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约,不过不是现在。”
贺来将手串“啪”一下拍在桌上,笑呵呵的朝着窗外招招手。
屋外,耷拉着一张死人脸的阿飘很快推门走了进来。
“跟王总说说最新情况。”贺来冲着阿飘努嘴轻言。
宛如傀儡娃娃一般的阿飘嘴唇蠕动:“辉煌公司刚刚从瑞丽抽调过来的三个枪手目前住在海皇酒店的1750房间。”
我昂起脑袋注视贺来:“啥意思?”
“在佛山的时候,我给王总掏出来足够的诚意筹码,结果却换来一顿毒打,所以再想跟你共事,我肯定得先确定王总和我的关系。”贺来抽声道:“让我帮忙很简单,王总得干点实事出来,毕竟咱们之间实在太欠缺信任。”
“呵呵,合着絮絮叨叨念一通王八经,在这儿等着我呢?操。”我一脚踩灭烟蒂,直接站了起来,冲黄水生招招手:“走了阿水。”
“唰!”
阿飘一个闪身挡在我们面前,大有一言不合、上手就磕的意思。
“咋地小贺,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我表情平静的眨巴眼睛:“我特么但凡敢来见你,能不做点事前准备么?”
贺来顿时轻皱了一下眉头。
跟自诩聪明的人打交道,其实并不难,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只要让对方产生质疑,那就可以唬的住。
“小贺啊,你这地方环境不错,非要染点血、再掉几颗牙才满意呐?”我深呼吸两口,嘴角上翘:“确定真要拦我吗?”
“嘿。”贺来一下子笑了,马上朝阿飘摆摆手,同时打了个哈欠:“王总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拦您呢,我这里来去自由,诶对了,王总稍微等两分钟哈。”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部手机,接着手指利索的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等待音,接着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哪位?”
贺来舔舐嘴皮出声:“姚少,我是鹏城的小贺,去年藏历年,您和左少一块招待的我,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迟疑几秒后开腔:“哦哦,你是小左那个在鹏城搞房地产的朋友吧,我记得你酒量蛮好的,我说通讯录里怎么有你的名字呢,怎么了小贺,咋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
我这才听出来,敢情手机那边的人竟是姚军旗,合着贺来说认识对方,还真没有吹牛逼。
贺来瞟了我一眼,拖着手机笑道:“听说您来鹏城了?”
“哈哈哈,你的情报网挺大啊,刚到没一天就被他知道啦,来这边办点小事。”姚军旗大笑两声。
贺来轻飘飘道:“那行,您先忙着,晚点我招待您一下,千万不能拒绝哈,不然回头左哥得埋怨我不够朋友。”
等双方结束通话以后,贺来又看向我道:“王总,我没打诳语吧,只要你真我肯定真,你和姚少的矛盾,我不敢说百分之百能帮着处理明白,但和下稀泥还是没问题的。”
盯着他注视几秒钟后,我拉动椅子,又重新一屁股坐下。
“诶,这就对了嘛,谈事得有谈事的态度。”贺来朝着阿飘摆摆手示意:“让人冲两杯咖啡进来。”
我也冲黄水生使了个眼色:“去吧,到门口等我。”
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我们两人,贺来重新抓起那串不知道什么动物骨骼的手串“嘎啦嘎啦”的把玩:“实话实说王总,我是真不想当你面跟姚少通电话,以你狡诈多疑的性格太容易乱想了,我就怕最后什么事情都没做,又让你怀疑到我头上,认为好像是我设计圈你们似的。”
“你打不打电话,我都一样怀疑你。”我嘴角上翘,实话实说道:“毕竟鹏城就这么俩人,不是你贺家,就是辉煌公司,我看他们不顺眼,看你也同样倍儿膈应。”
贺来被我呛了一句,眉梢瞬间拧皱在一起,言语略带威胁道:“哈哈,王总心直口快,是真不怕得罪人啊。”
“我为什么要怕啊?”从他桌上抓起烟盒,我自顾自的点燃一支,长吐口白雾浅笑反问:“说句不夸张的,我们头狼家目前就是香饽饽,你晒脸,我就和辉煌公司联合打你脸,辉煌公司犯贱,我就跟你一块捶到他漏电,我不怕你俩里应外合,就算你答应,你大伯脑袋上那一顶绿油油的小草帽估计也不能答应。”
被我一语揭穿“家丑”的贺来眼珠子陡然睁圆,横着眉头直勾勾怒视我,不过始终没有发作。
说到这,不得不夸赞一句这家伙的城府和忍耐性,半分钟不到,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眯起狭长的眼角冷笑:“那姚军旗呢?王总难道不怕他难为你?”
“他是个麻烦,但不是浩劫,而且他那样的人也绝对不会随便听谁摆布,你不行,辉煌公司也够呛。”我皱了皱鼻子,笃定的轻笑:“我不信他会在鹏城久居,更不信你们有能耐把他留在这里,于我而言,能把事情解决开最好不过,实在不行就缩起来呗,我都卑微的钻到地底下,他还能咬着不放是咋滴。”
贺来被我问的一愣,眼神略显有点懵圈。
“他贺哥,你要是打算拿姚军旗掐我脖子,威胁我做这做那,明说了,咱俩肯定得崩,所以都直接点吧,你帮我约姚军旗,能不能谈妥都是我的本事,你收你那份介绍费就完了。”我正色道:“至于联合揍辉煌公司,这事儿你不能逼我,只要是人就不会喜欢被胁迫,哪怕大街上扫地的,你冲他吐痰,人家可能都得拿笤帚疙瘩砸你脸,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贺来沉默几秒钟后,吹了口气:“王总,你是个口才和智商都非常卓越的人,说实话我差点被你说心动,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利益捆绑,我觉得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成不了。”我直接摇头打断:“即便没有世俗牵扯,我们也根本没可能真心交往,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都吃肉不吐骨头,都明白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朋友之间最忌知根知底。”
“哈哈哈,或许吧。”贺来再次一怔,随即起身,朝我伸出手掌:“话不点不透,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王总我再大度一点,不要任何回报,待会把姚军旗号码给你,你就说是我朋友,先把人忽悠出来,然后凭你口才应该没多大问题。”
“咦?突然这么豁达?”我有些不适应的看向他。
贺来自嘲的笑了笑:“人嘛,总是需要个能说说话的倾诉者,甭管什么身份,压抑的太久,心态就会失衡,我就当是感谢你陪我聊天了。”
我抓起他的那串手链,盯盯注视他问:“最后一个问题,姚军旗真不是你招来的?”
“这问题有点过线哈。”贺来摇摇脑袋:“那你得自己猜,你可以怀疑我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甚至可以琢磨我把姚军旗的号码给你,是不是怀揣目的。”
“又是这招明谋。”我哭笑不得的撇嘴。
“唉我擅长的就这两样,好像已经全被王总看透喽。”贺来莫名叹了口气,朝我伸出手掌:“这估计是咱们最后一次,不带虚伪客套的交流,尽管知道不现实,可我还是想规劝你一句,头狼的疆域不小了,真没必要再把鹏城囊括进来,如果你愿意,咱们完全可以当半世假朋友,我能体会你的累,你也能感受到我有多疲惫,当一对可以说说话的对手吧。”
“如果你有能耐辉煌公司赶走,我可能会掉头,你赶不走,我又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做大,不然将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表情认真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说,咱们可以联手,可联手我付出的同样不少,为什么还要把成果拱手让人,就算我答应,我那群兄弟也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