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啥?”我问道。
鹰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拔掉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顶住自己的脖颈。
“你们别过来!”
“你冷静一下,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我安慰道。
鹰韵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我把那个女人伤的那么重。落到她们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与其被她们折、磨死,还不如我自己了结!”
我叹了口气,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形势完全失控了。
“灵子,扶我下车。”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停放在门口的汽车中突然传来一声有些虚弱的女音。
闻言,极北灵子赶忙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恭敬地打开车门,“主人,你还是不要下来了。”
车内的女子摇了摇头,伸出有些苍白的玉手,抚着极北灵子的肩膀缓缓走下车。
洁白如雪的长裙,漆黑如墨的长发。高挑的身材。碧波的眼眸。而和这华丽的外表十分不协调的是,她两只手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被“鹰韵”刺成重伤的鲁玉菲。
见到来人,周围的村民全都不禁咽了口、口水。鲁玉菲身材、迷人,身上的公主气息更是显得她异常尊贵。
我愧疚的走上前,有些担心的问道,“这短短一个月不到,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还出来执行任务?”
鲁玉菲咳嗽了几声,意味深长的望了鹰韵一眼,“你失踪后,‘莲心’就像变了一个人。除了到处找你,完全不理会政务。我要是再不出院,那鹤城这三大家族就又要翻天了。”
我抓起后者缠着绷带的手,“对不起,你受苦了。”
鲁玉菲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女人了?”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能怀、孕、还能嫁出去了吗?”我扬了扬眉说。
“放心,绝对臭不到家。”鲁玉菲扫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自信满满的说。
我忍住惆怅,“但愿如此。”
鲁玉菲有些踉跄的拔掉车钥匙,“好啦,废话少说。快点儿走吧,否则、一会儿‘莲心’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有些愕然的望着她,“可我要是走了,你怎么跟‘莲心’交差?”
鲁玉菲将车钥匙递给我,“走吧。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极北灵子有些担心的摇了摇头,“主人,这怎么能行?”
鲁玉菲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极北灵子将鲁玉菲手中的钥匙递给我,“给,滚吧。你个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攥紧了手中的钥匙,“如果莲心追查起来,你们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放心,她是绝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鲁玉菲轻轻咳嗽了几声,不断掩饰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赶紧滚,免得等会儿我改变主意。”
我没有迟疑,快步走到鹰韵面前,“别愣着了,快跟我走吧。”
鹰韵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鲁玉菲,“她真的会放我走?”
我一把将她的簪子扔到地上,指着鲁玉菲说,“快点儿!这女人反复无常,再磨蹭一会儿,就真的走不了了。”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抓着她的胳膊、便将她扔到了车子的副驾驶上。
鹰韵目光游离的瞟了鲁玉菲一眼,眼神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临上车前,我见到李姣还在一脸关切地望着我,不由叹了口气,对着后者拱了拱手,“前辈不必担心,鹰丫头,我自会照顾好。”
李姣点了点头。
随后,我抓起鲁玉菲的手,话锋一转,“玉菲,‘村民’和‘水塘’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邱敏双手抱胸,有些不情愿的说,“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会协商解决,保证不会再出现暴力闹事的事件。”
话落,鲁玉菲也挣脱我的手,示意我快些离去。
我跳上车,启动引擎,在各异目光的注视下,驶出了这个名叫“董家买卖”的小村庄。
见村庄远去,车上的几人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鹰韵赶忙回身望向身后的座位,只见三人被捆住手脚,都是一脸惊愕的望着我。
“‘少主、’你们是怎么被抓的?”鹰韵问道。
一旁长胡子的双胞胎肥妞儿强先答道,“从暗道逃跑后,我们本打算一路直接回到‘内蒙古。’可在路上、被信使的人重重堵截。无奈,我们只好回到在鹤城最后的暗部。可在我们到那里之前,暗部却已经被极北灵子占领。
我们只好反其道而行之,重新回到了温泉旅馆。但没过多久还是被发现了。在逃跑时,被极北灵子和震撼王抓住,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那血鹰长老呢?那天的暗道又为什么会被堵死?”鹰韵问道。
闻言,长胡子的双胞胎肥妞、面色微微一变。可刚想要说什么,却被“鹰玉”瞪了一眼。将本想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鹰玉又白了一眼另一个双胞胎,这才缓缓解释道,“是血鹰长老拆掉了暗道的木板,导致墙体垮塌。我想要回去救你,可塌方的面积太大,根本无法救援。后来由于我们挖掘不当,整个暗道都塌了,我们无奈才从暗道里退了出来。”
鹰韵点了点头,感激地说,“多谢‘少主’关心。”
鹰玉抬起自己被绳索束缚的手臂,“‘韵姨,’还是先把我们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鹰韵尴尬的挠了挠头,“光顾着逃命,把这事忘了。”
鹰韵叫停了车子,解开了三人的绳索。那对儿双胞胎肥妞刚刚重获自由,便做出一副备战的架势,一脸谨慎地提防着我。
我走下车,斜靠着车门望着三人,“别紧张。我要是想杀你们,你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鹰玉对突然变化的敌我关系十分不适应,一双小眼睛瞪得老大,好似有数不清的问题要问。
鹰韵回眸望了我一眼,转而看向鹰玉,“少主,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路上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
鹰玉对着双胞胎肥妞儿打了个眼色,二人会意,提着绳索向我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面色不善地问道。
“你的本事太大,还是把你捆起来比较保险。”鹰玉说。
“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护送你们,如果嫌我碍眼,我分分钟可以离队。”我双手抱胸冷漠的说。
鹰玉瞟了一眼鹰韵,又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这事儿没得商量。”
闻言,我将手中的“车钥匙”随手甩给鹰韵,“鹤城‘鸡鸣山省。’是吉林、内蒙古、黑龙江三省交界。再往西走,100公里就是内蒙古境内。你的少主也接到了,自己送他们回家吧。”
说完,没等后者回话转身便走。自从来到鹤城,我就发誓不再做什么烂好人。想拿老子当护身符,又不信任我,小爷懒得伺候他们。
可没走几步,鹰韵赶忙挡在我面前,“等等。”
“干什么?”我问道。
“你记得在‘禁地’,答应过我什么吗?”鹰韵问道。
我翻了翻白眼儿,“你的大少主不信任我,我有什么办法?”
鹰韵抓起一根很短的绳索,捆住自己的一只手,随后用绳索的另一端、牢牢捆住了我的右手腕。
“这样可以吗?只要到了内蒙古的音德尔市,我就马上给你松绑。”鹰韵和我十指相扣,直视着我的双眼说,眼神中竟然带着些许的哀求。
我撇了撇嘴,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在那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好。就再信你一次。”
…
寂静的乡村小路上,长胡子的双胞胎肥妞儿,一路向西北行驶。但由于不熟悉路况,我们没少走弯路。终于经过一夜的颠簸,一行几人终于在天亮之前,见到了一个硕大的“蒙古包。”
而越往西北走,我们所见到的“蒙古包”就越多。公路两旁逐渐出现了大片的羊群,和一望无际的草场。
离开了鹤城,车上的几人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夜,我和鹰韵一起坐在后排座上。而后半夜的时候,我竟然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后者也没有显得扭捏,大大方方的将我揽入怀中。醉人的体香,温情的关怀,到让我这一夜过的不是那么漫长。
“少主,咱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正在开车的双胞胎肥妞儿问道。
鹰玉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说,“‘音德尔,’又名‘扎兰特旗。’地理位置相当于汉族的一个‘县城。’所以你们说‘音德尔、’是‘市,’是不对的。再前行大概30公里,有一个蒙古人的大饭店,那里是‘鹰堂’开年会的地方,‘中秋节’那天、各大鹰堂的堂主,和鹰王都会在那里聚头。咱们坚持一下,在那里歇脚吧。”
鹰玉说话的语气头头是道、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儿。
开车的双胞胎肥妞儿点了点头,车子继续向西北行去。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不远处的草原上出现了一个挂着彩旗的硕大敖包,敖包旁有一个巨大的赛马场。蜂拥的人群围在赛马场旁,看着十几名骑手在场上纵马狂奔,有的人还在买号赌马,场面好不热闹。
视线离开人群,敖包的另一侧,有几个巨大的白色“蒙古包。”
车子小心地穿过人群。停在蒙古包外,很快受到了一对儿、蒙古夫妻的热烈欢迎。
这对儿夫妻50岁左右,男的异常壮硕,可样貌却异常憨厚。女的笑容和善,给人一种十分淳朴的感觉。
那名“蒙古大汉”先是跟我们躬身行礼,随后手舞足蹈的说,“欢迎来到‘蒙古人家。’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包伊尔。’请问几位是想吃饭还是住店?”
粗旷的声音可以震透耳膜,生怕我们听不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