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2 我可以当枪

“跟我合作,我保证不死,我想没有什么筹码比这个更值钱了吧?”我又重复说了一遍。

话音落下,我没有再继续多言语,左手把玩着“仿六四”,右手攥着茶盏滴溜溜的把玩。

张星宇说过,有钱人没几个是傻子,越有钱的越精明,不论是靠什么起的家,但凡一个人有本事鹤立鸡群,就足以说明他身上有着旁人不具备的嗅觉和观察力。

所以,我也不准备跟面前的这对父子之乎者也的扯太多,他们心里很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更明白我是在开玩笑还是聊正事。

沉寂良久后,中年人干咳两声开口:“康森虽然只是我们华侨联盟的普通一员,但他和联盟里很多元老的私交匪浅,并不是说我放弃他,他就没有别的盟友了。”

“哦。”我摸了摸鼻头微笑道:“也就是说这个会长名存实亡,其实毛线作用都起不上呗?”

中年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

我一把抓起手枪戳在中年的额头上,调门骤然提高:“大叔,好像一直以为我在跟说笑啊,嘉顺,送这位公子上路!”

“好嘞。”王嘉顺攥着皮带直接套在青年的脖颈。

青年想要挣扎,刘祥飞抡起拳头“咣咣”几下怼在他太阳穴上,将小伙怼休克了。

中年人一看我动真格的了,完全不顾我顶在他脑门上的枪管,焦躁的抻手拨拉推搡王嘉顺,径直将自己儿子搂在怀里,歇斯底里一般的朝我喊叫:“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这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父母者,甭管是大富大贵,还是贩夫走卒,在遇上自家孩子有危险的时候,几乎都会不管不顾,这其实就是人性最光辉的一面,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中年环抱着自己儿子,气喘吁吁的朝我恳求:“王朗,这事可以谈,让手下别乱来,行吗?”

我朝小哥俩摆摆手,深呼吸一口气道:“大叔,怎么称呼?”

“我叫欧军,我儿子不知道联盟里的任何事情,别难为他。”中年仍旧情绪激动的冲我不停念叨。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发问:“欧叔,我听说康森之所以能在莞城无法无天是因为们这帮华侨护着,所以回回严打,他都能漏次闯祸都有人给他擦屁股,是吗?”

“是。”欧军毫不犹豫的承认:“我刚刚说过康森和我们联盟不少元老私交很好,这个私交里既包括明面的,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简单来说就是康森握着很多元老们的把柄,能理解什么意思吗?”

“嗯。”我点点脑袋。

“所以并不是我一句话喊出来,大家就会远离康森。”欧军吞了口唾沫道:“况且谁都知道,康森是个疯子,如果他出事,肯定会抖落出来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眨巴两下眼眸反问:“那如果这个疯子突然暴毙呢?”

“死?”欧军顿了顿,随即摇头道:“这这”

我夹着烟卷点点脑袋道:“他死了,们的那些秘密也随之烟消云散,换个新的合伙人,不过是重头再来。”

欧军挪揄的苦笑:“康森的手下的很多,背后还有一家势力庞大的公司,他如果死了,事情会越闹越大。”

我笑眯眯的递给他一支烟道:“这些问题不用犯愁,由我这个新合伙人处理,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样让华侨联盟摈弃康森就可以。”

“我”中年人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我眯缝起眼睛,声音慢慢泛冷:“欧叔,我的时间很有限,继续犹豫不定的话,我只能绕开,再找找们联盟的二号人物聊了。”

欧家表情严肃的出声:“和康森关系最好的是托尼,托尼是我们这个联盟的副会长,手下铁杆众多,他是做进出口电子商品生意的,所以不论是私人关系还是公司业务方面和康森都很密切,托尼如果抛弃康森,联盟里的其他人估计都会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托尼离不开康森。”

我思索片刻后浅笑:“那您受累约一下托尼呗,我跟他谈谈。”

欧军抿嘴摇头道:“我和他是对立面,平白无故约他出来,他会起疑心的,而且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和康森的事情,如果托尼再发生意外的话,我难逃嫌疑。”

我盯盯注视着他的眼睛打量了十几秒钟后,冷不丁咧嘴笑了。

欧军瞬间被我给笑懵了,不解的出声:“笑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恩怨最深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不止存在于社会,其实各行各业都有它的影子。

我相信欧军说的,想要让华侨联盟对康森撒手不管,那个劳什子托尼肯定是重中之重,同样我也猜得出来,欧军心里一定早就对托尼不爽,他希望看到对方倒下。

“欧叔,既然是合作,各取所需也正常,我可以给当这把枪,但最后别把我真当成枪。”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水,朝着欧军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给我托尼的信息,没意外的话,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这个竞争对手就会消失,但我希望别忽悠我。”

欧军咬着嘴皮沉声道:“如果托尼没了,我保证华侨联盟会第一时间和康森剪断任何关系,我个人甚至可以帮出一些力。”

“好,把托尼的信息给我吧,我要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我手指头在桌面上“哒哒哒”叩击两下,随即朝他伸出手掌道:“提前预祝咱们合作愉快,另外刚刚我的交流,我全录下音了。”

“什么意思!”欧军立马情绪激动的直起脑袋。

“康森是先当的大哥后做的混子,我是先做混子后当的大哥,论起来玩脏活,我是他祖宗。”我风牛马不相及的笑了笑,起身站起来道:“男人吐口唾沫就是一个坑,欧叔啊,千万别在两者的边缘疯狂试探。”

说罢话,我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是王莽的号码,我扭头朝着王嘉顺摆摆手交代:“让欧叔把托尼的资料给,我去楼下等们。”

从包房里出来,我迅速接通王莽的号码:“怎么了大哥?”

王莽像是吃了二斤黑火药似的张嘴就骂:“特么是不是智障啊,我跟说没说过别喊我大哥,老子在酒楼门口,在哪个包间?”

“我马上下去。”我干咳两声,加快了步伐。

酒楼门前,王莽倚靠着一台黑色的商务车旁边,瞪着两只牛眼恶狠狠的注视我,那架势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似的。

“大”我忙不迭跑过去打招呼,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个“间接性狂躁症患者”,所以没敢往下继续说。

“上车。”王莽瞟了眼我,径直拽开驾驶座的车门。

我挪移的指了指酒楼大门口道:“我还有俩兄弟在里面呢,稍微等一下行吗?”

王莽态度蛮横的呵斥:“我让上车,听不懂?”

眼瞅这头老虎要发怒,我吞了口唾沫,立即乖巧的坐进车里以后,我才发现王莽竟然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他那个贴身跟班唐缺。

见他阴沉着脸,我小心翼翼的发问:“咱咱这是去哪啊?”

“借人借势。”王莽面无表情的拨动着方向盘应声。

我摸了摸鼻尖,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

车子行驶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王莽喘着重气咒骂:“如果不是身上有伤,老子真他妈想一脚踹死,之前跟说没说,惹不起就不要惹,康森既然图钱,给他就完了,还至于闹到这种程度吗?”

“他要五个亿。”我舔着嘴皮干笑。

“五个亿?”王莽也瞬间提高嗓门,侧头看了我一眼,叹息道:“那俩之间不是钱的事。”

我搓了搓面颊解释:“嗯,他身后那家大公司其实是”

王莽不耐烦的打断:“别跟老子说这些,我不想知道,王朗我警告,就这一次,往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更不要使那些没用的小伎俩。”

我懵圈的呢喃:“我我啥时候给使小伎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