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三百八十六)想歪

褐手人道:「你这话说得就好像如果想法变了,人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似的。」

灰手人道:「我说了「好像」。」

「所以你想说的是像?」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笑道。

「我知道,但还是感到刚才你说的话很令人有感触。」褐手人说。

灰手人问:「哪方面的感触?」

褐手人笑道:「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会变成别的样子的啊。」

灰手人说:「然后呢?」

「所以那些没变的部分,给人一种很坚定的印象。」褐手人道。

「好像每个人身上都有些你所说的坚定的东西?」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差不多吧。」

「哪怕是本身并不坚定的人?」灰手人故意问。

「人坚定不坚定似乎也是要分事的。」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也是,有些人在这些事上坚定,在那些事上不坚定。」

「嗯,有些人在别人看得见的事上没那么坚定,在别人看不见的事上很坚定。」褐手人道,「相反的也有。」

「也是,所以有的人就是表面上给人一种没那么坚定的感受,实际上有自己坚持不变的事。」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有时候那种外人不一定能了解的坚定,力量还挺强大的。」

灰手人道:「是啊,内在的。」

褐手人道:「你是不是又想说些别的什么啊?」

灰手人说道:「哪方面?」

褐手人道:「既然你问我哪方面,就可能你本来也没想好什么。」

灰手人问褐手人:「如果本来我想好了什么呢?」

「那你刚才就会直接说了吧?」褐手人问。

「我只是在问你哪方面。」灰手人道。

「哦,你想的是哪方面的?」褐手人问。

「我想的是好多跟内在有关的那些方面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问:「好多?有没有特别想到哪方面?」

「想到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说来说去,你终于承认你想到了。」

「是啊。」灰手人道,「到了承认的时候了。我想的就是有些人,哪怕遇到很麻烦的事,也没改变之前的想法。」

褐手人道:「哦,原来是这个啊。」

「不然你还以为有什么?」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可能我想太歪了。」

「你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

「想歪了。」褐手人道。

「歪到哪里去了?」灰手人问。

「歪到用主那里去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想到用主就算歪了吗?」

「不是说想到用主就算歪了,而是刚才我们明明说的是坚定,到我这里想着想着,歪成有点像执念的东西了。」褐手人道。

「什么执念?」灰手人笑道,「用主的执念吗?」

褐手人说:「你笑什么?」

「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啊。」灰手人道。

「你认为用主有怎样的执念啊?」褐手人问。

「这可就多了。」灰手人说,「而且好多都是没必要的。」

褐手人问灰手人:「你也认为没必要?」

「是啊,其实我早就认为没必要。」灰手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