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维克多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开,发现敲门的人又是雅科夫。
“雅沙,你来得挺早的嘛。”维克多把对方请进门之后,客气地问:“吃早餐了吗?要不等我做好了,我们一起吃点。”
“维佳,没时间吃早餐了,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去哪里?”
“去试验场。”雅科夫说道:“你设计的新式步枪已经制造出了样枪,我们过去瞧瞧样枪的测试结果。”
在维克多的认知多,老毛子做事都非常拖拉,一天能做好的事情,他们能拖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在战争期间,他们居然也能有如此的高效率。
试验场在东郊的一片森林里,轿车沿着简易公路朝里面开了一段距离后,前方出现了一个检查站。一名佩戴着红色袖标的战士,站在路的中央,挥舞着手里的红绿两色小旗,示意他们停车。
车停下后,检查站的岗亭里走出一名少尉军官,他径直来到了轿车旁,低头看了一眼车内,笑着对雅科夫说:“是您啊,雅科夫中尉。又要去试验场吗?”
“是的,我们正准备去试验场。”雅科夫一边笑着回答,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和特别通行证,准备递给军官。
但少尉却摆了摆手,扭头冲检查站里的战士喊道:“把路障摆开!”说完,他转身面对着雅科夫,将手举到额边敬了一个礼,“祝你们好运!”
车辆穿过检查站,继续朝里面开。维克多好奇地问:“雅沙,他怎么会问你又要去试验场呢?难道你以前去过?”
“昨天晚上我来过一次。”
“这里的检查太松懈了,连你的证件都没看,就直接放行!”在维克多的记忆中,昨天去见乌斯季诺夫时,门外的军官明明认识雅科夫,依旧仔细地检查了他
的证件,可今天执勤的军官则是直接放行:“这样会不会出事呢?”
“别担心,维佳。”对于维克多的担心,雅科夫大.大咧咧地说:“试验场的保卫工作是外松内紧。如果有人想潜入试验场的话,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轿车又往前开了几分钟,再次遇到了一个检查站。这个检查站和前面的检查站规模差不多,区别就是路边不但有架着机枪的沙袋工事,甚至停着一辆T—34坦克,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路的中间。
检查站的军官等轿车停下后,走到车边,直接拉开了维克多旁边的车门,冷声说道:“所有人都下车接受检查!”
看到维克多有些愣神,雅科夫冲他微微颔首,说道:“维佳,听他的,我们先下车!”
等两人都下车后,军官朝他身后的战士一摆手,吩咐道:“开始检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名战士冲到敞开的车门前,将身子探进车内,进行仔细的检查。
“他们在做什么?”维克多见到这一幕,不禁好奇地问雅科夫。
“检查有没有什么违禁品。”雅科夫小声地回答说:“放心吧,这只是走一个过场。”
短短的几分钟检查结束后,军官朝雅科夫、维克多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说:“两位指挥员同志,请上车吧。”
又经过了两个检查站,终于来到了一片林间的开阔地上。维克多融合了宿主的记忆,自然自然知道莫斯科郊外的森林每年都有火灾发生,有大片的森林会在大火中被烧掉。眼前这片开阔地,应该就是森林火灾之后的杰作,远处甚至还能看到倒伏的漆黑树干。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来,停在雅科夫的车边。后排的车窗摇下,露出了尼古拉耶夫的脸,他冲维克多招招手:“少校同志,到我的车上来。”
就
这样,维克多和雅科夫两人上了尼古拉耶夫的车,朝着森林更深处的试验场而去。
在行驶过程中,维克多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枪声。没等他开口问,尼古拉耶夫便抢先说道:“你们听,副总工同志都等不及了,已经在开始试射了。”
“什么,开始试射?”维克多听到尼古拉耶夫这么说,不由惊诧地问:“总工程师同志,这么说,你们连子弹都生产出来了?”
“少校同志,您怎么是个死脑筋。”尼古拉耶夫扭头望着身边的维克多,笑着说:“假如没有子弹的话,还怎么试射啊?”
“可是,可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超出了维克多的设想,他有些不解地问:“我军目前并没有这种新式步枪所能使用的子弹啊?”
轿车在一排平房前停下后,尼古拉耶夫率先跳下车,扭头对维克多说:“虽然我们以前没有这种新式步枪所使用的子弹,但是我们可以造啊。您别忘记了,让承担军工生产任务的下属军工厂,临时生产一种新型号的子弹,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您已经将子弹的参数,都告诉了副总工程师,他只需要将这些数据告诉相关的技术人员,便可以生产出这样的子弹。”
尼古拉耶夫带着维克多二人绕过了平房,来到了试枪平台。看到喜形于色的巴扎罗夫,便笑着问道:“副总工程师同志,情况怎么样?”
“怎么说呢,总工程师同志,这新枪简直是太棒了!”巴扎罗夫从试枪员的手里接过突击步枪,递给了尼古拉耶夫,嘴里说道:“经过我们的试射,初步确认这种新式武器,具有冲锋枪猛烈的火力和接近步枪的威力,如果再经过几项基本测试后,就能考虑投入批量生产。”
巴扎罗夫在说这番话时,雅科夫就站在一旁仔细聆听,
他等对方说完后,立即插嘴问道:“副总工同志,这种新式步枪,真的有您所说的那么好吗?”
“是的,中尉同志。”巴扎罗夫扭头朝维克多看了一眼,激动地说:“如果这种步枪能尽快装备部队的话,能大.大地提升我军的战斗力。因此,我想尽快进行一系列的测试,以检验这种步枪的性能和适用性。”
“副总工同志,”维克多盯着巴扎罗夫手里那支似曾熟悉的突击步枪,开口问道:“不知您在测试时,是否发现这种步枪有什么设计缺陷吗?”
“没有,”对维克多的这个问题,巴扎罗夫摇着头说:“至少我在前几轮的试射中,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副总工同志,”站在旁边的试枪员听巴扎罗夫这么说,有些迟疑地说:“我能谈谈自己对这种武器的感觉吗?”
“说吧!”尼古拉耶夫朝对方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你是试枪员,是最了解枪械情况的,你能发现很多被我们忽略的细节。”
“凭心而论,这种新式步枪的射击性能很好,在五十到两百米距离的目标时,精度是非常高的。”试枪员谨慎地说:“但是在连发射击时,枪口上跳严重,影响到射击精度。”
试枪员的话,让巴扎罗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表情严肃地问:“既然你在试枪时,就发现了这些缺陷,为什么不及时向我报告?”
“副总工程师同志,”受到责备的试枪员,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在第二组射击数据测试时,我用剩下的十发子弹打了连射。后来就没有再测试,也不知这种情况,是否具有代表性。”
“副总工程师同志,”看到巴扎罗夫要再次批评试枪员,维克多连忙出来打圆场,他岔开了话题:“我想知道,你们进行几组射击测试?”
“进行了四组射击
测试。”巴扎罗夫伸出四根手指说道:“我们用的是容量为30发子弹的弧形弹匣供弹,四组等于就是打了120发子弹。”
维克多原以为巴扎罗夫他们就算制造出中间型威力枪弹,但数量也不会太多。谁知他们居然打了四个弹匣,连忙追问道:“你们还有多少子弹?”
“还有六个弹匣。”这次回答问题的是尼古拉耶夫,他有些激动地说:“副总工程师他们一共造出了三百发中间威力枪弹,这样我们就能通过十组数据的测试,来确定这种新式步枪的优劣性。”
维克多心里很清楚,试枪员所说的那种情况,的确是AK47突击步枪所存在的问题,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后世,也无法有效地改进。为此,他特意给尼古拉耶夫和巴扎罗夫两人提个醒:“我觉得试枪员同志所说的情况,应该是存在的。但我认为,这只是这种步枪存在的小瑕疵,它将以可靠的性能和强大的威力,成为我军未来的制式武器。”
对于维克多的这种说法,不管是尼古拉耶夫还是巴扎罗夫,都没有表态。只有旁边站着的雅科夫,觉得维克多的这话说得有点吹牛皮之嫌,慌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维佳,这种新式步枪能否成为我军未来的制式武器,这个你说了不算,需要尼古拉耶夫和巴扎罗夫两位总工程师说了才算。”
谁知雅科夫的话刚说完,巴扎罗夫居然主动帮着维克多说话:“雅科夫中尉,我不同意您的说法。要知道,根据我对这种新式步枪的感受来说,少校所说的情况,是完全有可能的。”
巴扎罗夫的表态,让除维克多和尼古拉耶夫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一支刚刚制造出样枪,仅仅打了一百多发子弹,就断言会成为部队的制式武器,这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