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克拉斯诺列茨基负伤,维克多不禁愣住了。要知道,对方可是本地职务最高的军事主管,他如果无法继续指挥战斗,部队就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德国人就有可能突破第109师的防区。
维克多抱着侥幸的心态,对着话筒问道:“格里萨,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的伤势如何?”
“很糟糕,团长同志。”格里萨语气沉重地说:“根据我的观察,上校的胸腹部至少有七处被弹片击中,伤势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进行手术,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营不是刚组建了一支女子救护队么?”维克多对着话筒说道:“让她们先给上校处理伤口,控制住伤势后,立即派人送到团指挥部里这里来。”
放下话筒后,他冲着
作为联络官的马特维,正坐在道班房里无所事事,听到维克多在外面喊自己,连忙起身冲出了房子。他来到空地仰头朝屋顶望去,同时问道:“少校,有什么事情吗?”
“中尉,你上来一下!”
马特维答应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沿着梯子爬上了房顶。
等马特维上屋顶之后,维克多有些迫切地问:“中尉,你知道你们师的野战医院在什么位置吗?”
作为师里的参谋,马特维哪里有不知道师野战医院在哪里的道理。他点了点头,回答说:“知道
。”为了搞清楚维克多怎么想起问师野战医院,他好奇地问,“少校,你问野战医院做什么?”
“中尉,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维克多表情严肃地说:“你们的师长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在前往我团一营防区的途中,遭到了德军炮火的轰击,不幸负了重伤,急需送往医院手术。”
听说师长负伤,马特维顿时急了,“少校,我们师长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一营的指挥部里。”
马特维搞清楚克拉斯诺列茨基所在的位置,转身就想下房顶,却被维克多一把揪住:“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人把师长送野战医院。”
“不用去了。”维克多说道:“我已经命令格里萨大尉,给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后,就立即送到团部来。待会儿上校到了,就由你带人把他送往野战医院。明白吗?”
“明白!”马特维答应一声,转身还是下了屋顶。他站在空地上,焦急地望着一营的方向,想看看师长什么时候能被送回来。
维克多觉得克拉斯诺列茨基负伤的事情,109师师部可能还不知道,连忙命通讯兵接通了该师师部的电话,打算把这个噩耗向他们进行通报。
电话接通后,维克多对着话筒说:“我是777团团长莫洛佐夫少校,您是哪位?”
没想到听筒里却传出了卢金的声音:“我是卢金,原来是莫洛佐
夫少校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卢金司令员。”维克多得知对方接电话的人居然是卢金,心想把克拉斯诺列茨基负伤的事情告诉他,是再合适不过的,连忙说道:“我本来是想找师参谋长的,既然您在市指挥部里,那我就直接向您报告。”
“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德军向109师防区发起进攻时,我命令炮兵连向敌人开炮,给德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维克多在正式报告克拉斯诺列茨基负伤的消息前,先要让卢金了解战场上的形势:“可能是看到我部打得不错,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大概准备过来夸奖或者鼓励一下,便前往我团一营的阵地。谁知在半路上,却遭到了德军的炮击,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不幸负伤……”
“什么,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负伤了?”卢金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随后反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
“完全可靠,将军同志。”维克多肯定地说:“是我最信任的一营长报告的,绝对不会有错。”
“他的伤势如何?”
维克多正想把克拉斯诺列茨基的伤势向卢金汇报时,忽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辆卡车停在道班房旁边,几名战士正用担架把克拉斯诺列茨基抬下车,随着下车的还有戴着钢盔的妮娜和斯维塔二人。
维克多连忙用手捂住话筒,冲着
中尉,快点找两条长凳摆好,将担架放上去。”
“等一等,先别抬下来。”但马特维却没有执行维克多的命令,并阻止战士把克拉斯诺列茨基从车上抬下来,随后抬头对屋顶的维克多说:“少校,我觉得可以将就这辆车,直接把师长送往野战医院。”
“好吧。”维克多一听,马特维说得很有道理,自己让人把克拉斯诺列茨基抬下来,待会儿还要再抬上车,一上一下会耽误不少宝贵的时间,便同意了马特维的提议:“中尉,你给司机做向导,把上校送到你们的师野战医院。”
“明白,少校。”
“还有,”维克多最后叮嘱了一句,“等你到了医院,一定要及时地把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的情况向我报告。”
“喂,喂,喂!莫洛佐夫少校!”这时电话听筒里传出了卢金不悦的声音,“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请原谅,将军同志。”维克多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向卢金解释说:“刚刚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被运回来了。”
“他的伤势怎么样?”
维克多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上身缠满绷带的克拉斯诺列茨基,说:“伤势很严重。”
“能继续指挥战斗吗?”
“不能。”维克多很干脆地回答说:“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得知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身负重伤,卢金有些急
了:“那你尽快安排人送他到野战医院。那里的军医完全有能力挽救他的生命。”
“放心吧,将军同志。”维克多见马特维坐进驾驶台之后,卡车朝着镇子的方向开去,便安慰卢金说:“我的部下此刻正开车把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送往野战医院。我相信,他一定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我待会儿就去医院探视他,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将军同志,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负伤了,那您打算找谁来接替他的职务,继续指挥部队呢?”
对于维克多的这个问题,卢金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觉得327团团长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不错,就由他来代理109师师长吧。”
维克多听到卢金的这个决定,头都大了,自己昨天来109师师部时,就曾经与这位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发生过冲突,如今让他代理109师师长,将来也是给自己穿小鞋怎么办?他刚想提出异议,但卢金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伊戈尔见维克多放下电话时,一脸的愁容,便好奇地问:“团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我感觉你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政委同志,不瞒你说,我和这位代理师长之间有点误会。”维克多苦笑着说:“如今他代理师长,我担心他会趁机刁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