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装甲部队什么时候出击?”想到步兵如今虽然进展顺利,但遇到德军的坚固工事时,没有炮兵和坦克的支援,要想实施突破,是非常困难的。布尔热有些性急地问:“师长同志,现在就让坦克部队出击吗?”
“不要着急,我的参谋长同志。”但维克多却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现在还不到坦克连出击的时候,再耐心地等一等吧。”
“为什么还要等呢。”布尔热有些不服气地说:“我们应该抓住德国人抵抗不住的良机,果断地命令坦克连出击,以扩大战果。”
“参谋长同志,我很想让坦克连现在就出击,相信如果把他们投入战斗,一定能取得巨大的战果。”维克多摇着头说:“可是不行,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要再等一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布尔热问道。
“至少等到天明。”维克多望着布尔热说道:“由于我们刚调到红波利亚纳不久,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如果贸然让坦克连夜间出击,他们在陌生的环境里非常容易迷路。到时不但无法为我们的步兵提供支援,相反还要派人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维克多的话刚说完,别尔金就表示了赞同:“我同意维佳的意见,不但刚调来的坦克连不熟悉地形,就连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也不够。夜间所发起的反击,都是朝着德军的防御阵地的方向展开的。在这些阵地的后方有些什么,是否有反坦克壕,是否有雷区,我们都是一无所知,贸然让坦克连和自行高炮营在夜间投入战斗,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行了行了,参谋长别再争论了。”缅绍夫见布尔热似乎还想争论两句,连忙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今天只是大反攻的第一天,就算我们暂时不使用坦克连,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也将发挥极大的作用。”
停顿了片刻,缅绍夫又接着说道:“参谋长,我知道,你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可能是为了瑙缅科上尉吧?”
“没错,副师长同志。”既然缅绍夫猜到了自己的心事,布尔热也不否认,“我曾经和瑙缅科上尉私下聊过,他希望能早点建立功勋,免得被自己的战友看不起。”
维克多听到布尔热这么说,呵呵地笑着说道:“参谋长同志,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心急吃不了热
奶酪。有时候越是急于达成什么目标,却反而会适得其反。你告诉瑙缅科上尉,大反攻刚刚开始,以后仗有的是他打的。相信等这次的大反攻结束时,他的胸前已经挂上了好几块勋章了。”
布尔热点点头,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师长同志,近卫第18团的攻击顺利,是否把另外两个团也投入战斗?”
对于布尔热提出的这个建议,维克多思索了一阵,便点头同意了:“我想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全师的指战员恐怕没有几个能睡得着的。既然他们不想睡觉,那就让他们参加战斗吧。参谋长,记录我的命令。”
等布尔热拿出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之后,维克多开始口述命令:“近卫第22团作为第二梯队,立即向前移动,等到近卫第18团攻击受挫时,再接替他们的攻击,换友军下来进行休整。”
“那近卫第31团呢?”布尔热好奇地问:“也让他们跟进吗?”
“不着急,我的参谋长同志。”维克多摇着头说:“让近卫第31团的指战员继续休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的预备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等到战斗进行到最
关键的时刻,再把他们投入战斗也不迟。”
布尔热正在打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一向镇静的罗科索夫斯基,说话时因为紧张,声音显得有些沙哑:“维佳,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拿下敌人的阵地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维克多连忙回答说:“近卫第18团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如今全团正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展。”
“战况如何?”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道:“敌人的抵抗坚决吗?你们的部队伤亡情况大不大?”
“不大。”维克多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正如我们事先所掌握的那样,敌人因为缺乏特殊的防冻枪油,在遭到我们的突然打击时,他们的很多枪支连枪栓都拉不动,更别说开枪了。因此我部在夺取敌人的第一道防线时的伤亡,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
“那就好,那就好。”听完维克多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上眉梢,随口问道:“维佳,有什么困难,尽管向我提出来,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的兵力有限,您能再给我补充一
部分兵力吗?”
“呃,维佳,你的这个要求,恐怕我无法满足你。要知道,我如今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否则也不至于迟迟都无法夺回克留科沃。”罗科索夫斯基为难地说:“要不,你再提点别的要求,我看能否满足你的需求。”
维克多早就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如今无法给自己提供更多的兵员,既然无法满足自己的这个要求,那就换个条件。他想了一阵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给我提供一批燃料吗?”
“燃料?”罗科索夫斯基听维克多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你要燃料做什么?据我所知,你那里只有一个坦克连,而且卡扎科夫和奥寥尔他们离开时,给坦克连准备了足够的燃料和弹药,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必要补充燃料。”
“司令员同志,您说得没错。”维克多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倒是没有否认,他点着头说:“如果仅仅是坦克连,肯定不需要再向您要更多的燃料。”
“那你要燃料做什么?”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谁知维克多石破天惊地说道:“我是准备给德国人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