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铁长老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就不多想别的了,我现在就说下去!”厉凭闰说道,“我把我妹妹的命搭了进去,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不止我一个人想着为铁仓部族中有权有势的人做事,为什么我这个人就不能这样做?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这样的梦想呢?人要做一件事,有时候要有足够的执着方容易做成。我有这种执着,也很努力朝着我的梦想前进,然而,从一开始,那条路就不适合我,我越努力,离后面不好的结果就越近。可若没有这样的执着,我也无法看到后来的那些……从一开始,我就认定我选的路是对的。一直要做的事,要想放下本就难,在我认定走那条路没错的那种情况下便放下更难。人在执着之中,便不容易让其他声音进入自己的内心深处,如今错了,其他声音进入了我心中,我又能如何呢?其实直到今日我依然不懂,为什么我就是不适合为铁仓部族中有权有势的人做事,别人这样做了,为什么就没事。”
铁今绝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继续看着他,要听着他说。
厉凭闰说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可以这样做,我问过我师傅,我师傅也不曾告诉我。其实就算之前的一切只如一场梦一般,梦醒的时候我也想要个答案,我不知道该从哪里找。我甚至又在想,我之前一直为了我那个梦想而认认真真地做那些事,哪怕有人告诉我自己走错了路,我都不曾放弃,那是一种让我容易接近梦想的执着。而如今,梦醒了,我想要个答案,这是不是又是一种执着?这种执着为的是什么?我坚持下去又能怎样?如果我了解不到,我是否又要陷入一种想不清楚的痛苦中,如果我了解到了,会不会又因知道也无力改变什么而难过?”
厉凭闰又叹了一口气。
铁今绝说道:“有些事,要是想了也无济于事,便不去想呢?”
“不去想……”厉凭闰道,“不去想……”
铁今绝看得出来厉凭闰仿佛在说不去想实在太难,他知道自己不是他,无法完全体会他的心情,便也没立即说些什么。
厉凭闰先是说:“铁长老说得对……说得对……不去想……嗯,是,有些事如果不去想,可能心中会舒服很多……可是……谈何容易?”
厉凭闰望向了铁今绝的那张桌子,现桌面有些亮,他指着桌子说道:“心若能如那桌面般光滑,是不是有些记忆轻轻一推,便能推到桌下面了?然而我心已如山路般崎岖……”
他再次摇了摇头,对铁今绝道:“铁长老,我说得差不多了,不说这些了,我想问问,庚弥在离世前还说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铁今绝道:“说了,我刚才就想告诉你。她说,让你将那小孩子的衣服侧面缝着的一个衣袋打开,她给你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