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维克多在下诺夫哥罗德监督新武器的研制和生产时,罗科索夫斯基被铁木辛哥招到了方面军司令部。
一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进门,正在与参谋说话的铁木辛哥就停止了交谈,他走上前和对方握手,同时嘴里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今天把你叫到司令部来,是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根据我们的研究决定,准备派你去斯摩棱斯克那里……由你接收第16集团军。”
听到这道突如其来的任命,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诧异地说:“元帅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不是卢金将军么?为什么让我去接管他的部队,难道他出了什么问题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质疑,铁木辛哥笑着说:“卢金将军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们之所以会突然任命你担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一职,是因为莫斯科方面调走了第20集团军司令员库罗奇金,其位置由卢金接替。如此一来,卢金将军原来的位置就空缺了出来。而我们经过研究,觉得最适合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就是你了。”
搞清楚这道任命的原因后,罗科索夫斯基也不禁暗松一口气,他试探地问:“元帅同志,不知您打算什么时候派我去上任?”
“我和军事委员同志正好要去第16集团军,”铁木辛哥说道:“现在就陪你过去上任吧。”
一行人驱车来到了瓦西利卡村附近的桦树林,这里是第16集团军的新指挥部。
坐在车里的罗科
索夫斯基,发现这里也是位于战场附近,他所听到的不是零星的射击声,而是战场附近的一片隆隆声了,这一片隆隆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这时又有一颗炮弹嘘嘘地尖声呼啸着飞来,在非常近的地方爆炸,连汽车也被震得摇晃了一下。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免暗暗担心,若是这支车队被敌人的炮兵发现,那么就会招来猛烈的炮击。
他正这么想着,又有一颗炮弹落在离汽车右侧大约一百米远的位置爆炸,一股黑色泥柱冲天而起。
车队进入森林后,路口出现一个哨卡。看到两辆黑色的轿车和几辆满载战士的卡车,哨卡执勤的战士立即意识到来了大人物。不过出于自己的职责,他还是挥舞了手里的信号旗,让车队停下。
等车停下之后,他立即跑到头车这里,对着车里说道:“您好,指挥员同志,这里是第16集团军司令部驻地,如果要进去的话,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坐在后排的铁木辛哥摇下了车窗,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冲着外面的战士说道:“战士同志,您认识我吗?”
看清楚车里坐的居然是铁木辛哥元帅,战士被吓了一跳,慌忙把手举到额边,“您好,苏联元帅同志,我不知道是您,请原谅!我马上给您搬开路障。”
说完,拿着信号旗的战士就跑到了车前,冲着哨卡里的同伴做手势,示意他们将挡在路中间的拒马搬开,好让元帅的车队通过。
当铁木辛哥乘坐的轿车从战士身边
经过时,他还探出头冲战士问道:“战士同志,我要去你们的司令部,您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元帅同志,”战士有些慌乱地指着前方说道:“沿着这条简易的公路往前开,大概开出三四百米,就能看到右侧有一个帐篷,我们的司令部就在帐篷里。”
车队在距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停下,众人正在下车时,帐篷里钻出了一个个子高高、佩戴着政工人员军衔的中年人。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铁木辛哥,连忙上前敬礼:“您好,元帅同志,您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卢金将军在什么地方?”
“他到渡口去了。”高个子中年人回答说:“他准备亲自指挥部队渡河。”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铁木辛哥指着刚走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说道:“这位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从现在开始,他将正式担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一职。”
“您好,司令员同志。”中年人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时,主动做自我介绍:“我是洛巴切夫,师级政委,集团军军事委员。”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富尔曼诺夫来的庄稼汉。”
洛巴切夫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声。
在笑声中,洛巴切夫把众人请进了帐篷。
众人落座之后,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曾经听卢金司令员提过你。当初你所指挥的机械化第9军在保卫舍佩托夫卡的战斗中,表现得很英勇,成功地挡住了德国人前进的脚步。可惜我当时在别的地方,否
则我们早就见面了。”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洛巴切夫说:“我早在三十年代就认识卢金将军,那时他是红军总干部部指挥干部处处长。他是一位老兵,一名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军事首长,一位有正义感的同志。”
“司令员同志,如今你身上的责任可不轻啊。”洛巴切夫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虽说第16集团军没有被德国人所粉碎,但它被敌人不间断的进攻拖垮了。”
“只要第16集团军没有被敌人所粉碎,那么我们就将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像一道闸门似的挡在敌人的前面,让他们无法向莫斯科的方向推进。”罗科索夫斯基接着说道:“我有信心做到这一点,您呢,军事委员同志。”
洛巴切夫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是你的搭档,自然与你同进攻退。”
众人正说这话的时候,有名参谋掀开门帘,冲进了帐篷。他的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进入帐篷后,就震耳欲聋地大声叫着,仿佛他还在战场上,竭力要压倒枪炮声似的:“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同志负伤了!”
“别吼叫!”洛巴切夫打断了他的话:“冷静一点说,司令员在哪里负伤的,伤势如何?”
参谋向洛巴切夫报告说:“在渡口,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同志在渡口指挥部队渡河时,遭到敌机轰炸,而不幸负伤的。”他的声调带着一种异样的高兴,显然是因为他能给军事委员一个确切
的答复:“伤势不太重,已经有几名战士抬着他往这里,相信很快就能到达。”
得知卢金负伤,众人哪里还在帐篷里待得住,都纷纷涌出了帐篷,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卢金的伤势如何。
几分钟之后,四名战士抬着一副担架走过来,担架上就躺着负伤的卢金。洛巴切夫见状,连忙上前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的伤势如何啊?”
“不要紧,军事委员同志。”躺在担架上的卢金咧嘴笑了笑,说道:“就是腿部中了一块弹片,没什么大碍。”
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铁木辛哥,卢金连忙让洛巴切夫把自己扶着做起身,坐在担架上向铁木辛哥敬礼:“元帅同志,您怎么来了!”
铁木辛哥并没有立即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关切地问:“卢金同志,伤势不要紧吧?”
“不要紧,元帅同志。”卢金咧嘴笑了笑,回答说:“就是腿上中了一块弹片,没有伤到要害,休息两天就能走路了。”
得知卢金没事,铁木辛哥也放下了心,便开始宣布自己此来的目的:“卢金将军、洛巴切夫同志,首先,我要向你们两人表示祝贺。为了表彰你们在保卫祖国的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以及勇敢的战斗精神,特授予你们二人红旗勋章。”
说完,朝站在身后的布尔加宁做了一个手势。布尔加宁看到铁木辛哥的手势,立即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卢金和洛巴切夫两人的面前,将红色绸面的勋章盒子递给了他们,并向他们表示衷心的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