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地级市,辛集这座城市其实并没有太过发达,城市面积也没有多大,中心地区说白了就是几条街道。
绕着市中心兜兜转转的饶了好一阵子后,我们从煤球的另外一家洗浴中心“清华池”附近下了出租车。
夜幕降临,璀璨的霓虹和路灯交相辉映,让人的心情莫名其妙变得急促起来。
随便找了家临街的小饭馆,我们几个简单点了几盘小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我侧头问向半个本地人的李腾龙:“这边干啥来钱快?”
“皮毛、工业。”李腾龙想了想后回答:“辛集号称皮都,不过这个行当目前太过饱和了,想插进去不容易。”
“饱和不饱和所谓,反正我没打算自己干。”我搓了搓腮帮子道:“腾龙,待会吃完饭你帮我物色物色市中心里有没有要往外转让的公司,规模要一点,注册资金方面最好雄厚一些,最起码得在几百个以上的那种,不够我可以往里补。”
钱龙迷惑的问道:“啥意思,你准备搁这块落户啊?”
“笨,老板肯定是准备打场持久战。”周德自作聪明的吧唧嘴:“我猜的对不老板?”
“知道为啥你当不了老板不?除了长得丑以外,想的还特么简单。”我白楞他一眼,抽了口气道:“我准备拿出来一家公司送礼。”
“送礼?”
“给谁呀。”
哥仨同时昂头望向我。
“你们是不是始终觉得叶小九真没能耐让煤球客客气气的把他放出来?”我夹了口菜微笑:“叶家就算再式微,整几个本地盲流子绝对没啥问题,这地方距离省会一步之遥,距离祖国的大心脏更是不到五百里地,叶家就算办不倒段宏伟,治个煤球那种级别的选手还是富富有余的,他给我喊过来,就是想让我帮他一步到位,把所有麻烦全都解决掉。”
“嗷”钱龙拖着长音点点脑袋,二不拉几挑眉又问:“那和你送礼有啥关系?”
“滚滚滚,你这个智商只适合插秧。”我烦躁的推搡他一下。
说话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那个叫小石头的青年给我打过来的。
小石头低声道:“朗哥,房子和车子都准备好了,地址我待会短信发给你,车子就在小区门口,一辆灰色的捷达,还有一台红色的马六,车钥匙在门岗保安那儿,你们过去直接取走就可以”
吃罢饭,我们几个分头行动,李腾龙带着周德去帮我物色公司,而我领着钱龙则直奔小石头帮忙租好的房子。
小区名为锦绣园,和正对面的“清华池”洗浴中心相距不到二百米。
从门岗的保安那里取出车钥匙,我俩开上一辆灰色的捷达车直接停到清华池的门前。
盯着人来人往的洗浴中心门口,我叼着烟卷轻笑:“这地方貌似挺来钱呐。”
钱龙翘着二郎腿,一边抠脚丫子一边嘟囔:“但凡跟色字沾边的行业就没有黄昏期,你想啊,人除了吃喝拉撒,是不是都有那方面的需求,要不是你反感这玩意儿,我真想给咱们几家酒店全都配备上漂亮小姑娘,诶说起来姑娘,我突然很想念生哥场子里的那俩老北鼻。”
我斜眼瞟了瞟他骂咧:“咱俩别对话了行不,你费唾沫星子,我费脑细胞。”
“咱从这儿等啥呢,你不会觉得能碰上段宏伟吧?”钱龙无视我的嘲讽,呲着没有大牙的嘴巴问:“我告诉你,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逮不着段宏伟,难道还碰不上其他驴马癞子嘛。”我轻飘飘的阴笑两声,掏出手机又拨通小石头的号码。
小伙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利索的问道:“什么事朗哥?”
我瞟视洗浴中心的门口出声:“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之前住的那栋老宅子的位置透漏给煤球,你最好不要露头。”
小石头沉声回应:“没问题,煤球和牛二现在正满城找你们呢,很多小痞子、小混混都在四处打听,我可以消息透漏给我两个社会上的朋友,他们和牛二走的相当近。”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我立时间眉开眼笑。
挂断电话后,我将车座向后放倒,朝着钱龙嘱咐:“盯好门口,但凡有大批人往出走,马上喊我一嗓子,我太累挺了,必须得打会盹。”
“好嘞。”钱龙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正半梦半醒的时候,钱龙兴冲冲的推搡我两下出声:“朗哥,牛二带人出来啦。”
“哦?”我马上直楞起腰杆。
洗浴中心门口,之前枪嘣钱龙、周德的那个牛二领着个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小青年正站在台阶上打电话,很快一台金杯车停到他们跟前,一群人咋咋呼呼的钻进车里。
钱龙挑眉咒骂:“干他个逼养的不?”
我摆摆手,陷入沉思:“不急,我琢磨琢磨到底是干他有价值还是我这会儿趁乱进洗浴中心跟段宏伟聊聊有价值。”
钱龙火急火燎的催促:“再不决定,我都撵不上金杯车了。”
“不用撵他,他们肯定是奔着牛哥的老宅子去的。”我眯眼看看洗浴中心的门口,又看了看金杯车渐行渐远的尾灯,抽口气发动着车子道:“走,干牛二,先替你收点利息再说,你给周德和腾龙去个电话吧,让他俩”
话没说完,我仍在仪表盘的手机突兀震动,竟是王鑫龙的号码。
“喂大弟儿,到哪了?”我马上接起。
王鑫龙语言简洁的回应:“刚下高速路,我上哪找你们去?”
“手里有家伙什吗?”我一边挂挡踩油门一边发问。
王鑫龙咳嗽两声道:“有,我们是开车过的,入境以后飞哥给我们准备了几杆枪。”
我喜出望外的叮嘱:“我微信上给你发个定位,你们马上过去,告诉哥几个做好战斗准备,下车就开搂!”
“妥妥滴。”王鑫龙笑应。
半小时后,我和钱龙抵挡老牛那栋老宅子的附近,通往老房的巷口处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私家车,不少二十啷当岁的社会小青年叼着烟卷、手持片砍、棍棒等武器,东一堆、西一圈的聚伙。
扫视一眼人山人海的巷口,我扬起嘴角冷笑:“人来的还挺多哈。”
“人多算个球球,几枪全都吓得抱头猛跑。”钱龙从座椅底下抽出一杆锯短枪管的“猎枪”,攥着一把黄澄澄的子弹往枪膛里赛。
“嗡嗡”
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见到是王鑫龙的号码,我立即接起:“喂?”
“我们到了老大,挂云c车牌的奥德赛。”王鑫龙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整谁你说话,保证枪到人倒。”
“见机行事。”我一手攥着手机,一边打开车门,朝着钱龙努努嘴:“下车,叫号!”
“来来来,长眼睛的全部往这儿瞅,你们都搁这块叽叽喳喳的找我们呢是吧!”钱龙“嘭”的一下踹开车门,环抱猎枪冲着巷口吆喝:“再去个长嘴的,通知牛二一声,他爹上爹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