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的心里很清楚,德国人虽然从北面发起的进攻,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但不排除德军指挥官会故技重施,再次挟持平民作为人肉盾牌,使苏军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开枪射击,从而达到夺取城市的目的。假如不事先做好应对措施,等敌人押着数不清的平民再次出现在己方阵地前的时候,到时可就完了。
“敌人躲进平民中间,裹挟他们朝着我们的阵地靠近。”此刻见二营的几位指挥员都想知道解救平民的细节,维克多继续说道:“我带人发起了冲锋,用刺刀去和敌人打白刃战。”
听到这里,卢布廖夫在震惊的同时,不免有些好奇:“师长同志,当敌人看到你们发起冲锋时,采取了什么行动吗?”
一想到那些倒在德军枪口下的平民,维克多的心就在流血:“该死的敌人看到我们发起了冲锋,立即不管不顾地开始射击。密集的子弹将挡住他们面前的平民打倒,也打倒了不少正在冲锋的战士。虽说我们冲上去以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全歼了躲在人群里的敌人,但平民的伤亡依旧达到了三分之一。”
卢布廖夫等维克多的话
告一段落时,小心翼翼地问:“师长同志,有什么办法,把平民的伤亡降到最低呢?”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派战斗小组进驻敌人通过的街道两侧的建筑物,从二楼的窗口居高临下向他们射击,尽可能多地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但是,一旦敌人混进了平民的队伍,那我们不同样面临着和三营同志一样的抉择吗?”卢布廖夫提醒维克多,“敌人在北面的进攻,已经以失败而告终。如果他们在其它的方向再次进攻时,他们恐怕已经想出了相应的对策,来应付我们的冲锋,没准到那个时候,会让平民的伤亡更加惨重。”
“大尉同志,你说的没错,的确有这种可能。”维克多也在考虑,再遇到德国人挟持平民做人肉盾牌时,该如何降低人员伤亡的办法。他谨慎地说:“除了在街道两侧布置作战小组,攻击街道上的敌人外,我打算再安排几名狙击手,占据制高点,配合作战小组的行动。”
听维克多提到了狙击手,卢布廖夫不禁眼前一亮,顿时连声叫好:“师长同志,您说的没错,要想把平民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救出来,的确应该用
上狙击手。”
就这样,新的布防计划达成了共识,原本集中在歌剧院里的二营指战员,有半数化整为零部署到附近的街道上。而维克多带来的几名狙击手,也分别部署在歌剧院的楼顶,以及邮局的顶楼。
完成部署后一个小时,敌人出现了。
德国人在北面吃亏之后,对城里实施了侦察,发现城市的西郊阵地上,有苏军的守备部队;位于城西的歌剧院,是苏军另外个一个火力支撑点。为了夺取这里,他们绕过了西郊的防御阵地,从城南方向闯进了城市。
维克多站在歌剧院的屋顶,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楚那些在德军挟持下的平民,他们在德军的枪口,满脸恐惧,步履蹒跚。胆小的孩子,甚至在嚎啕大哭。看到这一幕,维克多的心不禁一痛,虽说他早已做好了安排,但还是会有不少的平民死在敌人的枪口下。
“开枪!”维克多果断地冲狙击手们下达了命令,同时叮嘱他们:“尽量不要误伤到平民。”
随着命令的下达,歌剧院的楼顶上响起了枪声,平民后面的德国兵纷纷中弹倒地,基本上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
带队
进攻的德军指挥官,发现前方歌剧院外的沙袋工事后静悄悄的,但自己的部下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很快就猜到是遭遇了狙击手,连忙下令躲进平民队伍里,以躲避苏军的狙击手。
但他正准备下达命令时,街道两侧的楼上就响起了枪声,占据有利位置的战斗小组,居高临下朝着街道上的德军射击,猝不及防的德国兵如同被割倒的稻子一般,成片地倒在了街道上。
维克多见状,趁机举起手里的喇叭,冲着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平民喊道:“趴下,全部都趴下!”
虽然此刻枪声大作,但喇叭发出的声音,还是让平民们听清了维克多的喊话,呼啦啦地全趴在了地上,露出了身后的敌人。没有了平民的遮挡,这些德国兵就成为了射击的靶子,躲在沙袋工事后的指战员们立即冲着敌人开火。而楼顶的狙击手们更是如鱼得水,他们锁定目标后,从容不迫地拉动枪栓,然后扣动了扳机。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街道上只剩下了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等维克多下达什么命令,战士们就冲上前,将惊魂未定的平民都带回了歌剧院。
待在楼顶
的维克多看得很清楚,刚刚的战斗中,只有两三个沉不住气的妇女,起身乱跑,被流弹打死外,其余的平民都活了下来。
维克多从楼顶下来,吩咐卢布廖夫:“大尉同志,敌人很快就要向我们这里发起进攻了,立即安排人手,把他们从城东送出城,免得他们再被德国人抓住。”
“好的,师长同志。”卢布廖夫心里很清楚,这些平民能脱险,纯属是运气,假如他们再次被德国人抓住,恐怕就会有不少人毫无意义地死去,倒不如早点把他们送出城,这样自己在指挥作战时,才不会束手束脚。“我立即安排人手,送他们离开这座城市。”
望着离去的背影,维克多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卢布廖夫正好在旁边,听到维克多叹气,连忙关切地问:“师长同志,您为什么叹气?”
“已经送了两批平民出城时了。”维克多叹道:“不知德国人再次进攻时,会不会又从其它的地方抓一批平民来做人肉盾牌。”
“师长同志,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事情。”卢布廖夫说道:“假如德国人再用平民做人肉盾牌,我们还是会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