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刚完成部队的整编,下午维克多就接到了参谋长马斯洛夫的电话:“莫洛佐夫少校,立即到军指挥部来,军长要布置重要的作战任务给你。”
维克多很快来到了军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一见他进门,便冲他招手说道:“维克多,到我这里来!”
等维克多到了自己的身边后,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桌上的地图,对他说道:“步兵第99师的残部,撤出杜布诺的时候被敌人缠上了,如今他们正在与敌人进行顽强的战斗。你们团的任务,就是把他们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说完,参谋长马斯洛夫就补充道:“步兵第99师是基辅特别军区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师,每次的演习中,他们都被当成蓝军部队来使用。正是因为部队的战斗力强悍,所以就算是被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师级指挥员们还是迅速地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在海乌姆地区将德军挡住了四天之久。
方面军司令部前天命令该师放弃海乌姆,撤到杜布诺地区构筑新的防御阵地,准备在这里组织新的防线,阻止德军向东推进。但令人遗憾的,他们赶到杜布诺的时候,城市已经被德军抢先一步占领,而答应配合他们作战部队,也没有能及时地进入攻击位置,他们不得
不孤军作战,试图从敌人的手里夺回这座城市。”
通过马斯洛夫的讲述,维克多的心里对整个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上级命令步兵第99师撤退到杜布诺构筑新的防线,与来自其它方向的友军共同抗击德军的进攻。但实际情况却是没等99师赶到地方,杜布诺已经失守,而上级承诺的友军没有了踪迹,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和德军硬刚。结果打了一两天,发现自己不是德军的对手,打算撤出了杜布诺时,却被优势的德军缠住了。
维克多意识到这个任务很艰巨,如果99师真的是基辅特别军区,也就是如今的西南方面军最强的一支部队,尚且打得如此艰难,自己这一个团赶过去,就能扭转战局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清楚,别看777团的兵力不少,但却是由一群散兵游勇拼凑起来的部队,战斗力究竟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假如自己手里有其它能调动的兵力,他是不会随便打这支部队的主意。此刻见维克多迟迟不说话,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维克多,怎么样,有信心把友军救援出来吗?”
维克多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郑重其事地说:“军长同志,说肯定能把友军解救出来,那是吹牛。我只能告诉您,我们团会尽力完成救援
友军的任务。”
如果维克多毫不犹豫地说肯定能完成任务,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可能还要打鼓,觉得对方未免过于轻敌了,贸然派他们出去,没准友军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但听到维克多用如此不确定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他反而心安了:“维克多,从这里到杜布诺有朝差不多七十公里的路程,如果走路去,恐怕明天早晨才能赶到。这样吧,反正你们开回来的货运列车还在,你们就乘车前往吧。在距离城市三公里远的会让车站下车,徒步赶到城里去增援。明白吗?”
维克多听说这里距离杜布诺有七十公里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么远的距离,急行军也得明天上午才能赶到。到时候指战员都累得精疲力尽了,哪里还有力气向敌人发起进攻。可听到可以搭乘货运列车前往,心里顿时安心多了。连忙响亮地回答说:“明白了,军长同志,我这就回部队去做准备。”
回到部队,维克多将四位营长召集起来,对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上级刚刚给我们布置了一项作战任务,极速赶往杜布诺去营救被围困的步兵第99师。”
“步兵第99师?”一听到即将前去救援的部队番号,科什金试探地问:“是驻扎在海乌姆的那个师吗
?”
维克多隐约记得罗科索夫斯基提过一嘴海乌姆,便点着头说:“应该是那支部队吧。”
“99师是我们军区战斗力最强的部队。”虽然如今部队的番号已经改为了西南方面军,但科什金还是习惯用军区来称呼:“每次军区搞演习,他们师扮演的都是蓝军角色,还曾经取得过一个师打垮一个军的战绩。如今连他们都被敌人围住了,我们这样一支刚组建起来的部队,能把他们从敌人的手里救出来吗?”
“科什金中尉,你是一名指挥员。”维克多望着科什金,有些不悦地说:“如果连你都没有了信心,还怎么带领战士们打胜仗呢?”
“对不起,团长同志。”科什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向维克多道歉:“是我说话欠考虑,请您原谅我的鲁莽。”
维克多并没有因为这种小事,和科什金计较,而是开始布置任务:“科什金中尉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既然能把我们西南方面军战斗力名列前茅的99师困住的敌人,一定不简单。如果我们和他们硬碰硬,就算能打垮他们,救出被困的友军,部队的伤亡也将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因此我们要调整战术,打巧仗,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格里萨和维克多一起打过几仗,听他
这么一说,立即猜到他的意图,便试探地问:“团长同志,你是不是打算让部队化妆成德军,然后大摇大摆地接近杜布诺,然后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见格里萨猜到了自己的意图,维克多笑着说道:“德国人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一支敌人的部队会穿着他们的军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肯定不会有任何防备,到时我们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团长同志,”三营长古察科夫大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从这里到杜布诺有七八十公里的距离,如果靠战士们的双腿走过去,恐怕最快要明天上午才能到达杜布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行军,指战员们肯定会变得精疲力尽,哪里还有体力和敌人作战?”
“古察科夫大尉,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维克多对四位营长说道:“我们这次出行,是搭乘运送弹药回来的那列货运列车,七十公里,只需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们在大白天出发,会不会遭到敌机的空袭?”古察科夫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一点我在回来的路上就考虑过了。”维克多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在车厢上挂几面德军的旗帜,这样敌人的飞行员看到,还以为是他们自己的列车,就不会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