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白蓁觉得?有些奇怪,她进公司这么久,都没怎么见过?老板。

她不明白隔了这么长时间,老板居然会突然想起她,还让她到他那儿去汇报工作。

她有猜测过?老板可能会是个有权有势的幕后大佬,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就化解了她之前的危机。

于是心中暗道待会?儿见面要好好表现,别出什么差错。

白蓁被秘书引进?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在公司顶楼的一侧。

还没进门,就能从他外部的装饰看出其恢弘气派。

办公室非常的宽敞明亮,黑色实木制成的桌椅陈设,有种符合这间办公室气势的庄严肃穆。

秘书把她引进?去之后,见里面没有人,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将白蓁引到休息区。

“你在这里等一下,老板应该马上就会到。”

说着,便为她冲了一杯咖啡,递到她的手?上。

“左侧拐弯有一处单独的茶水间,需要什么可以自取。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我就在外面。”

说完,便带上门离开。

白蓁就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办公台坐西向东,背后放着一个大大的书柜,书柜里面摆满了书。

桌上十分整洁,没见有什么零碎物品,办公台背后是一扇落地窗,从高处往下俯瞰,整个城市都一览无余。

而她所在的休息区,放这几张黑色皮革沙发,隔着?一米的距离,有一张矮桌,矮桌桌面由玻璃锻造,上面放着一盆绿植,是整间办公室少有的亮色。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右侧一个巨型鱼缸了,许多黑色但不知名的鱼儿在里面畅快游动。

鱼缸里面放着类似排水系统的装置,看上去很高级,里面的水十分清澈。而她走近看,发现那些鱼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斑点,背上的鳍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淡黄的光,大小一致。

她猜测这鱼应该不便宜,但是。

“好丑啊!一点都不可爱。”

她立即露出嫌弃的眼神。

跟她在海底见过?的那些五彩斑斓的鱼根本不能比。

鱼缸上面放着一罐饲料,她见人迟迟没来,也闲着无事,便上前抓了一点饲料扔进?去。

开始观察着?里面的鱼的一举一动。

黑鱼成群结队地涌了过?来,开始争抢鱼饲料,没两下,这点饲料就被瓜分殆尽。

白蓁看得?兴味十足,又抓了点饲料投放进去。

她喂了一会?儿,发现门那边都还没有动静,于是开始歇下来,百无聊赖地继续等待。

这老板不会?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吧!

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结果半天了人都还没出现。

她又坐回去玩了一会?儿手机,见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老板还是没有出现,心想老板可能都把她忘了,于是琢磨着?再待一会?儿便离开。

当陈秘书再次走进?来的时候,白蓁的耐心已经告罄。

“白小姐,老板还没来吗?”

他有些惊讶,他记得老板明明后面没有什么事了才对,怎么会?让白小姐等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难道是他突然有急事?

“没有,陈秘书,我想老板可能有其他事忙,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先回去,等老板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陈秘书也不好拦着她,于是点头同意,送白蓁出门。

等他回来收拾杯子的时候,却发现裴总正好好地坐在办公椅上,面色红润,整个人有种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所带来的那种精气神。

“裴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白小姐等了你很久!”

他才出去了这一会?儿,裴总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见白蓁小姐面色无异,他都会以为裴总刚刚在里面跟她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下周三你再叫她过?来吧。”

裴衍并没有给出太多的解释,他现在宛如一个刚刚饱餐一顿的流浪汉,从发丝儿到脚尖都透露出餍足,无暇顾及陈秘书的异样神色。

突然想到什么,他指着?玻璃缸中的鱼。

“把鱼缸里的鱼换了。”

“换了?可这些日本黒蝶一条就要好几万,换掉之后放哪里?”

陈秘书抹了抹额头,这哪是鱼,分明就是游动的黄金。

裴衍不以为意。

“你自己处理就好。”

“那要换什么鱼呢?”也有可能是这鱼老板看腻了,想换一种试试,凭借老板的眼光,大概会?选一些类似雪龙鱼一样的鱼种。

裴衍低下头,略微思索一番,沉吟道。

“就选金波子吧。”

陈秘书有些语塞,金波子是观赏鱼没错,可是一般都是些小女生喜欢的鱼类,放到办公室里,一点都不符合老板的威严霸气。

但是看老板神色未变的模样,他又怀疑自己刚刚有没有听错。

“你有什么问题?”

裴衍眼神轻飘飘地掠过?陈秘书。

“没有,没有,金波子好,我这就去准备。”

“对了。”

裴衍又想到一件事。

“老板您交代。”

“去准备点零食放这儿。”

陈秘书已经被老板接二连三的反常给吓到,他英明神武的老板什么时候开始像个小女生一样,不仅要把日本黒蝶换成金波子,还开始吃零食。

他都怀疑自己现在在做梦。

“听到了吗?听到就赶紧去办。”裴衍皱着眉,身体状态逐渐恢复正常。

“好的!”陈秘书反应过?来,发现老板已经有些不悦,于是重重地点了个头,便快速离开。

裴衍敞开一颗衬衫扣子,随意地用手撑着?头颅,神色中透着些许无奈。

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他刚刚甚至都不敢出来见她,怕的就是她看见自己一副奇怪的样子,再也不敢接近他。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滥用职权,找诸多借口让她过来,却要把人晾在一边,不管不顾。

不过?特殊时期只能采用特殊办法。

他只能通过?其他方面弥补她了。

“什么?你接到了杭井那部戏的试镜了?!”

庭姐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一度。

白蓁表情无辜,睁着?双圆不隆冬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接到这个试镜的,白蓁你老实交代,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庭姐快要抓狂了,她好不容易把人打好招呼,让她别掺和杭井的新戏,结果下一秒就接到她的试镜信息。

“不是你帮我接的吗?我怎么可能瞒着?你要到这个试镜,今天一早,助理就通知我有新的通告,我这才发现是这部戏的试镜。”

庭姐转过去盯助理,结果助理也只是无辜地摊手?,他也是奉上级命令。

庭姐立刻就明白了,是老板干的好事,她磨着?牙想道。

“你昨天去见老板,老板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他去劝她,没成想他倒好,直接把试镜机会送到她面前,是还嫌不够添乱吗?

说起这个,白蓁就想吐槽。

“别提了,昨天我等了好几个钟头,都没等到人,陈秘书后来才跟我说,让我下周三再去一趟。”

“老板真的没见你?!”

这就怪了,他主动提出要见白蓁,怎么连人都没见,还把试镜机会送出去了。

她有点跟不上老板的脑回路了。

“算了,既然是你自己选的,那你最好就要承担后果。”

反正试镜也不一定?能试上,她有些侥幸地想。

白蓁连连点头,既然庭姐都答应了,那她就可以放心准备了。

她又想到了什么,坐在椅子上,抻着头看向庭姐。

“对了,老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上回秦羽凡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她对他有点好奇。

听到白蓁这话,庭姐才意识到他们竟然还没见过?面,不是很清楚老板的意图,所以选择了比较稳妥的回答。

“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白蓁撇了撇嘴,不说拉倒,她也不稀罕知道。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提升自己的演技。

从《演员》结束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演技如今进?入了瓶颈。

系统告诉她这是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很符合木桶原理。

她能装多少水,并不取决于她最高的那块木板,而是取决于最低的那块。

第一个任务成功之后,相当于只是给她这只桶加了一块木板,经过她的学习巩固,她所学知识已经到了这块木板的高度。

如果还想继续提升,那就还要往上加木板。

林见深就是她目前要加的那块木板。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把这个机会送上门来。

……

白蓁按照侍者给的定?位,找到了酒吧。

“因为你是这位先?生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人,所以我才通知你的。这位先?生喝了很多,你快把他带回去吧!”

侍者对着白蓁又解释了一遍。

他觉得?白蓁有点眼熟,但突然没了印象,但是酒吧里乍然出现这样一位美女,侍者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她吸引。

他有些殷勤地引着?白蓁去到林见深的位置,他一个人独自坐在吧台,面前已经摆了很多杯酒,远处就能闻到那股度数很高的酒味儿。

此时的林见深躺在吧台上,好像被人抛弃了一般,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低迷消沉的气息,本来有几个女生从他身边走了好几转了,但是他身上隐隐透出来的戾气,让想要搭讪的女孩停止了前进?。

白蓁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见深,你醒醒!”

没反应。

一旁的侍者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她的男友,但看见一个美女要抬着一个醉汉走,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提议道。

“要不要叫人来抬走他,我看你一个人可能没办法把人带走。”

白蓁同意了侍者的建议。

找了代驾,都给了他几百块,让他把人抬走。

白蓁可不想把一个醉汉抬回自己家,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于是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林见深,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她这回下手?比较重,他的脸相对较白,很快脸上就浮现出一张巴掌印。

代驾看了眼后面,觉得?这女的下手?真重,漂亮是漂亮,可对男朋友下手?也太狠了。

林见深迷迷糊糊的,没像之前那样睡得半死,听到白蓁的话,做出了点反应。

“唔。梧桐路324号。”

喝醉酒说话会?有点大舌头,白蓁听了几遍才听清楚。

然后复述给代驾。

收到地址,代驾很快就开到林见深家。

看到面前的公寓,白蓁都觉得?有些稀奇。

林见深居然会一个人住单身公寓,房子虽然不小,可是不太符合他平日里骄奢淫逸的作风。

看着?屋内的陈设,整个色调都是黑白灰,简直比傅钦寒布置的屋子都还要暗沉单调。

就连床垫和被子都是黑色的,黑压压的一片,让人看了就心生郁气。

她把人带上床,就打算离开。

人都没醒着?,她也不好表现。

只是林见深突然酒醉起来,整个人变得躁动不安,嘴里一直哼哼唧唧,身子也跟毛毛虫一样,不停地扭动。

他的手?有些难受地覆在自己的头上,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沉郁顿挫。

白蓁走近了才听清楚他嘴里喊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贺兰敏。

她撇了撇嘴,就知道他这是为情所困。

系统告诉她了,贺兰敏回来了,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当时扔下她,就是为了去见贺兰敏吧。

白蓁没什么感觉,她对自己的定?位便是要做她的替身,自然也不可能对林见深有其他的感情。

不过?这倒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白蓁眸光微动,上前一步,拉住了林见深的手?。

尝试模拟贺兰敏对待林见深的样子,将手?慢慢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有些无措,但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在意。

“阿见?你怎么了?没事吧!”

岂知一双黝黑的眸子瞬间睁开,直直地望进?白蓁关切的眼中。

原本白蓁被他突然的苏醒吓了一跳,但下一刻,那双璀璨的桃花眼瞬间焉了,透着几分脆弱和无助。

林见深重新抓住了她。

低声呢喃。

“阿敏,阿敏。”

连着?叫了三声。

身体前倾,用自己健壮且庞大的身躯,将白蓁完全揽入怀中。

“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你嫁给许渡白,你知道吗?”

白蓁身体有些僵硬,不太适应林见深突如其来的拥抱。

但是处于潜意识的他,防备心很弱,是最适合给他下心锚的时候。

于是白蓁用手轻拍他的肩膀,按照系统模拟的贺兰敏那样,安抚他道。

“阿见,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又开始发小孩子脾气了。”

贺兰敏比林见深几人要大一两岁,在很长一段时间,贺兰敏都是以姐姐的身份和他们相处。

贺兰敏生性骄纵洒脱,林见深再优秀,在她眼里也始终是弟弟,再加上周围人都捧着她,唯独许渡白一人对她不假辞色,她会放弃林见深,选择许渡白,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林见深气息浑浊,附在白蓁耳边的呼吸愈发灼热,好看的眉头深深地皱起。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是个男人。”

白蓁不以为意,就当是哄小孩。

“好!阿见不是小孩子,阿见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林见深被她敷衍的语气弄得?有点生气,他一把将她扑倒在床的另一边,用他那双多情泛滥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他的前世爱人。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嫁给许渡白,他有什么好?他有我对你好的一半吗?”

得?。这估计是他一直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了,她猜测他之前去了一家他以前没去过?的酒吧,应该是不想让他的朋友知道。

白蓁继续安抚他的情绪。

“我没嫁给他呀!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想嫁的人都是阿见你!是你之前太不乖,我才离开的,现在我回来了。”

趁着?林见深不清醒,她的情话是不要钱地来。

她就是要点燃林见深内心深处的渴望,为他编织一场美梦。

当残酷的现实和理想的美梦不断交织,他就会很聪明地选择一条她已经为他预设好的一条路。

这是她从傅钦寒这里学到的经验。

果然,听到她的情话,林见深凌厉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他用手帮她撩开挡在脸上的发丝,脸上带着纯真且真挚的笑容,抱着她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是我不好,之前给你添麻烦,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说完,又在白蓁侧脸蹭了蹭,格外的乖巧懂事。

白蓁都奇怪,林见深平日里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到了心爱的人面前,竟然会成这副傻样。

她只能感叹一句爱情的伟大。

她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之前系统介绍的,林见深在贺兰敏走后,才性格大变,于是生了想要问清楚他这段心理变化的心思。

她佯作生气。

“可是我听说,你走之后,变得?特别坏,欺负了很多女孩子。”

林见深心脏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急切起来,迫切想要跟她解释清楚。

“不是的!我对她们都是假的,我是在利用她们。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妈生病很快就……我恨林思远,如果不是他……所以,为了让他对我放松警惕,我才和她们逢场作戏。你别怪我好吗?”

逢场作戏?

白蓁有点槽多无口,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小言里,霸总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跟其他女人逢场作戏的情节吗?

见白蓁不回答,以为她这是生气了,于是用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有认错讨饶之意。

“现在林思远很快就要被我扳倒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原谅我吧。”

“那你爸娶的那个小妈呢?听说她不是有了你的孩子吗?”

白蓁第一次见面就见识到林见深的那一面,她可太好奇这段豪门狗血剧情了,于是趁着?他的醉意,问了出来。

谁知林见深听了冷嗤一声。

“你说盛灵雁?那天她约我,我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所以我没去,去的人是我的司机。她以为她怀了我的孩子,但实际上却是司机的孩子,她还想借此来要挟我,你说可不可笑?”

白蓁嘴巴微张,听到这个答案,不知道是该惊叹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还是惋惜没能听到一些关于小妈之类的禁忌文学。

总归这事跟她没关系。

看见白蓁还是没说话,林见深低着?头,绞尽脑汁想自己该怎么做,她才不会?生气。

基于他所擅长俘获女人芳心的本能,以一种压迫的方式欺身上去,想要吻她,让她停止胡乱思考。

白蓁见他反应都不对了,准备闪人,奈何他的手?劲极大,她这小胳膊小腿,根本反抗不了。

虽然做别人的替身就应该有和男人亲热的觉悟,可是她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一个酒疯子给占了便宜。

于是她用一只手挡着他的接近,另一只手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将他制服的工具。

终于她手?上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一把夺过来,砸在了林见深的头上。

她拿过来看,才发现自己手?上抓的是一个黑色方形闹钟,拿在手里有点重量。

让她尴尬的是,她这一下,林见深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反而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打我?”

就在她以为对方又要继续扑过?来的时候,林见深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倒在她身上,头颅正好落在她的左侧。

白蓁尖叫一声,却发现他没反应了,于是奋力从他身下挤出来,拍了拍他的脸。

“阿见。”

“林见深。”

“臭流氓!”

骂了他几句都没回应。

她去探了探他的呼吸,呼吸是正常的。

她松了口气。

白蓁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今天也算是不虚此行,就是不知道等明天醒来,效果会?是什么样子。

突然福至心灵,倒腾了半夜,把人送到床上,端了一盆水,把毛巾拧湿,覆盖在他的额头。

她又想了想,又在他的领口处弄点水,看上去就是她精心照料了一夜的结果。

实在累得?不行,白蓁倒头睡去。

等到第二天,林见深从头痛欲裂的宿醉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白蓁辛苦地躺在他床边的情景。

他的脸色微变。

原来是她照顾了他一夜。

他还以为……

林见深嘲笑自己,到了什么时候,还做这样不靠谱的梦。

起身之后,便将白蓁放到了床上。

睡梦中的她十分恬静,有种超凡脱俗的美。

她的美,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他的心早已被贺兰敏给占据,她再美,也与自己无关。

在他将白蓁安置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听见她口中发出极小的一声呢喃,叫得他脸色一变。

他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白蓁醒来,便看见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心头不禁有些发憷。

他不会?知道自己打了他的头,要来找她算账吧。

只见林见深面色沉沉,细碎的刘海在他的眼下投影出一片阴影,阴森又可怖。

“你刚刚好像听见你叫我‘阿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叫?”

之前她最亲密也不过?是叫他“见深”,阿见这个名字多特殊,特殊到只属于贺兰敏一个人。

白蓁在梦中叫他这个名字,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白蓁被他手?下的力道捏得有些吃痛,整张脸立刻拧成一块,表情变得?十分可怜。

“是你喝醉的时候让我这样叫你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林见深半信半疑,但还是松开了手?下的力道。

“是我——让你这样叫我的吗?”

白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表情有些委屈。

“是啊!当时你喝醉了酒,我用毛巾给你敷脸,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让我叫你‘阿见’,否则你不让我走。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林见深头痛欲裂,最晚发生的事,他忘得?一干二净,唯一比较清楚的是自己脑门突然像被砸了一下,特别地疼。

不过?看白蓁的表情,便知道她没有说谎,是他自己多疑了。

“对不起,我喝醉酒,脑子意识不清醒,犯糊涂了。”

看到白蓁委屈的模样,他只好及时道歉。

“‘阿见’这个名字不能叫吗?为什么激动成这样?”

白蓁的话立即把他带入昨晚美好的梦境,在梦里,贺兰敏承认了对他的爱意,对他诸多迁就,还那么温柔,这是他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温柔。

林见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露出他那张标志性的笑容。

狡猾,虚伪,像个惺惺作态的猎人,正准备为捕来的猎物补上一枪,但在这之前,他要对猎物说一句“愿上帝保佑你。”

“没有,我想以后你都这样叫我,好吗?”

他昨天之所以喝得?烂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从喻淳那里得?到消息。

贺兰敏怀孕了。

他跟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从此再无可能。

所以,他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呢。

她不是说过?吗?

感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与其两个人都求而不得?,不如互相成全。

她说的,可不能后悔。

就在林见深用他那腻死人的温柔看着?白蓁的时候,她的脑海传来久违的进?度条信息。

【叮!替身任务完成度已达35%,演戏技能属性相应增加35个百分比,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早日通关!】

白蓁内心狂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在林见深温柔的注视下,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片扇影,她的脸透着淡淡的红润,含羞待放,欲语还休,轻盈地叫了他一声。

“阿见。”

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