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附近的各类餐厅数不胜数,沈诗意问过小汤圆的意见后,带他到二??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
可能是慕寒平日严格管控他的饮食,他没怎么吃过垃圾食品,在自助点餐时,他满怀期待,张口就要吃炸鸡和?薯条,不用她点屏幕确定,他自己踮脚去点。
高兴的童言童语响在耳边,沈诗意望着他这张和?慕寒极为相似的小脸蛋,总觉得生命太神奇。
当初她生他下来,他是仅有四斤多的早产儿,看?起来不好养活,转眼六年,他已经是说话清晰、有自己主见的小朋友。
扫码买单前,她问小汤圆:“你确定就要这些?不要其他吗?”
面前的母子俩,忽略他的存在,特别是沈诗意,眼中看?不到他,慕寒体内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黑暗。
扫了眼她给?小汤圆点的东西,慕寒缓缓开口:“诗意,很晚了,小孩子吃多,不容易消化。”
想想也是,沈诗意转问慕寒:“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语气客气疏离,没有以往的亲昵,像在随口问一个陌生人,慕寒微微抿唇:“我不吃。”
“哦。”
沈诗意多点一杯饮料,而后扫码买单。
CBD永远不缺少在劳碌奔波的社畜,这个时候,来麦当劳吃东西的人挺多的,三?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沈诗意本想自己坐一排,小汤圆估计没想二选一,飞快地跑到她身边坐下,像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话。
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小汤圆刚开始还有些羞涩,她跟他随便聊了几句,没想到就把?他的话匣子打开。
他两岁前,她不是养身体,就是在工作,带他的时间不多,这四年,更是没参与他的成长,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他们聊天,话题全是他找的,一会说说自己幼儿园的生活,一会又说自己生活里遇到过哪些好玩的事?情?和?小伙伴,她不用动脑筋去想什么话题,顺着他的话题,和?他聊下去即可。
慕寒没有插话,静静地听他们聊天。
听到服务员在喊他们的取餐号,沈诗意准备去取餐。
慕寒也听到了,比她要先起身,“我去拿!”
父亲一走,小汤圆脑袋贴近母亲,小声问:“妈妈,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气?”
在酒店时,他就发现父母之间弥漫着奇怪的气氛,父亲从出发时的愉悦,逐渐变得阴沉。
沈诗意感到奇怪,“我为什么要生你爸爸的气?”
四年前便分开,各归各位,谁也不欠谁,她也没有什么好生慕寒的气。
小汤圆瞥见父亲端着餐盘,即将要回到这里,怕被父亲听见他和?母亲说什么,不敢再说话。
在等小汤圆的回答,结果他居然不说话了,沈诗意正要问个究竟,发现慕寒取餐回来,随即明白小汤圆为什么不回答。
将小汤圆想吃的食物,放在他面前,她把剩下的两杯饮料,和?慕寒一人一杯。
小汤圆吃相好,嘴里有东西时,绝不会说话。
断断续续地听他说话,沈诗意一边回应他,一边看看?手机。
明天还得到公司加班,手上有一堆活,有些消息,她得及时回复。
母亲偶尔喝一口饮料,注意力似乎已经几乎集中在手机上,小汤圆有些小心地问:“妈妈,你很忙吗?我和?爸爸是不是打扰到你?”
王婕问她回没回酒店,沈诗意在编辑回复的消息,听见小汤圆的话,不禁朝他一笑:“妈妈工作比较忙!你没有打扰到我,快吃东西,赶紧回家睡觉。这个时间点,小朋友都要睡觉的。”
母亲的回答,漏掉父亲,小汤圆不由瞄了瞄父亲。
只见,父亲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眼神晦暗不明。
吃完东西,小汤圆又问:“妈妈,我下次还能来找你吗?”
沈诗意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妈妈休息时间不太固定,有时间,妈妈会去找你的。或者?,你叫家里的司机,送你出来和妈妈见面。”
已经被慕寒知道,她回来S市。
她想见孩子,就不用再通过慕寒,省得彼此都尴尬。
小汤圆点点头:“好的,妈妈。”
见他用纸巾将双手和?嘴巴擦干净了,沈诗意站起来,“吃饱了,就跟爸爸回家睡觉,小孩子不能太晚睡。”
“嗯。”小汤圆微微噘嘴,不想结束与母亲见面的时光。
父亲平时会跟他说,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做什么样的事?,今日相见,母亲果然像父亲说的,很爱笑,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水味。
别的小朋友,都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他只跟父亲住在一起,第一次见母亲,还要被母亲催促回家睡觉,小汤圆有点闷闷不乐。
走出麦当劳,沈诗意侧目扫视慕寒,“你车停在哪里?”
“酒店门口。”
闻言,沈诗意牵起小汤圆的手,“既然你爸爸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妈妈就送你去坐车吧。”
小汤圆高兴得一蹦一跳,“谢谢妈妈!”
跟在他们后面,慕寒眸光沉沉,定格在沈诗意的身上。
送完小汤圆上车,与他道别,沈诗意转身就想回酒店里。
下一秒,她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不由皱眉道:“松手!”
他们不再是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不适宜有肢体接触。
慕寒面色微僵,松开她的手,“你这次回来,会呆多久?”
沈诗意特意背对车子,不让小汤圆看?到她的正面后,她抬眼注视慕寒,脸上没有惯性笑容,“我呆多久,跟你又没有关系。”
宛若一丝凉意吹过来,慕寒浑身发冷,表情凝结了会,“你毕竟是小汤圆的母亲,他……”
沈诗意不耐地道:“我知道我生了个孩子,你不用一直提醒我,我是小汤圆的母亲。我不在的四年,他也成长得很好,而且,我已经说了,我有时间会去看他的。”
“能不能把你号码给?我?你想见他,我带他出来。”
“不用你带他出来,叫司机吧!”沈诗意顿了顿,“慕总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孩子是我们两个的,带他出来见他母亲,怎么是小事??”
“非要我直白地说吗?”沈诗意回头瞥了瞥紧闭的车门,不用担心他们的聊天声会被坐车里的小汤圆听见,“我们在四年前已经结束,如果不是我们有个孩子,我不会见你。”
没见到他时,她还能因为想见孩子,去打电话给?他。
可是见到他,只会让她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去。
四年时间,使她比以前成熟,心理承受能力也强了不少,但刻意遗忘的过去,见到慕寒,记忆不由自主地浮现,难免会影响她的心情?。
她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不想和他牵扯上。
曾经望向他的明眸,满是爱意和喜悦,如今只剩冷漠,她并不想见到他,慕寒的心,一点一点地滴血。
今天之前,是找不到她的绝望。
而今天,清醒地认识到,她对他的爱,早已在四年前,一丝不剩,这让他感到绝望。
慕寒艰难地扯了扯唇角,“我……”
手机响,沈诗意没时间和慕寒说话,“小汤圆在车上等你,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她边扭头进入酒店,边接听电话。
时隔四年再见,慕寒在过去的日日夜夜,没有一天不希望尽快找到沈诗意,想回到从前。
真的找到她,她对他陌生疏离、甚至不想看见他,像一座高山隔绝在他的面前,提醒他,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她不爱他了。
冷酷的现实,他无?比后悔一时的介怀,令自己错失她的爱。
站在原地许久,慕寒无?力地开门上车。
母亲送自己上车后,小汤圆就乖巧地坐着,等待父亲也上来开车。
可父亲没第一时间上来,在外面和母亲说话。
他们说什么,他听不到,只能看见母亲背对着他,和?父亲说了什么,然后就进去酒店。
见到母亲的兴奋,使支撑小汤圆有精神,没有打瞌睡,路上就睡着。
到家后,父亲就让他自己上楼睡觉,一反常态,不像平时会来检查他有没有做好睡前的清洁工作。
小汤圆不知道父亲怎么了,进入梦乡前,他脑子里都是母亲的模样,嘴角微弯。
***
夜深人静。
每每回想沈诗意看他的冷漠眼神,对他说过的话,慕寒整个人像被一根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全力敲打,身体痛到麻木,动作机械地喝着红酒。
红酒的微涩口感,今天却像是白开水,被他口中发苦的味道掩盖过去。
没有沈诗意的四年,他一天一天地熬过来了。
而当她回来,眼中只能看得到孩子,没有他,让他深刻认识到,他除了是她孩子父亲,什么也不是。
曾经的他,介怀过她将孩子当成想和他结婚的工具,又由于她身体不好,要休养,他想着,自己多爱孩子一点,多对孩子付出精力,让孩子在母亲无法带他和?母爱不够的情?况,拥有充足的的父爱,健康快乐成长。
没有及时跟她结婚,结果是他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过了四年,孩子只有父爱。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如果他们没有孩子,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也不会见他。
本来,他有机会,不让她对他的爱消失,怪他迟疑。
楚南风问过他,看?她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有没有一丝丝心软,满足她想要的东西。
从她显露孕相,他们复合时,他就开始想满足她。
反正,她说谎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好结婚生子的准备,不管早点或晚点,成为他妻子的人只会是她。
但他没有释怀她骗他,又看?到她认为真怀孕,他一定会和?她结婚,他厌恶她算计他、想要和?她结婚过一辈的真心被她践踏,他迟疑了。
后来她意外早产,看?见她躺在手术室抢救,生死未卜,他当时心里,不仅向上天祈求她平安,还想,等她好起来,他要恢复那场婚礼,和?她结婚,只要她好好的,她骗他那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住院时,林影来探望她,问她:“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孩子都出生了?趁孩子不大,赶紧办婚礼!省得别人笑话你们。”
她笑眯眯地望向他,胸有成竹地回答:“快了,快了!”
那会的他,确实想好,等她出院、就带她去民?政局领证,当做给?她的惊喜。可他又迟疑了,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把孩子当成逼婚工具,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么地理所当然。
他想跟她过一辈子,而她却看中的根本不是他这个人,像完完全全看中他妻子这个身份带来的东西,这让他很不舒服。
开始怀疑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嘴上说着有??分,实则会不会只有一分,其余九分,是爱他的其他东西。
她物质条件差,他物质条件好,他们没在一起前,他就知道他们的物质条件并不相配,但他用不着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仅仅看?中他的物质。
一迟疑和?介怀就是两年多,期间,他经常在想,再给?他点时间,等他不介怀她骗他这件事,他们就结婚。
可她只给他两年多的时间,他不给?她想要的东西,她连他和?孩子都不要,并且对他说的结婚,也无?动于衷,已经不稀罕他妻子能带来的东西。
她不在的四年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整晚一整晚地失眠时,他想透彻了。
比起她离开他、不爱他,她骗他,是一件小事?。
无?论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那些他都有,她是他想要过一生的人,本应该就给?她的。她爱他有几分,爱他的东西又占据多少分,其实不重要。
即使她爱他的东西有九分,他给?了她,至少,她会留在他身边。
不像现在,她当他是陌生人,也就对孩子热情一点。
他姐和?楚南风都笃定他会有后悔的那天,他何止后悔的是一天两天,她走的那天开始,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介怀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错过与她结婚的最佳时机。
可时光无?法倒流,他如今只能承受这个结果。
庆幸,他们有孩子,她还会见孩子。
没有孩子,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
小孩子的作息通常是极其规律的,小汤圆已经过了天天要喝奶的阶段,陈阿姨无?需早上一起床,就给他冲奶粉,也无?需帮他洗漱,站旁边看着他,指导下他怎么做就行。
昨晚看?见慕寒带小汤圆出去,又很晚回来,陈阿姨时刻注意儿童房什么时候有动静。
上来二楼,管家环视四周一遍,明显在找人。
陈阿姨道:“找先生吗?他好像也没起床。”
管家走过去,低声问:“小汤圆没怎么样吧?”
陈阿姨不解地皱眉,“他没怎么样,还在睡觉呢。”
管家又环视四周一遍,确定没人,再低声对陈阿姨说:“先生昨晚喝了很多酒,吧台那里全是酒瓶。”
慕家里,只有慕寒会喝酒,管家照常地去吧台那里,看?有没有需要收拾的,发现空酒瓶比以往要多,可想而知,慕寒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陈阿姨愣了愣,“小汤圆昨晚回来,很高兴。”
昨晚,她站旁边看小汤圆洗漱时,他不停地在说他妈妈怎么样,请他吃了什么东西,答应他什么。
小汤圆这么高兴,能够想象到,慕寒和?小汤圆去见沈诗意时,场面一定是愉快的。
管家挑挑眉,“那就好。”
陈阿姨被管家说得心里七上八下,“先生不会和?沈小姐……?”
话不必说完,相互都能懂。
管家所有所思地望了望主卧的方向,“谁知道呢?”
陈阿姨是专职照顾小汤圆的保姆,原则上,其他事?情?都不用理会,但拿人薪水,住在雇主家里,做事?,岂会不受雇主的影响。
看?到儿童房的门打开,陈阿姨顾不得和?管家说下去,急忙走到小汤圆的面前,“早上好!让陈奶奶看?看?,你洗漱没?”
“我刷牙洗脸了,也换衣服了。”
说罢,小汤圆冲到父亲房间的门前,用力地敲门。
见状,陈阿姨飞快去阻止,“小祖宗,你爸爸没起床,不要敲门!”
听到敲门声,慕寒打开门,垂眸注视小汤圆,“你来得正好,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此举正合小汤圆的意,他已经放暑假,不用上课,天天都有时间。
母亲说,他可以去找她,他来父亲这里,是想让父亲又带他去找母亲。
小汤圆伸出手,“爸爸,手机!”
慕寒拨下昨晚半夜拿到的号码,然后,将手机给小汤圆。
电话接通,小汤圆超级期待听到母亲的声音,眉眼间充满笑意。
可惜,连打三?次,母亲也没接电话。
小汤圆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成失望,恹恹地道:“爸爸,妈妈不接电话!”
慕寒面色微沉,“爸爸把妈妈的号码给?你,你用你的手表电话给?妈妈打。”
一听,小汤圆飞奔自己的房间里,去拿手表电话。
目睹全程的陈阿姨,默默走开。
***
昨天在公司里加了半天班,没想到昨晚又有突发情?况,沈诗意不得不熬夜处理,将近通宵,直到天亮,才能去睡觉。
这一睡,就到下午了。
留在今天忙活的工作,依然要去公司,她一会床都不能赖。
快速洗漱完毕,她趁着吃午饭的时间,去看新消息和未接来电。
工作性质使她不能关机,睡觉的时候,顶多调个静音,若没及时注意到重要的消息和来电,可能会出现麻烦棘手的事?情?。
也许是上天垂怜她,最近一直加班不停,今天倒没有什么事?要让她另外处理的。就是未接来电有点多,翻着翻着,她忽地看到备注为‘慕寒’的号码打了三?次电话过来。
他从哪里拿到她的号码?
昨晚刚见了他们父子,他找她,有什么事??
思考一下,她没有回拨过去。
往下翻新未接来电时,王婕给?她打电话。
“诗意,你今天去不去公司加班?”同为社畜,如今两人不同部门,王婕也要周末加班。
沈诗意道:“去啊!还有事?没忙完。”
“一起?”
“等我下,我在吃午饭。”
“行,半小时后酒店大门见。”
“好!”沈诗意挂完电话,打算去公司再翻手机。
专心吃完饭,她就换上职业装,下楼找王婕。
一见到她,王婕问:“你昨晚去买什么了?是不是很晚回的酒店?早上给?你打的电话,你没接,在睡觉吧?”
买东西只是借口,被王婕询问,沈诗意忽略她这个问题,道:“我昨晚通宵处理工作,天亮忙完。”
熬一个通宵,对王婕来说,这不算事?。
遇到紧急工作,一天睡不了两三个小时,时有发生。
王婕同情?地拍了拍沈诗意的肩膀,“打工人打工魂,没赚到足够的钱,不能退休。”
话题被转移,沈诗意笑了笑,点头道:“努力吧,争取早点退休。”
抱怨几句,王婕和?沈诗意说起工作。
不知不觉,就来到公司的楼下。
前阵子举办的市场活动,是针对明星名人,来塑造和?维持品牌形象,以及推广新产品,现在又有个专门针对品牌会员的活动,沈诗意不是主策划人,但有一半的事?情?也要她来忙。
今天加班的也有陶志鹏,见沈诗意过来加班,将明天要拿给她的策划方案,现在提前拿给她,笑道:“诗意,辛苦你了,加油!”
沈诗意回以微笑,“应该的。”
看?着陶志鹏拿来的策划方案,看?得她头疼,难怪总部对他的工作能力不够满意。
揉揉泛疼的太阳穴,她把策划方案先放一边,准备等会再看?。
手机有新来电,沈诗意扫了扫屏幕,是陌生号码。
既然没在睡觉,是醒着的,电话尽量都要接。
她按下接听键,“你好!我是沈诗意,你哪位?”
“妈妈,是我!”
电话里,传来小汤圆高兴的声音,沈诗意有点意外。
不知道慕寒在这四年,是如何教育小汤圆的,他对她这位母亲,要比以前稍微亲近一点,能够第一眼认出她是谁,也不怕生。
毕竟是自己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孩子,他打电话来找她,她不由抿唇一笑,“你在做什么呀?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
“妈妈,我昨晚忘记问,你一般什么时候有空?我放暑假了,开学还有一个月,很有空!”小汤圆边说,边望向父亲。
“说不好什么时候有空,因为我的工作比较特殊,不是常规的朝九晚五,周末固定休息。”小汤圆明显想和她见面,沈诗意做不到拒绝他,“你是拿谁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有空见你时,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找到你吗?”
“妈妈,这是我的手表电话,你打这个号码,随时可以找到我。”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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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温暖和霍以骁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家父母时常开玩笑,他们有娃娃亲,等他们到法定婚龄后,就让他们结婚。
面对玩笑,霍以骁始终厌烦,并不喜欢温暖这个总是在他身后的跟屁虫。
谁也不知道,温暖上高中起,偷偷喜欢上霍以骁,期待双方父母说的话成真,她能和霍以骁在一起,天长地久。
好景不长,温暖十九岁时,温家破产,一家人被驱逐出上流圈子,霍以骁父母翻脸不认人,和温家断绝来往。
六年后,温暖从富家千金沦为社畜,有一份在普通人里算高薪的工作,还有一个条件差不多的男朋友,准备谈婚论嫁。
而霍以骁接手家业,并发扬光大,在商界里是赫赫有名的霍总。
某天,温暖在职的公司被收购,交接仪式的那天,她看见新老板,正是昔日清冷,如今沉稳、矜贵的霍以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