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偌大的包房里。
除了刚刚被王鑫龙嘣了一枪的那个倒霉蛋以外,涛哥和他的一甘小弟整整齐齐的跪成一排,猛地一瞅就跟几个高低不平的坟包似的。
王鑫龙很会来事儿的拉开一张椅子招呼我坐下,我抖着二郎腿朝着那个经理问道:你是负责的啊?
经理马上拘谨的朝我伸出手掌:您好,我姓郭。
我没跟他握手,直接摆摆胳膊驱赶:酒店的事儿我管了,你该忙啥忙啥吧,待会要是警察来了,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
经理干咳两声,胆怯的望了眼不远处匍匐在地上的涛哥喃呢:大哥,这事儿。。
让你出去就麻溜出去,你要真能办事,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往后再有人来砸场子,直接告诉对方,头狼王朗是股东。王鑫龙像我肚子里蛔虫似的吧唧嘴。
经理忙不迭的点头:啊?好的好的。
王鑫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说你挺大个老爷们,长得也不低,吃的也不瘦,咋能让这么几头货打儿女似的往你脸上一通大巴掌,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人渣,直接开撩,出了事儿我们给你负责。
诶诶。经理点头哈腰的退出包房。
我拍着大腿瞄向涛哥:来,聊聊吧涛老大,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呐?
涛哥仰头看向我,急急忙忙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朝我比划:王朗大哥,我真不知道这家酒店有你们股份,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认识廖家二公子廖国明,以前我给廖家办过事儿,真的。。
听到对方竟然认识廖国明,我微微一怔,心里盘算应该怎么往下继续。
喂。。喂。。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机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涛哥连忙捧起手机哀求:小二爷,我是李涛啊,今天不小心得罪王朗大哥了,你帮我说几句话吧。
手机里顿时一阵沉默,大概能有半分钟左右,廖国明的声音响起:你让他接电话。
涛哥跪着爬到我跟前,将手机抻到我脸前。
我迟疑几秒钟后,将手机拿了起来,直接了当的出声:国明,这事儿我是替朋友办的,那个朋友对我很重要。
廖国明再次沉寂几秒钟后,叹口气:能给我个面子吧。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压低声音:我帮忙办事的这个朋友,对我特别的重要,如果能让他欠下来我人情,明年我能带着你一块腾飞一把。
廖国明的声调莫名变得有些落寞:朗朗,廖家不算啥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但肯定不缺我的零花钱,我交的是你这个人,如果你感觉咱兄弟之间的关系必须要靠利益去维持的话,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我盯着跪在面前的涛哥,拳头攥紧又松开,无力的苦笑:行,我懂了。
廖国明也没跟我矫情,立即笑呵呵的说:我欠你一道人情,以后咱们事上见。
滚你大爷得,晚上肉串伺候爷。我没好气的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俯身朝着涛哥问:跟我说说,为啥磕着他家酒店欺负?我就给你一次说老实话的机会。
我。。我。。涛哥喉结不住的蠕动,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时候,杵在旁边的王鑫龙朝我缩了缩脖颈:老大,我出去撒泡尿,马上就回来哈。
等王鑫龙出门以后,涛哥叹口气道:我之前是干走私的,专门从外地收一些珍稀保护动物给山城几家酒店供货,前阵子在牌局上输了一大笔钱,然后有个叫向九的牌友给我出招,让我勒索我供货的这些酒店。
我挑动眉梢笑问:合着不止是这一家呗?
涛哥吞了口唾沫解释:其实就这一家,别的酒店在市里和社会上都有大关系,除了第一次象征性的给了我点钱,把我打发走以外,只有溢香楼的老板怕事,之前给我拿过十几万,结果我又输完了,所以才。。
我捏着下巴颏又问:为啥就溢香楼的老板怕事呢?
他楞了一下,估计想不明白我既然自称是酒店的股东,为什么又会多此一举问这些,我叼着烟微笑道:我只是在酒店占了一丁点干股,平常不会管这里的任何事情,也不清楚这边怎么运营,你知道啥最好跟我老老实实的交代,别逼着我跟你用手对话。
因为。。因为。。涛哥犹豫好一阵子后,声音很小的说:因为我知道溢香楼除了收售保护动物以外,还负责拉皮条。
我揪着眉头反问:拉皮条?
不是平常的那种拉皮条。涛哥摇摇头说:我见过这家酒店里有人强j和迷j,而且干这事儿的人都是从京城来的大老板,我以前一个小兄弟就在酒店客房当服务生,他告诉我,那些从京城来的老板阔少,有时候感觉自己运气不好,需要找个处女冲冲喜的时候,都是酒店在办这事儿。
嚯。。我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也想不到韩飞的这家酒店里面,竟然会存在这种勾当,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吧,我对于抢劫盗窃这类人只是一般的厌恶,但对那种强j犯和祸害女人小孩儿的篮子真是有种膈应到骨子里的恶心感。
可随即我又想到韩飞的身份和人脉圈,根本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儿的损篮子,思索几秒钟后,我一把揪住涛哥的衣领破口大骂:你特么是跟我扯犊子呢?
涛哥连忙举起手保证:王朗大哥,我可以对天发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待会我把我那个在酒店当过服务生的兄弟喊过来跟你对质,如果我说一个字的假话,您可以弄死我。
瞅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嘴里呼呼喘息几口后,一把推开他咒骂:滚蛋吧,往后不准再出现,更特么别跟人瞎叨叨,如果让我知道你嘴没有把门的,后半辈子你就别说话了。
我记住了。。涛哥连忙朝我咣咣磕了几个响头。
十几秒钟后,涛哥带着自己的一群小马仔连滚带爬的跑出包房。
我坐在位置上呆滞几秒钟后,拨通韩飞的号码。
怎么样了兄弟?韩飞语气急促的问。
我舒了口气道:搞定了,往后那帮人再也不会来捣蛋,飞哥,我想问你。。
实在太感谢了兄弟,我替我朋友隔着手机屏幕给你叩头喽。韩飞立即爽朗的大笑:对了,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没。。没什么。我顿了顿苦笑道:明天咱们见面再。。
嘣,嘣!
我正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响。
韩飞显然也听见了,忙不迭问我:怎么了兄弟?
我也不知道,我先看看去,咱先这样吧飞哥。我起身就往出走。
韩飞不放心的叮嘱我:兄弟啊,不管什么情况,不要惊动警方,警察一过去,酒店的生意往后就没法干了,需要打点的地方你帮我先打点,等我明天到山城,肯定不会亏待你。
将手机揣进兜里,我一溜小跑的冲下酒店。
酒店门口,那十几个小马仔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而涛哥惨嚎连连的倒在面包车的旁边,两条裤腿完全被鲜血浸透,王鑫龙手握铁枪直挺挺的站在涛哥的跟前,面无表情的轻喝:这次给廖国明面子留你一条活路,马上给我滚出山城,以后要是再让我见到你,你就准备准备去世吧。
我瞪圆眼珠子,一把推在王鑫龙的身上咒骂:你特么干啥呢?
王鑫龙咳嗽两声低喃:老大,宇哥会跟你解释的。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他抢在我前面开口:什么都别问,先和大龙开车闪人,我安排好了黑锅去派出所自首。
我拽着王鑫龙迅速钻进车里,边喘粗气边低吼:到底他妈啥情况?
廖国明是朋友,韩飞是利益,朋友没了可以再交,利益飞了,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遇上,韩飞既然拜托你去办这个事儿,肯定希望彻底根除后患,你不痛不痒的说几句,能起个鸡毛效果,不用着急骂我,我约了廖国明在夜总会等你,咱们见面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