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达官贵人察觉到了异样,京城的云歌,同样也发现,今日这一场上街游行的活动,同样也太不对劲儿了。
人堵人的街道,简直是头一回见,这种盛况,恐怕就连官家登基,都不必如此吧。
那越来越浓的火光,让她瞬间都摸不着头脑。
虽然已经临近夜色,而且越来越晚,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逐渐散去,怎么反而像是越来越多人聚拢。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瞬间升起,猛的一下就把人给重重的吓了一大跳。
她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怎么也止不住。
刹那之间,云歌脸色一片苍白,口里不断嚷嚷着,“不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万一小宁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她很快又犹豫了下来,因为今夜因为一位大人来了他们的戏班子要听戏,还指名道姓的说要听她唱一曲。
眼下戏都还没有开始唱,就这么冒然走了,那势必就会得罪那位大人。
要知道他们这戏班子,能够顺利开起来,全都是多亏傅皓谦,可是当初签下的那个文书,她没有半点淡忘。
更不敢有半点淡忘!
因为如果一旦没有完成,那她和曹郎,就只能按照自己签下的文书上面写的那样。
那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她走出房间之后,就有几个姑娘迎着赶了上来,“东家,您这个时候要去哪呀?您知道的那位大人可是指名道姓要听您唱,还说至少让你唱一支”
云歌随着戏班子的建立之后,她的名声也确实在整个京城更上了一层楼,这也逐渐入了许多达官贵人的眼。
何况还有一个暗中的傅皓谦,在推波助澜,他们这个戏班子,自然也会被无声的传播开来。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达官贵人,开始主动来他们这里。
云歌作为戏班子里面的东家,自己本来就会唱戏,光凭这个噱头,就足以吸引一些人来专门为她一掷千金。
这样的行径不仅让她把银子给赚了,名声也更大了,戏班子运营也会更加好了。
云歌原先也是,准备今日上街去看看,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看花姑游行祈福,尤其是一些达官贵人,他们本就是出身名门,对花姑那种角色,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
左右不过只是一个扮演的,有什么可看的?
还不如来来戏班子,找几个又会唱戏又长得美貌的女子给自己唱几支曲,好好放松放松。
去那人堵人的街道等一个奴婢,未免也太掉身价了。
“没”
云歌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脸色也微微僵住。
这种身份的大人,可不是他们现在能得罪得起的,即便背后站着傅皓谦。
可是两人很清楚,他现在还没有继承侯爵之位,何况开门做生意,若是把来的客人都给得罪了,这个名声一旦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而且左右不过只是唱一支曲子
到底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从早上起来开始,云歌就一直觉得整个人都格外的难受,就像是自己在乎的人,马上要遭遇什么劫难了一样。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半点淡去,反而越来越浓厚。
如今让她唯一能牵挂成这样的,在京城除了自己的曹郎,恐怕也就只有婉宁了。
“不行,我恐怕还是得去看看,你们几个帮我传话一声,就说我今日嗓子不舒服,今日这场单我买了,改日再给那位大人好好唱几首”
云歌皱着眉头,一直走来走去,心神就没有宁静过,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当即就叫来了几个戏楼的姐妹,打算让她们去帮忙传话一声。
云歌说得云清风淡,但实际上那些达官贵人可没有那么好伺候。
一般的金银财宝,恐怕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这一次若是将其得罪,哪还有下一回呀!
“东家,你要不还是再想想吧?那位大人也不是一般人,您就为了一个奴婢这样?恐怕不值当啊!”
“就是啊,这位大人也是请了好久才请过来的,今日错过了这个村,他日可就没这个店了,东家你可想清楚了?”
“东家,你要慎重啊,听说那位大人本来就不好伺候,要是现在把人给放了鸽子,万一怪罪下来,恐怕就是个大麻烦。”
她们几个姐妹,也是把这个戏班子当做了自己家,是真心的,希望这个戏班子能好。
所以才会在云歌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想跑出去,探望婉宁,而连忙出声劝阻。
“可是这外面人火滔天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是不亲自去看一下,恐怕心难安啊”
婉宁总觉得会出事,但是具体哪里说不上来,不对劲,她又寻不到理由。
待在系班子也只是心急如焚,感觉自己急的,全身上下都快要烧起来了。
“没事的,到时候大不了我亲自去赔罪,这些大人也不会那么”
云歌递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男子就走了进来。
“云歌,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想出去,你知不知道这个大人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我好不容易才促成了这一次!”
曹郎眼睛一下子眯成了一条长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曹郎,你听我说,我总觉得心不安,害怕那小妮子出了点事,何况婉宁已经帮过我们两回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子,我这个做姐姐,总要去看一下,只要人安然无恙,我就能放心了。”
云歌没有停住步伐,反而直接走了出去。
“老板,你快劝劝东家,她这一走的话可怎么办啊?”
其他几个唱戏之人害怕云歌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连忙看着曹郎,急声的说道。
“算了,你们先下去,这里有我,我来处理。”
曹郎脸上明显划过了一抹不悦之色,伸出手一把将人给拉着,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云歌,你不能走,你走了,今夜怎么办?”
他的语气格外的强硬,就像是根本不容拒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