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后,那边的康乃馨迅速接起。
我瞟了眼边上开车的魏伟,歉意的出声:“馨馨啊,实在不好意思哈,我哥们他母亲难产大出血,我们得马上回去一趟,所以来不及跟你道别,不带生气的昂。”
康乃馨微微一愣,马上应和:“啊?朋友老婆难产?那你们快去吧,有时间我们再聚。”
挂断电话后,我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今晚上算是白瞎了,啥事没捞着,还特么捡一顿揍,我这老腰差点没被踹折了。”
魏伟斜楞眼睛撇嘴:“你还想捞着啥?不怕染上病呐,我跟你说这个康乃馨的风评真不行,你要是稀罕御姐类型的,回头我给你介绍两个,我老姨和我二姑妈都是寡妇,风韵犹存的那种”
“滚滚滚,别跟我说话。”我不耐烦的推搡他一下。
从来阿瓦士到现在为止,我不说洪福齐天,但至少没遇上过什么太倒霉的事情,可自打跟这个傻犊子认识以后,我发现自己开始花样式走霉运了。
李俊峰到现在还挂着满身刀伤是因为他,我刚刚被胖揍也是因为他,今晚上要不是他跟几个小盲流子发生争执,我就算不能从康乃馨那套出来多少有用的信息,至少也能“深入了解”一下,现在好了,待会回去以后又得对着手机释放自己“狂躁”的灵魂。
沉默了五六分钟后,魏伟又开始闲不住了,侧脖看向我问:“诶王哥,我其实挺好奇的哈,你到底是怎么跟康乃馨勾搭上的,她那种女人虽然浪花一朵朵,但真不是谁想约就能约的。”
“她约我的。”我夹着烟卷,慢条斯理的翻动手机屏幕。
刚刚我故意把自己跟江静雅的合影设成屏保,目的就是告诉她,哥虽然放荡不羁,但也名草有主,可她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这就说明她的目的很不单纯。
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里,谁是谁老公可能确实没那么重要了,可按照康乃馨那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来说,就算心里再有想法,多多少少也会伪装一下的,难不成这边的风俗本就如此?
回油田区的路比较崎岖,而且也没路灯,瞅着黑漆漆的车窗外,我又瞄了一眼魏刚的仪表盘,很是揪心的出声:“慢着点铁子,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一台破越野愣特么让你干出了飞机的速度。”
魏伟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夹着烟卷,大大咧咧的笑道:“放心吧王哥,这条道我跑十几年了,闭着眼睛都能”
“哔哔!”
话音未落,打对面突然开过来一台油罐车,刺目的大车灯直接晃的我们睁不开眼睛。
“诶卧槽!”魏伟咒骂一声,眼珠子瞪得溜圆,明显被吓傻了。
对面的油罐车明显开的速度也很快,眨巴眼的功夫,我们两台车距离已经不足十多米,眼瞅就要撞到一起。
“快他妈踩刹车啊。”我焦躁的梗着脖颈低吼。
“踩着呢,踩着呢”魏伟唾沫横飞的狂点脑袋,但是我们屁股底下的越野车速度仍旧没有减缓,我记得直楞起身子,握紧方向盘使劲朝路边猛打一下,车头“咣”的一下撞在旁边的路栏上,车子颤抖两下憋灭了火。
与此同时,对面那台油罐车几乎是蹭着我们车屁股猛冲过去,车轮胎摩擦着地面,拖出来足足能有十多米的黑印子。
我捂着撞出鼻血的脸颊,心有余悸的朝着魏伟破口大骂:“诶卧槽你俩爹得,你是真傻逼啊,老子刚才说你啥了?这么窄的路你特么飙一百多迈。”
“我也不没想到这个点能突然冒出来车嘛,王哥你等着昂,在城里咱吃亏就吃了,回到油田区要是还被人欺负,我真不混了。”魏伟的脑门刚刚磕在方向盘上,装出来一条“一”字形的淤青,委屈的踹开车门蹦了下去,指着不远处的油罐车咒骂:“草泥马得,开车的全部给我滚下来。”
“嘭嘭”两声车门打开的脆响。
油罐车的驾驶舱里跳下来两个一米八多高,虎背熊腰的壮汉,两个壮汉脸上全都捂着口罩,一个家伙手里还拎着根半米多长的铁棍,指着魏伟咒骂:“你他妈瞎呀,没看着老子给你变半天光,跑那么快干啥!”
“哟呵,你特么敢骂我?”魏伟吐了口唾沫,吊儿郎当的甩着膀子走过去:“知道老子是谁不?”
一看魏伟那副样子,我迅速把车窗升起来,然后又将车门全部锁死,两手抱着肩膀,往下缩了缩脖颈呢喃:“死不死谁儿子,打死你个逼养的都不多。”
这魏伟绝对属“文昌鱼”的,不光没眼,还特么没心,这地方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别说他老子是魏刚,就算他老子是阿瓦士的一把,人家要不鸟你,照样没脾气。
“你不就是魏家货站的那个小杂毛嘛。”拎着铁棍的大汉走过来,一手掐腰一手拎棍子低吼:“那你知道我们是谁不?”
“你谁呀?”魏伟傻不溜秋的接茬反问。
“不知道就好办,磕他!”旁边另外一个壮汉蹦起来一脚直接踹在魏伟的肚子上,拎铁棍的男人抡起手里的家伙式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捶。
可怜的魏伟连对白都没念完呢,就被掀翻在地,让俩人揍儿子似的一顿狠凿。
“嘶自作孽不可活。”眼见魏伟被打的龇哇乱叫,我倒吸一口凉气,继续往下缩了缩脖颈。
“王哥,救我”
两人捶了魏伟半分钟左右,正准备闪人,魏伟突兀满脸是血的昂头朝着我所在的越野车方向大吼。
“诶卧槽尼玛!”听到魏伟的呼救,我禁不住咒骂一句,马上闭上眼睛。
“妈的,车里还有一个!”
“你给我滚下来!”
两名壮汉很快走到越野车旁边,指着我吵吵把火的骂叫。
“啊?咋地啦?”我装腔作势的睁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发问:“啥事啊哥们,我睡着了,什么都没看见。”
“嘭!”一根大铁棍子直接砸在车窗玻璃上,玻璃顿时裂成几条蜘蛛网,车外的男子瞪圆眼珠子,凶神恶煞似的咆哮:“滚下来,不然弄死你。”
“行行行,我下去。”我连连举起胳膊,打开车门,同时在心里又把魏伟他妈狠狠的问候了一百多遍。
刚一下车,趁着俩人打算往我跟前围拢,我猛地推开一个家伙,沿着路口撒腿就跑。
跑出去差不多二百多米,我发现那俩壮汉没有撵出来,而是全部上了油罐车绝尘而去后,才吐了口唾沫,又掉头走回去。
“妈的,此仇不报非君子。”魏伟爬起来,拨拉两下脸上的脚印子,恨恨的掏出让踹的屏碎的手机,咋咋呼呼的准备摇人。
“报你爹篮子,你知道人家是谁不?”我没好气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臭骂:“今天跟你一块出来,老子一件顺心事没办成,还特么无缘无故挨两回收拾,鞋子都给我跑丢一只,这尼玛,你装个逼,老子跟着一块受罪,大哥,我给你跪下了,往后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水克火、你克我,你命是真硬,老子从出道以来,从来都是克别人,唯独让你拿捏的死死的。”
魏伟尴尬的咳嗽两声辩解:“王哥,你不能那么说,我不是也想给你彰显一下我在本地的非凡实力嘛。”
“别介了,求你啦兄弟。”我双手合十的作揖:“你真是属扫把星,逮谁克谁,头天晚上你跟疯子起矛盾,结果自己屁事没有,商老八满身挂彩差点休克,今晚上你给我当司机,老子这一身阿玛尼直接变成了阿尼玛,你要再他妈彰显两回实力,我得死这块,行行好铁子,以后咱俩别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