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禾还没开口,那人就又晕了过去。刘老先生也端着热水进来了,溯禾在刘老先生帮忙下也把那人的伤口大致清理了一遍。
“少爷,我和二小姐来了!”溯禾心口一滞,听到银铃声,清脆悦耳,叮铃叮铃,不像水儿跑的匆匆忙忙,脚步声很轻,若不是溯禾如今看不见也不会听的如此清晰。
银铃的声音靠近溯禾耳边时才消失,溯禾知道她就在眼前。
“啧,这么深的伤口,如此折腾还有口气儿,要是一般人这么折腾,怕是早就见阎王了。”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干净轻灵,明明是个少女,说话语气却是老气横秋。
“二小姐,这还有救吗?他可不能死在我们这儿。”水儿和刘老先生站在一边。
“你这是怀疑我家小姐的能力咯?”绣淘立马不乐意了,“我家小姐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伤口倒是整齐,没什么大碍,不过可能要留疤了,可惜可惜!绣淘,东西拿过来!”
王沅看了看还在发神的溯禾,“瞳儿,帮忙如何!”
水儿刚想说什么,被王沅一个眼神就挡回去了。
“帮?忙?”溯禾本来就想让自己当做不存在,可是王沅偏偏不如溯禾的愿。“让水儿帮你吧。我这个样子怎么帮忙?”
“刚刚做的不是挺好?你不过是看不见,又不是被绑住手脚,为何不可?”王沅毫不在意的说着。手里拿着一把刚开刃的刀,“水儿和老先生,你们先回避一下,否则待会儿吓着了可不好。”水儿和老先生对视一眼,便退了出去。绣淘将门关上。
“你们先去弄点吃食,最多一个时辰,就好了。”绣淘对水儿他们说着。
王沅握住溯禾的手,她能感觉到溯禾的手在瑟瑟发抖,她俯在溯禾的耳边轻启红唇,把他的手放在那人的腹部上,“你只要把他的伤口给我绷直了,剩下的交给我。”
王沅的声音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溯禾冷静下来,他不知道王沅是否发现他的异常,他集中精神在自己的手上,不动分毫。
王沅从包里拿出一卷布摊开,上面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针,绣淘打开药箱放在王沅的左侧。
“瞳儿,你的刀呢?”
“刀?”
“嗯,得把他身上的腐肉全部割下来,不清理对伤口愈合没好处。”
“在我腰间……”溯禾几秒之后才说到,自从失明之后,这刀就成了摆设,王沅不提及,溯禾都快忘了。
王沅从溯禾腰间抽出那把刀,刀有七寸长,刀面就像是一面镜子,映出王沅的眼睛。
“呃……”被伤口的痛感弄醒,模模糊糊的睁开眼,一名面带薄纱的女子正在用刀割自己的肉。
咬紧牙夺过她的刀,从牙缝里挤出几字。“你是谁?”
“救你命的人,不想死,就乖乖的。”
一抬眼就看见那个瞎眼的少年双手覆在自己的腹部,还有一名女子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药箱。
自己记不清之前的事,只记得自己抹了那金创药后不久,本来准备歇歇,就离开这里,哪知却浑身没有力气,什么时候晕了都不知道。
“你想死就走的远远的,在这个地界儿我可不能让你死!”王沅说完就点了他的穴道,全然无视他的不满。
本来晕着也就没什么事,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别人对自己上下其手,任人宰割的状态真的很是不爽,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把自己伤口外面的肉给割了,痛的只想骂娘。
然后又拿起如弯月的针,把自己的皮肉当衣服一般给缝起来,要是一般人早吓的屁滚尿流。
“你这铁定是得留疤了,年纪轻轻就别学人家闯荡江湖,没那本事儿就别硬撑。”王沅包扎完伤口才解了他的穴道。
“谁说我是闯荡江湖?”刚要怒骂就牵动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你是与不是,与我又无干系。”王沅直接就堵了他的话。
“瞳儿,”王沅给溯禾几包药,和纱布,“这几味药一日两次,用水煎服,这伤口换药一日两次。”
“什么,你让这瞎子给我换药?”一听这话,溯禾脸煞白,被人说痛脚是非常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