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意外负伤

戈夏城失守了。

加里宁带着师指挥部的成员向舍佩托夫卡撤退时,经过了维克多的防区,还特意过来看望维克多。

看到走进自己指挥部的加里宁,维克多楞了片刻,随后起身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呼道:“师长同志,您来了!”

“你好,维克多!”加里宁向维克多伸出手,态度友好地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师长同志,”维克多笑着问:“您今天是到我这里来视察工作的吗?”

谁知加里宁却摇摇头,神情黯然地说:“不是的,维克多。戈夏城失守了,我们奉命撤往舍佩托夫卡,我路过这里,来和你打个招呼。同时也提醒你,你的侧翼如今已经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他们可能在正面进攻开始的时候,从旁边狠狠地捅你一刀。”

虽然维克多早就预料到戈夏城无法挡住德军前进的步伐,但得知城市丢失的时候,心里还是充满了失落。

“这么说,敌人很快就能集中力量,对舍佩托夫卡发起全面的进攻了。”

加里宁叹了口气,说道:“没错,的确是这样的。戈夏城失守,就意味着德国人可以把兵力集中在一起,从几个方向同时向舍佩托夫卡发起攻击。就算我们有充足的物资,但如果陷入了敌人的合围,也难逃被

歼灭的危险,所以放弃舍佩托夫卡是迟早的事情。”

“师长同志。”伊戈尔听到这里,不免有些着急:“舍佩托夫卡的军用仓库里,还有数不尽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假如就这样放弃,不等于白白便宜了德国人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加里宁颇为无奈地说:“在放弃城市之前,我们会尽可能地多消耗一些城里的物资;撤退时,也会想法多带一些离开。至于剩下的,就只能烧掉或者炸掉,尽量不留给德国人。”

等加里宁离开之后,卡连京满面愁容地问维克多:“团长同志,随着戈夏城的失守,德国人随时有可能从我团的右翼发起攻击,你看,我们是否在这个方向布置防御?”

“我看可以,右翼就交给四营来负责吧。”对卡连京的提议,维克多答应得非常爽快:“从我团进驻这个区域到现在,该营始终没有上过一线阵地,指战员们都有情绪了。”

“我来给科什金中尉打电话,”卡连京说道:“通知他的部队立即进驻该区域,并构筑防御阵地,准备抗击德军进攻的准备。”

电话很快接通了,卡连京对着话筒说道:“科什金中尉,团长命令,你们营立即进入右翼的阵地,朝着戈夏城的方向建立防御

。”

科什金早就看到了从戈夏城撤下来的守军,他正和自己手下的连长们商议是否到团部请战,接到了卡连京打来的电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好的,参谋长同志,我立即带部队进入防御阵地。”

放下电话之后,科什金对面前的几位连长说道:“同志们,刚刚接到参谋长的命令,让我们立即进入右翼的防御阵地,准备抵御来自戈夏城的德军。”

中午时分,德军向舍佩托夫卡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猛烈的炮击和轰炸结束之后,没等硝烟散尽,德军就从几个方向发起了攻击。

正面的三营阵地在遭受攻击的同时,位于右翼的四营阵地,也遭到了来自戈夏城的德军的攻击。

当卡连京接到科什金打来的电话,庆幸地对维克多说:“团长同志,幸好我们提前命令四营进入了防御阵地,否则来自戈夏城的敌人,此刻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

而伊戈尔却有些不放心地说:“从我团组建到现在,四营都没有单独参与过作战。面对德军的强攻,他们能守住吗?”

“放心吧,政委同志。”维克多见对方的情绪有点紧张,安慰他说:“由于我们早就考虑过敌人可能从戈夏城的方向,对我团的侧翼发起攻击,所以面朝城市

的方向,我们修筑了不少的工事,我相信四营的指战员一定能依托这些工事,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

他的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了一声爆炸声,道班房的墙壁受到震动,沙土纷纷掉在桌上的地图上,一块天花板震落下来。正低头看地图的维克多,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但他却没有在意。

“团长同志,你负伤了。”旁边的卡连京看见维克多的睑上在流血,连忙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快点把卫生员喊来。”

“谁负伤了?你胡说什么?!”维克多有些恼怒地挥了挥手,他并不觉得头部有什么疼痛。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炮兵连打了过去:“炮兵连长,敌人正在不停地朝着我们的防区炮击,你们也别闲着了,立即朝敌人的炮兵阵地开炮,压制他们的炮火,减轻守军的压力。”

“团长同志,我们无法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实施压制。”听到维克多的这道命令,炮兵连长解释说:“我们使用的都是76.2毫米的火炮,而德国人使用的是105毫米火炮,射程不如别人,他们能打到我们,我们却无法打到他们。”

得知己方的炮兵无法压制德军的炮火,维克多不甘心地说:“既然你们无法压制敌人的炮

火,那就朝着进攻队伍中的坦克和装甲车开炮,只要摧毁了德军的这些技术装备,我们的战士对付剩下的步兵,就要轻松多了。”

虽然维克多不想找卫生员,但听到卡连京喊声的纳博科夫,还是把妮娜找了过来。

妮娜得知维克多负伤,也不禁大吃一惊,赶紧提着医药箱,就跟着纳博科夫跑了过来。

她用酒精帮维克多洗了洗伤口,又涂上了碘酒,在缠绷带时,关切地问了一句:“团长同志,你待在室内怎么会负伤呢?”

“刚刚敌人有颗炮弹落在附近爆炸,把屋顶的一块天花板震了下来,正巧砸了团长的头上。”卡连京向妮娜解释说:“他就是这样负伤的。”

“好了!”妮娜帮维克多缠好了绷带之后,又小心地把大檐帽戴到了维克多包扎好的头上:“伤势不要紧,就是被天花板砸掉了额头上的一块皮,结婚以前是可以长好的。”

“嗯,你说什么?!”

“我说,结婚以前能长好,这是俗话。”

维克多咧嘴笑了笑,随后对妮娜说,然后说:“谢谢你,妮娜!”

妮娜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对维克多说了一句:“团长同志,最近伤口千万不要沾水哦。”说完,跨上医药箱,朝维克多摆了摆手,转身快步走出了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