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依淮心情复杂,越想越觉得憋闷。
聂挥毫的手下进来后上来就踹了居依淮一脚。
“你干什么?”居依淮说。
“爷今天被人欺负了,心情不好,聂长老说了怎么对你都行。看你眉头皱得跟老树皮似的,爷就想扒了你的皮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那手下道。
“我又没招惹你。”居依淮说。
“笑死人了,说得好像别人不招惹你你就不会去招惹别人似的,装什么装啊!人嘛,就是这么凑合活着,你欺负欺负我,我欺负欺负你,谁厉害谁就能欺负人,不然就是奴隶命!那些蓝甲人被弄死以后,尸体不就跟垃圾一样。人命算个屁呀!虽说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但你现在还活着呢,你还想怎样啊?”那手下带着一脸不屑说道。
居依淮没敢说话,但心中不平。他想:师傅说过,她也被人欺负过,但她最先想到的从来都不是有一天要爬到高处针对曾经欺负过她的那个人欺负回去,如果人人都只是针对与她处在同样的不良环境中的其他个体,而不想着改变这种欺负人不需付出多大代价的环境,那么这些人都将继续深陷在互相欺负的泥潭之中,难以跳出。师傅还说过,改变这种欺负人不需付出多大代价的环境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需要人们跳出在这种环境中形成的思考模式,保持清醒,齐心合力。师傅相信这样的环境早晚可以变好,为了后人们能更好地活着,也要去改变。我以前从来都不理解也不认同师傅的这些说法,师傅仙逝前不久说她说的很多话我都不理解,今天我终于明白一些了。师傅还说过我做事无原则,胆小,但是因为恐惧而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时又不知道哪里来的贼胆子,她说如果我不改,早晚出大事,如今看来,这也被师傅说中了。
“不敢说话了?怕死了?”那个聂挥毫的手下道。
居依淮什么都不想说了,闭上了双眼,心想:如果聂长老让我拿着黑藤钩去找那个月央麻烦的时候我没有因为恐惧而照做,现在会是什么样?那样的话我会被他杀掉啊,现在起码我还活着,然而……我面前这人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我当时当众揭穿这事是聂长老让我做的,又会怎样?那些人会相信吗?我看族长跟聂长老的关系挺好,这事就算有人知道是聂长老干的,最终还是会让我背这个黑锅吧?面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我说的话有什么分量?是不是遇到这种事,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要是没去做污蔑人的事直接死,是不是能死得干净点?可惜现在我连试都没机会试了。当时如果我揭了聂长老,万一有人相信呢?但是,我想不出他们凭什么相信我。这个世界,谁可以相信谁?我连师兄都不该相信……我说不知道为什么黑藤钩还没碰到她就弹开了,聂长老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