子,愿意无他,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穿越千年在会话皇宫里的大内总管,关键这“总管”还特么是我实实在在的大舅哥,这就非常的让人不舒坦。

“咳。”我干咳两声,不自然的往后倒退一步回应:“最近破事一箩筐,我怕影响到小雅和家里人正常生活,所以一直没敢回去,不过我和小雅基本每天都通电话,真真的。”

“我信。”王堂堂莞尔一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笑出了风华绝代的味道,给我看的多多少少有点懵逼。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崇市,正好碰到你在和小雅通视频,只不过我特意叮嘱她,没让告诉你。”王堂堂点点脑袋,很直接的一屁股坐在刚刚敖辉的位置上,翘起葱白一般的食指,轻搓腮帮子,叹了口气道:“同同长个子啦,现在说话口齿也伶俐很多,舅舅两个字叫的分外的清楚,小家伙是真讨人喜欢,我告诉你哈,如果再不抽时间,你儿子可就长大了,毕竟孩子的童年就那么两年,你现在不陪他,以后想陪,他都不一定需要。”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嗯,我一直在努力。”

“敖辉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就在我还沉浸在家长里短的温馨当中时候,王堂堂突兀发声:“小朗,你和我是最实在的亲戚,尽管我们是通过小雅才建立起来的亲属关系,但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没有难为和针对过你和头狼。”

我被他问他一愣,抓了抓后脑勺回应:“堂哥,我要说他都还没来得及跟我提出自己的诉求,然后就被你给吓跑了,你信不信?”

王堂堂审视的上下打量我几秒,接着挤出一抹妖娆的笑容:“信呀,为什么不信,我们可是实在亲戚。”

“那就好。”我皱了皱鼻子。

王堂堂翘起二郎腿,然后竟从兜里掏出一瓶大红色的指甲油,一边很专注的给自己涂抹指甲,一边闲聊似的问向我:“小朗,敖辉和李倬禹比起来,你更乐意跟谁打交道?”

“我”我沉吟半晌,实话实说道:“谁都不喜欢,敖辉老谋深算,看起来跟我总能保持安全距离,但是只要一有机会,他绝对是第一个亮出獠牙的人,我们这么久始终没能爆发太大型的冲突,只不过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上纲上线,而李倬禹相对年轻,智商、情商方面要差敖辉一大截子,跟他交锋,略显轻松,可同样我得承担这家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的倾向,刚刚说过,正因为他年轻,所以很多时候他做事可能和我一样,根本不会考虑后果。”

王堂堂耐心听我说完,摇晃着自己的左手念叨:“如果他俩之间必须选择一个呢?”

此刻,他左手的五个指甲全都被浸红色的指甲油覆盖,红的妖冶,艳的夺魄,火红的指甲被光线一折射,就好像刚刚挖了谁的心脏一般可怖,让人不敢直视。

我静下心,前前后后的盘算许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仨字:“李倬禹吧。”

“我也这么认为。”王堂堂将指甲油揣回自己裤兜里,像是很满意自己手指甲,轻轻吹了几口气道:“李倬禹比敖辉更容易控制,所以敖辉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这就像玩电脑游戏,本该死在上一个关口的boss敖辉却奇迹般的在下个关口复活,既不符合常理,也不对应游戏规则,所以对于他这样的bug,必须及时修补。”

我低头一想再想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心底的好奇,直愣愣的望向他:“堂哥,你从来没有正式回答过,你的身份究竟几何?”

“你认为呢?”王堂堂哈哈一笑。

我吞了口唾沫反问:“天弃?”

“这么诠释也没什么大问题,我确实隶属天弃组织门下,可又游离于他们的秩序之外,算得上天弃组织的编外人员,可又比很多正统的存在要高级很多。”王堂堂昂头扫视一眼走廊,压低声音道:“小朗,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记住,我是小雅的哥就好,至少在我出现以后,你再没有和天弃组织的任何人员发生丁点碰撞,不是么?”

我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迅速点头:“确实。”

“那就答应我,不论敖辉给你任何条件,任何的利诱,都让他滚蛋,行么?”王堂堂猛然把脑袋抻到我面前,吐气如兰道:“远离他,既是保护自己,也可以让头狼不涉足乱七八糟的漩涡。”

我立即回答:“我知道,我一直也没想搭理他。”

“那我就放心了。”王堂堂再次露出娇艳的笑容,拍了拍我肩膀头道:“好好对待小雅,有机会多带他回石市走走,她为了你愿意呆在崇市,但不证明她有多喜欢崇市,她是在石市土生土长的大妞,那里有她的朋友和家人,有她熟悉的一切,反之,崇市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不就一个你嘛,女人呐,要么要很多很多的钱,要么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什么都给不了她,那就早点放她走,给她很多很多的自由。”

我似懂非懂的陷入沉寂。

王堂堂又拍了拍我肩膀头道:“走了,下次再见面,要么在你和小雅的葬礼上,要么就在你或者头狼某个人的葬礼上,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远离敖辉,不然这辈子你都会追悔莫及。”

不待我再说什么,王堂堂起身,飘飘然的冲着消防通道口走去,眨巴眼的功夫便没了影踪。

我木桩子似的坐在原地,就跟喝了特么二斤假酒似的迷糊。

我最近这半小时的遭遇,简直就和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先是电梯里莫名其妙的偶遇理应早就失去自由的敖辉,听他絮絮叨叨的嘟囔的半天屁话,接着又鬼使神差的和王堂堂撞上。

最关键的是,王堂堂貌似在抓敖辉,可是以他的本事抓敖辉绝对属于手拿把掐,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反倒像在钓鱼,这就格外的耐人寻味。

“嗡嗡”

我正胡乱遐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冷不丁震动,掏出来看到是叶小九的号码,我深呼吸两口接了起来:“嘛事啊九哥?”

手机那头先是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接着叶小九破马张飞的哼唧:“朗爷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飘,下午就特么跟你约好了晚上一块轰趴,咋地,我是还得十里红毯去迎接你一下子呗?你旗哥可说啦,如果一小时内,你不过来,那往后再找他喝酒,指定不带给你面子的,你自己琢磨吧。”

“忘了忘了,我这就启程。”我一拍脑门子,赶紧打包票:“不用一小时,最多二十分钟,我指定跟你们轮流喝交杯酒。”

叶小九掐着嗓子催促:“麻溜点吧。今晚上真来了几个重要咖,套用姚军旗的话,如果能玩好,不说下半辈子,至少未来几年内,你王朗能向前跨越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