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街尾两大伙小青年们,宛如奔腾的江水一般呼呼啦啦的将烧烤摊迅速包围起来。
李倬禹一伙立马紧张的聚拢在一块,他藏在小妖男的身后,朝着我吆喝:王朗,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好心好意来你的地盘谈事,你趁机发难,传出去不怕被外人笑话吗?
呵呵。。你说什么呢禹哥,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待会给你回过去哈。我咧嘴笑了笑,举起双手直接往旁边站,将空地给何佳文他们给腾出来。
何佳文手握开山刀,歪脖朝着李倬禹努努嘴:李经理,咱俩的矛盾,你老喊我大锅干个鸡掰?现在要为难你的是我,有什么意见你跟我谈呗。
小妖男竭力挡在李倬禹的身前,咬着嘴皮低声道:哥们,咱们有事说事,别拿把破刀呜呜渣渣。
去尼玛得,什么哈麻批现在都敢蹦出来要画面了!没等小妖男说完话,何佳文蹦起来,攥着开山直接拍向小妖男的面门,小妖男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刀刃在他肩膀头上划出来一条扎眼的血口。
啊!小妖男疼的惨哼一声,抓起旁边的板凳径直朝何佳文砸了上去。
何佳文被怼了个趔趄,昂头朝着四周的人呼喝:给我活劈了他们!
包围四周的小年轻们,刹那间跟打了鸡血一般,举起手中的各种家伙式,连吼带骂的挥舞起来。
面对这么多人的群攻,小妖男表现的很是生猛,一点不怂的挡在李倬禹前头,边胡乱抡着手里的凳子挡刀,边扯足嗓门咆哮:赶快送禹哥走!
奈何李倬禹一伙,除了他和另外一个小伙敢还手外,其他人只剩下被动的抱头挨揍,尤其是李倬禹和曹木生表现的最为狼狈,李倬禹方寸大乱的喊叫,曹木生则闷着脑袋找空当想跑。
草泥马得,你还挺猛是吧。何佳文鼓着眼珠子,扬起胳膊又是一刀抡在小妖男的肩膀头上,顺势一脚蹬了出去,小妖男闪躲不及,踉跄的撞在背后的李倬禹身上,两人双双倒地,何佳文带来的那群小兄弟一窝蜂似的围过去。
李倬禹和他的挨揍小分队顷刻间被淹没。
站在外围的我卢和钱龙彼此对望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面面相觑,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被人群殴,这种我们主动削谁的事儿,打进山城以来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人群中的混斗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后,卢担忧的靠了靠我胳膊呢喃:朗哥,千万别真给李倬禹剁废了,不然咱都是事儿。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笑道:放心吧,蚊子有分寸。
动手之前我特意嘱咐过何佳文,喊几个敢动手敢扛罪的小兄弟即可,剩下的人无非是装装样子,从心理上吓倒李倬禹。
两三分钟后,人堆里的何佳文吼了一嗓子:行了,都停手!
闹哄哄的人群慢慢扩散,先前我们坐的那张烧烤桌已经完全被打烂,李倬禹一伙血呼拉擦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酒瓶碎片盛凉菜的小盘酒杯全都变成碎片,搁阳光底下闪闪反光。
呸,窝囊废。何佳文挥挥胳膊,那群助战的小青年们纷纷朝街头街尾散去,场上只剩下何佳文还有五六个平常跟他走动的很密切的小兄弟,他吐了口唾沫,抬腿在李倬禹身上踹了两脚冷笑:我特么也挺服你的,为了挨揍你真是想尽办法。
李倬禹不知道是真休克了还是觉得自己没脸,紧闭双眼平趴在地上一语不发。
行,你继续装吧。何佳文转动两下脖颈,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大锅,今天的事情跟你跟咱们头狼都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和李经理的私人恩怨,他前几天给我妹妹整怀孕了,我心里不舒坦。
我装腔作势的走过去,故意一脚踩在曹木生的手掌上,这货疼的身体一阵痉挛,不过愣是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然后我又搡了何佳文一下埋怨:你呀你,做事能不能不那么冲动,不知道李经理跟我是好朋友啊?
说完以后,我又满是关切弯下腰朝着李倬禹喊:李经理,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打个120吗?
李倬禹紧闭双眼,仍旧一声不响,如果不是狗日的微微跳动的眼睫毛出卖,我还以为他真陷入昏迷了。
得,你自首去吧。我咳嗽两声朝着何佳文努嘴。
何佳文也硬气,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喂,江北区警局吗?男人街街口发生群殴,我自首。。
我鄙夷的俯视一眼李倬禹,轻飘飘的冷笑:唉,这人呐,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千万别太装,容易闪着腰。
说完以后,我招呼上卢钱龙和蛋蛋转身就走。
路上,我拨通邓少华的手机号码,将事情经过简单描述一下。
邓少华叹口气笑骂:你小子一天尽给我找事,确定李倬禹那边真没有生命危险吧?
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群殴事件,对方五六个人,蚊子也带了五六个人,你来我往的瞎打一通,只不过李倬禹他们太菜,全让干趴下了而已。
邓少华沉默几秒钟后,爽朗的笑道:群殴事件群殴对待,待会我给黄康去个电话沟通一下,李倬禹如果要追究责任,那他们就一块到看守所里接受一下改造教育,他们如果不追究责任,你们得做好赔偿的准备,这种事情历来都是受伤轻的赔偿受伤重的。
我笑嘻嘻的问:赔多少?太多了我可拿不出来,您也知道我这边旅游公司刚开业,我现在属于特困户。
邓少华理直气壮的浅笑:能赔多少钱?无非是医药费和误工费呗,两边是群殴,又不是你们殴打对方,先这样吧。
我立马欢呼雀跃的冲着手机吧唧亲了一口:我爱你邓哥,么么哒啊,晚点咱一块喝酒哈。
邓少华叹口气道:这段时间怕是不行,工作实在太忙了,江北有几处危房改造项目,很多群众需要妥善安置,上面催的又紧,把我愁的白头发一缕一缕的掉。
听到这老狐狸明里暗里的暗示,我马上意会过来,轻声道:哦?这样啊,我记得我们夜总会前阵子替员工们租了几栋楼,不过后来没招到那么多员工,但是房租已经掏了,不行我先把房子让给你,你用着?
邓少华也是个影帝级别的选手,明明算计到我会这么说,还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语调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小朗啊你算是彻底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替人民和上级感谢你,晚点我安排地方,咱们一块坐下来聊聊。
我随口应下来:成,待会我让过去跟您面谈。
挂断电话后,我翻了翻白眼嘟囔:老狐狸,打一次电话勒索我一回,波姐你待会去财务上支点钱,租几栋老楼,完事找邓少华谈谈吧。
卢守财奴似的小心翼翼的发问:租多久啊?咱们财务上现在也不剩多少钱了,旅游公司开业用了一大部分,过几天要和张帅合伙成立建筑公司还得往出砸钱,现在房价这么高。。
我想了想后说:先租一年吧,明年咱是啥情况,邓少华在不在江北都是未知数。
卢捧着心口,一脸割肉似的心疼:败家子,一群败家子,天天就知道花钱不赚钱。
虽然这阵子我们确实花钱如流水,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几场硬仗和大肆挥金的双重包装下,头狼的社会地位绝逼往前跨了几步不止,如果换成以前,我绝对不敢示意何佳文群殴李倬禹,可现在不一样了,上面有邓少华照拂,身边有廖国明这样的朋友,只要不给人弄死,其他都不叫麻烦。
用廖昂的话说,我们这群人就是在坎坷中步步生莲。
回到夜总会的办公室里,三眼中特和鼻青脸肿的大侠坐在屋里正吧嗒吧嗒的抽烟,看架势分明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