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赵婷强忍住笑,却又听不见回应。
我仰起头检查了一番。发现赵婷上身的纱衣已经湿了。前、胸、的位置,一条长长的水印由上而下,还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水。
“这是?”我难以置信的望着她说。
赵婷含羞的笑了笑,“正常的女子,在孕期四个月就开始分泌、母、乳。我已经四个多月了,所以,所以一兴奋就会…”
我抻着自己的脖子,“我要吃,我要吃。”
赵婷按住我的头。“儿子的口粮你也抢。”
我呲着大牙,十分不要脸的说,“先到先得。”
赵婷拍了拍我的脑袋,“弟弟,你要是在纠缠不清,我可又要被拉去抢救了。”
我怔了怔,自知差点闹过头。遂有些不舍的松开了她,“姐,快躺下。”
赵婷见我不舍,躺在床上,抓起我的手道,“别急。等过一个月,我就。”
我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我不急。咱们还有一辈子的呢。”
…
接下来的几天,季影每天都会强迫赵婷踩木桶里被药水浸泡过的种子。而踩的种子也是五花八门。有大豆种子,也有花生种子。
程雅静则每天都会给赵婷输很多没有标签的注射液。还会抽空为赵婷做一些按摩。
起初二人一团和气,用药时互相商量。可没过几天,二人不知什么事闹掰了。后来干脆各治各的,俩人连话都懒得说。后来在我的耐心斡旋之下,二人终于肯重新合作。
不过最让人欣喜的是,赵婷的情况居然稳定了下来,状态也越来越好。甚至做起瑜伽都不是问题。这也让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形势一片大好。赵婷每天都会开心的撕下日历,偷偷算着日子。就连我都认为,赵婷可以母子平安。甚至已经开始着手买婴儿的日用品。
而赵婷是个行动派。不顾程雅静的劝阻,不顾阴云密布的天气,坚持要自己去买。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和二哥季影、一起扶着她向医院附近的孕婴店。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二哥在赵婷身后抱着氧气袋。季影背着一包急救药品。而始作勇者的我,则如古代“公公”服侍太后老佛爷般,扶着赵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走进孕婴店。
展柜前。一对对怀着孕的准妈妈在自己丈夫的陪同下,挑选着需要的婴儿用品。我和赵婷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他们。
“姐,现在男孩儿女孩儿还不知道咱们怎么买呀?”我试探性的问道。
“喜欢什么衣服就买什么衣服。刚出生的孩子不分男女。”赵婷白了我一眼说。
我装起一小包婴儿火腿肠,“我这当过爹的还没你经验多。”
赵婷拿起一件白色的小背心道,“你那是不细心。”
说完,又挑了一些婴儿湿巾和“爽身粉。”眼神中满是迫切和孩子见面的渴望。
二哥憨厚的拿起一把玩具槍,兴冲冲的塞到赵婷手里,“五妹。这个你拿着,二哥买单。就当是提前送给孩子的礼物。”
赵婷撇了撇嘴,“拿一边去。刚出生的孩子你给他玩什么槍?”
“哎呀,妹子。玩儿个槍算什么?你这孩子天天胎教。没准儿生出来就举着大学文凭呢。”二哥抖着一身肥肉信誓旦旦的说。
赵婷愣了愣神,拿起玩具槍对着二哥就是一梭子、子弹,“就你特殊,你个欠揍的家伙。”
二哥用氧气袋护住头,“哎呀。不要就不要吗。讲点文明,懂点儿礼貌好不好。”
季影无奈的扶住赵婷,“五小姐,不要情绪激动。对胎儿不好。”
二哥偷偷露出一个头,“就是,就是。你这脾气不改改,小梦都不一定要你。”
赵婷举起槍作势还要打他。二哥赶忙跳开,步法灵活的跟身材完全不成比例。
季影小心的夺过赵婷手中的、槍,指着门外的乌云说,“五小姐,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先回去吧。听说今年第九号台风‘美莎克’跑到了冰城。一会儿可能会有狂风暴雨,您受了寒凉也不好啊。”
赵婷有些失落。这几天来,她一直闷在病房里。刚出来透透气儿,又得回去,是谁心情都不会好。
我有心想要劝慰几句。但赵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欣然一笑。“孩他爹,我要回去啦。你去门口给我买个烤地瓜,记得要热的哦。”
我点了点头,快步去寻地瓜摊。可在不远处的展柜前,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身着蓝袍的女子身影。
我以为是跑丢的蓝芝。想都没想的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这小丫头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别靠近她。”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而这尖叫的主人、正是刚刚进入孕婴店的蓝芝。
与此同时,身着蓝袍的女子猛然回身。她脸上附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从影子里抽出一柄长锤,直砸我的面门。
我没有防备。加之蓝袍女子的偷袭又迅速。我愣在原地,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赵婷抽出身上的钢鞭,缠住了蓝袍女子的大锤。随后用力向自己的方向一扯。
巨大的拉力,令大锤的方向发生了偏移。由于惯性恰好指向了手持钢鞭的赵婷。
原本二人有一些距离。那大锤根本伤不到赵婷。可蓝袍女子突然用力锤击手中的锤柄,与此同时锤头的顶端,喷射出三颗钢钉。目标正是对面的赵婷。
来不及多想。我一个箭步挡在赵婷面前。身上火焰流转,飞射过来的两颗钢钉瞬间被我释放的火焰融化。
但出人意料的是,剩下一颗刻满符文的“钢钉”似乎不是普通金属。穿透我的火焰不说,又穿透我的肩胛骨,无情的钉在了赵婷的胸口。
见此情景。二哥顿时火冒三丈。抖着一身肥肉冲向蓝袍女子。可那女子无心恋战,一招得手后,跳出孕婴店的窗户,迅速向人群中逃窜。
蓝芝同样从窗户飞身跃出,向蓝袍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二哥有心想追,奈何速度根本不是蓝袍女子的对手,只得作罢。
而我,赶忙回身检查赵婷的情况。只见她倒在季影怀里,目光迷离,一支钢钉已经深深的嵌入了她的胸口。
“姐,姐…”我痛苦的呼唤,可后者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快去找程雅静。”季影提醒道。
我近似癫狂的抱起赵婷,向医院跑去。一路上,赵婷虽然意识模糊,嘴里却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让我死,保住我的孩子…”
…
手术室门口。我焦急的等待着赵婷的消息。血液不断从肩膀上的伤口滴落到地上。可自己却浑然不知。心中不断祈祷着,赵婷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两小时后,程雅静无奈的从手术室出来。见她一脸的凝重,就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钉子拔出来了。还好五小姐身上的‘素纱禅衣’不是凡品。可以抵御一些锐器的杀伤性。否则钢钉穿胸而活,神仙也难救。
可即使如此,五小姐仍然血压异常,心脏更是已经不堪重负。”程雅静将一颗钢钉递给我、无奈的说。
我攥着那枚带血的钢钉心如刀割。“她现在怎么样了?”
“陷入重度昏迷。此时如果冒险剖、腹产。孩子不足月、恐怕无法存活。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结果。赵婷的血压再得不到控制,她自己都是性命难保。”程雅静低声说。
我抓住程雅静的胳膊、哀求道,“求求你了,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婷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没有她呀。”
程雅静叹了口气,眸光晶莹的说,“医生的本职就是救人。于情于理,我都会全力以赴。可我不是神啊。”
听闻此言。我如遭雷击。身体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我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天,我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来之不易的幸福。
在我瘫倒的同时,季影也是双眉紧锁的从手术室出来。她也是一位医生,可以破例进入手术室观察手术的全过程。
“我认为还有一种方法可行。”季影有些不确定的说。
“什么方法?”我和程雅静同时问道。
季影向我伸出手,做索取状,“把我给你的丹药还我。”
我在身上摸了一圈,最后在上衣的口袋中,找到了以是沾满鲜血的丹药。
季影松了口气,抓着丹药道,“还好没丢。”
“你有什么计划吗?”程雅静问道。
“动手术刀你比我强。但要论起中医药,你却不如我。”季影小手拖着腮说。
“你有话快说。现在的五小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险的。”程雅静催促道。
季影晃了晃手中的小药丸,“你们知道吗?我手里这个小东西,名为‘化骨丸。’其实不是什么堕、胎药,而是一枚剧毒的毒药。”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普通人来说是毒药。但身怀六甲的孕妇服用。却可以融化腹中胎儿,给母体续命。”季影继续解释道。
“你说的这么玄乎。医典中有记载吗?”程雅静有些怀疑的问道。
“这颗丹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它的药理和配方也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至于它到底能达到什么样效果?我就不太确定了。”季影有些尴尬的说。
“你师傅留给你的?搞不好这药都已经过期了。你让五小姐吃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不怕把她吃死?”程雅静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