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还喧闹无比的屋子里,顿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充上电,闲着没事翻了半天,实在感觉没啥意思,我鬼使神差的又下了个王影直播的那个平台,寻思良久后,戳了进去
戳进王影以往直播的那个平台,我犹豫良久后,输入她的房间号。
结果显示“查无此房”,我自嘲的拍了拍自己脸蛋道:“也是,以人家现在的身份确实也不需要再去搞什么直播了,这样也挺好。”
闲着没事干,我随意点着界面上的直播室,看着那些甩胯晃胸的“网红”们,像个小丑似的杵在手机屏幕里,唠着闲嗑,我心里不知道为啥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卢波波的号码,我佯做语调轻松的接了起来。
卢波波声音压的很低的问:“朗哥,我们还需要从医院里继续演不?谢谦的司机直接自首了,刚才事故科和交警队来了好些人,问我们需不需要追求司机的刑事责任,如果愿意私了的话,他们赔咱两万块钱。”
我一拍脑门,挺愧疚的说:“操,把你俩这茬给忘了,不用了,直接拿钱走人,让康子还回灵堂帮忙,你带着大涛给静姐送几车小姐,人家给咱面子,真不能真赛脸。”
“哥,你可真是我爹。”卢波波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放下手机,我又重新陷入呆滞模式,盯着朋友圈里,我曾经和王影一块拍的那些合影,照片上她巧笑嫣然的模样,看着我不由跟着一块傻笑,我又翻到她的微信号,发现她的头像又变了,头像再次变成她的相片,不同的是她这张相片我从来没见过。
相片上的她,穿了一身制服似的工装,满脸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陌生又熟悉,我戳进她的朋友圈里,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关于我和她的过去都被删的干干净净。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痴痴傻笑:“自己好好的吧,祝福你。”
深夜,总能给人无限的遐想,也特别容易让一些本来孤独的人变得更加伤感,因为胳膊上有伤,我只能特别别扭的趴着睡,突然有点后悔,应该管六子要一颗能让人开心的小药丸。
胡乱琢磨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我才被中特给推醒,中特揪着眉头问我:“看到六子那个大傻逼没?”
我脑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他好像找你前女友去了。”
中特愤愤的臭骂一句:“没有啊,我给那姑娘打电话了,说是他后半夜接个电话就出门了,我给狗日的打电话,他也不接,算了,估计这个傻屌肯定又买药去了。”
我立马爬起来问他:“齐叔咋样了?”
“钢珠子全取出来了,不过腿肯定要留下后遗症,还睡着呢。”中特坐床边,掏出一盒消炎片递给我说:“你身上全是皮外伤,夏天很容易感染,千万记得按时吃药,我昨晚上累一宿,也赶紧补个觉去,傻逼六回来,记得让他找我,他手腕上的夹板该换药了,你中午饿了,直接是食堂打饭就行。”
“成。”我笑着点点脑袋。
别看他和六子之间总互相诋毁对方,但是哥俩的关系绝对不会比我和钱龙差,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吧。
索性睡不着了,我干脆起来简单活动一下身体,昨天还没感觉胳膊和后背有多疼,不知道为啥睡了一宿我反而感觉浑身的皮肤好像快要裂开似的痛苦,边从警卫室门口坐着深蹲下,我嘴里边恨恨的咒骂马克和江君。
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六子顶着俩黑眼圈骑辆破摩托回来了,见到我后,他鬼鬼祟祟的探着脑袋问:“齐叔没找我吧?”
我笑呵呵的说:“没有,不过中特让你去换药。”
“换他大爷,刚刚把老子的交易都给搅和黄了。”六子长舒一口气咒骂:“刚联系了个朋友想买点好货,他一个劲给我打电话,那朋友怕我是套,说啥不卖给我了。”
我好奇的问:“话说你都是搁哪联系的这些卖药的人啊?”
六子把摩托车停到墙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说:“戒赌群啊,往上随便一搜就有一大堆戒毒群,完事加群就ok,肯定会有人主动联系你,那些戒赌群全是警察建的,不过啥目的我就不知道了,呵呵”
我顿了顿,冲他翘起大拇指道:“真牛逼。”
六子单手拖着下巴颏,笑嘻嘻的说:“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顺带去老温侄女家溜达一圈,那边灵堂人挺多的,你一个哥们让我转告你,后天老温出殡,问你去不去”
我沉思半晌后问他:“六哥,你这会儿有事没?要不驮我再去一趟呗,我想起来点事儿。”
“尽特么事儿,走吧!”六子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不过你得快点,我答应中特的一个破鞋,上午陪她看电影去,顺带中午来一场友谊觉。”
我乐呵呵的打趣:“你总给中特刷锅,他能乐意不?”
“那有啥不乐意的,资源共享嘛,放着也是浪费,我不睡总会有人睡。”六子思想异常前卫的坏笑,然后重新推出来摩托车,一脚踹着火,招呼我上车。
我俩骑着摩托车直奔市里,快到温婷家的时候,他的破摩托不知道为啥突然熄火了,我俩只能推着往前走。
走了能有三四分钟左右,身后猛不丁传来一个人的喊叫声:“王朗!”
我完全是下意识扭过去脑袋,接着就看到一辆面包车慢悠悠的从我们旁边开过去,紧跟着一个戴墨镜的青年打副驾驶的位置上突兀探出一支黑漆漆的枪管。
“诶卧槽!”六子松开摩托车,一把推在我身上。
“嘣!”
一声闷雷似的枪响骤然响起,六子抻手就要摸向腰后,随即脸色微微一尬,拽着我就朝街对面的小超市里跑。
面包车里随即扔出来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炮仗声音直接压过刚刚那身枪响。
“嘣,嘣!”
连续又是几声枪响在我们脑后生硬的响起,随即面包车里再次扔出几串鞭炮,枪响和鞭炮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街边好多人只是迷惑的张望几眼,谁都没有起疑心,接着坐在面包车里的青年慢慢探出身子,表情阴森的朝我比划了一个“割喉”的表情。
站在超市门口,六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低声问我:“草特么得,把枪丢警卫室了,不然肯定活剥了他,是孙马克的人不?”
我心有余悸的长舒一口气说:“那家伙叫马超,是个精神病!”
今天得亏有六子在旁边,光我自己的话,根本不可能反应的过来,想想我就后怕,后脊梁上的汗毛刹那间全竖了起来。
六子吐了口唾沫,沉吸口气说:“知道他叫啥就好办,等我想办法帮你找找这个狗篮子。”
我干涩的说:“这个人不好抓,警察都摸不准他的影子。”
六子侧头问我:“还去不去老温侄女家了?去的话,我让中特把枪给我送过来。”
“去。”我点点脑袋。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刚刚马超开的那台面包车突然跟疯狗似的掉头又翻了回来,马超还有三四个青年“呼啦”一下拽开车门蹦了下来,马超胳肢窝底下拄着一副单拐。
一瞅这架势,六子拽住我胳膊,再次拔腿朝街口的方向狂奔。
马超从我身后阴测测的狞笑:“王朗,你跑不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