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军顽强的抵抗下,德军的进攻被粉碎了,损失惨重的敌人再次退回了他们的进攻出发点。
就在维克多和卡连京统计战果之时,维克多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
军长在电话里简短地说道:“维克多,立即把你的指挥权移交给了参谋长卡连京同志,然后你到我这里来报道。”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给维克多提问的机会。
维克多放下电话之后,对卡连京说:“参谋长同志,从现在开始,团里的所有工作交给你负责。”
“团里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我负责。”卡连京没有听到维克多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通话,因此显得有些迷惑:“团长同志,这是为什么呢?”
“军长同志刚刚给我打电话,命令我立即到军指挥部去一趟。”维克多向对方解释说:“不过他说让我把指挥权移交给你,再过去找他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团长同志,我知道。”卡连京凑近维克多,压低嗓门说道:“通常这种情况,表示可能对你有新的任命,否则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却偏偏要让你移交完部队的指挥权,再到军指挥部报道。”
“对我有新的任命?”维克多摇着头说:“参谋长同志,你肯定搞错了。我在短短一周内从战士成为团长,升职的速度已经非常惊世骇俗了,怎么可能再晋升我的职务呢?”
“我只是说,有可能任命你新的职务,并没有说你会获得晋升。”卡连京对维克多说:“从今天的战事来看,恐怕军里又有哪位指挥员因为负伤,而退出了
战斗,军长同志经过反复权衡,觉得你最适合这个职务,便打电话让你过去报道。”
对于卡连京的这种说法,维克多虽然还心存疑虑,不过也觉得比较靠谱。好在移交工作很简单,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
维克多要离开时,卡连京亲自把他送出了指挥部,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团长同志,祝你好运!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继续并肩战斗,把德国侵略者从我们的国土赶出去。”
维克多乘车来到了军指挥部外,下车吩咐司机和纳博科夫:“我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你们两人先回去吧。”
“团长同志,”司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团长让自己回去,就会回去呗。但纳博科夫却不放心地说:“我是你的警卫员,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不行,我要留下来等你。”
“你先回去吧,纳博科夫。”维克多不知罗科索夫斯基接下来会如何安置自己,所以暂时先把纳博科夫打发回去,等有了具体的去向之后,再考虑是否把纳博科夫叫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打电话给参谋长让他通知你的。”
见维克多的态度如此坚决,纳博科夫知道自己就算留下,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无奈地上了车,和司机一同返回团部。
“军长同志,”维克多走进军指挥部之后,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态度恭谨地说:“777团团长少校莫洛佐夫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维克多,你来了!”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和维克多握手时,看到他帽边下露出的绷带,关切地问:“你负伤
了?伤势重不重?”
“就是被落下的天花板碎块砸了一下,不要紧。”
“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说:“坦克第20师代理师长切尔尼亚耶夫,不幸负了重伤,已经被送往后方的医院进行救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说坦克第20师师长切尔尼亚耶夫负伤,维克多不禁联想到卡连京所说的话,说罗科索夫斯基叫自己到军指挥部来报道,可能是某支部队的指挥员负伤,准备让自己来顶替这个职务。不过从团长到师长,这个跨度未免太大了,让维克多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但下一刻,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却让维克多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战斗还在继续时,我接到了最高统帅部派人送来的命令,任命我为西方面军的一个集团军司令员。让我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参谋长马斯洛夫之后,立即赶往基辅,从那里乘飞机飞往莫斯科。”
得知罗科索夫斯基即将调走,维克多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军长同志,这么说,您要离开我们这支部队了?”
“不错,上级的命令,我必须服从,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部队了。”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维克多说道:“我要去新的部队,肯定要带几个自己信得过的部下一同前往。而你,就是我最看重的一位。怎么样,你愿意跟着我去新的部队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维克多的心凉了半截,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叫过来,是问自己是否愿意跟着他去新的部队,而并不是像卡连京所说的那样,让自己接任某位
负伤指挥员的职务。
在失望之余,维克多的脑子快速地思索起来,假如自己继续留在西南方面军,那么接下来的命运,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成为德军的俘虏。毕竟西南方面军在九月底,就会在基辅地区遭到德军毁灭性打击,除了战死的指战员外,还有六十多万人被俘,就连方面军司令员、参谋长和军事委员,也悉数战死。只有少数运气好的指战员,从敌人包围圈的空隙里逃了出去。
维克多可不认为自己有着主角光环,就能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没准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去新的部队,是最佳的选择。但要马上答应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维克多又有些迟疑不决,毕竟777团是自己亲自参与组建的,从干部到的部队工作,他还是不情愿。
见维克多迟迟不说话,罗科索夫斯基不免有些着急:“维克多同志,你是怎么考虑的?不管愿不愿去,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军长同志,我非常愿意和您一起去新的部队。不过……”维克多有些迟疑地说:“但不知道我能否带几名部下一同前往?”
“不行。”谁知罗科索夫斯基很干脆地回答说:“我这次去新部队报道,也只能带你一个人,所以你不能带人。”
得知自己不能带走器重的部下,维克多的心中满是失望,这就意味着自己到了新的部队,一切的人脉都只能重新开始。
“维克多,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着急了:“还有半个小时,我就
要坐前往基辅的列车,前往方面军司令部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给我一句准话?”
“军长同志,”维克多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跟您一起去西方面军。”
罗科索夫斯基听维克多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跟我去火车站,乘火车先前往基辅。”
就这样,维克多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坐上了列车,朝着基辅的方向前进。
在列车的包厢里,维克多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不知道上级命令我们什么时候放弃舍佩托夫卡?”
听到维克多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在今天晚上。撤退的命令,应该在傍晚时分下发到777团。”
“那仓库里的那些物资呢?”维克多听后,心里不禁一惊:“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德国人?”
“德国人什么都得不到。”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后槽牙说:“能转移的物资,我们正在抓紧时间转移。不能转移的物资所在的仓库,我们都安放了炸药,准备在撤离时引爆,任何有用的东西,都不能留给德国人。”
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维克多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别看到仓库里安放好了炸药,但部队真的开始撤离时,是否有专门的人员留下,对无法转移的物资进行爆破,还真是一个未知数。没准到了最后,仓库里的物资会完好无损地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不过维克多抱着看破不说破的心理,及时地转换了话题:“军长同志,不知上级打算将哪个集团军交给您指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