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鲁玉莹幽幽的说。
这是我晕倒前、看到的最后景象,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个小时以后。
…
睁开朦胧的双眼,只看见自己躺在竹榻上,窗前一个女孩背对着我、抬头仰望着恬静的星空,我们所处的位置似乎很高,头上的星海,仿佛触手可及。
女孩一身红色的旗袍,悬挂着点点流苏,在午夜寒风的吹拂下,轻快的摇摆,宫廷风的盘发,点缀着高贵的气质,将那婀娜曼妙的身姿,装点的仿如梦幻。
“你醒了?”女孩轻声道。
“莲心,我这是在哪儿?”
“玉鲁集团的宾馆。”
“我怎么会在这?”我疑惑的问道。
“人生有四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莲心眺望着远方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揉着自己的额头说。
“你现在、在我的洞房里,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打算干点什么吗?”莲心回眸一笑说。
“我在你的洞房?那岳华呢?”
“他在给我守门口。”
“新郎守门口,伴郎入洞房,亏你想的出来。”
“谁是新郎,我说的算。”莲心轻抚过我的下颚说。
“那我的蓝凤呢?”我轻声说。
“杀了!”莲心淡淡的说。
闻言,我顿时泪如雨下,“你怎么能杀她呢?”
“这就是你认输的代价。”莲心甩给我一件被鲜血染透的凤袍说。
抓着那件衣服,我瞬间崩溃了,哭着嘶吼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尽管恨我。”莲心不屑的说。
我抽出身上的短刀,直刺向她的脖子,后者伸出左手抓住刀刃,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把精致的短刀,瞬间被莲心折成了两半。
“仇恨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能,努力练功,争取早日杀了我这个大仇人。”莲心冷冷的说。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我无力的嘶吼道。
莲心将手中的断刀,再次折断,“因为懦弱和自卑拯救不了你,想让你的对手畏惧你,服从你,就只能自己站起来。”
我双眼血红的盯着莲心,抓着手中的凤袍,久久没有回话。
莲心点起一只红蜡烛,“好了,杀我、是以后的事。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别总是跟我找别扭。”
“你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跟你共度良宵?”我自嘲的说。
“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把你变成、我想要的那种人。”莲心说。
“哪种人?”
“你应该学会伪装,学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即使现在再难受,再悲伤,也不要表现出来。”莲心身子拔的挺直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最希望看到你难受的样子,而你要做的,就是不能让我如愿。”
“曾经的朋友,为什么要做我的敌人?”
“因为我自私,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莲心冷漠的说。
“你把我当成你的东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说。
莲心一巴掌将我抽倒在床上,“给你脸了是吧?你从头到尾就只配做我的东西,再敢惹我不高兴,‘小羽’就是下一个蓝凤。”
“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我擦掉嘴角的血迹说。
莲心掐住我的脖子,“好,杀了我才算你有本事。”
我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凶厉的盯着她。
莲心再次一巴掌抽在我脸上说,“这个眼神我喜欢,但这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我大口喘着粗气,依然目光凶厉的盯着她。
“这个时候你应该微笑的奉承我、讨好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我,这才是一个男人最明智的决定。”莲心直视着我的双眼说。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良久。最后还是莲心妥协了,她轻叹一声,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随后、伸出玉手拉着我走到窗前,指着头上的一轮满月说,
“孙策,你知道吗?小时候总是妈妈和‘安安’陪我一起看满月,那时候,妈妈就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嫁人了,就一定要带着另一半、一家四口一起看月亮。
今天我真的嫁人了,可‘她’却不在了,不过我相信她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护着我们。”
说完,莲心黯然神伤的低下头,“可惜,我的另一半,不能理解我的心。”
我握着断刀,盯着她的玉颈,久久没有回话。
莲心摘掉眼镜,瞪着一双水眸望着我说,“你就笑一下吗?就当是让我母亲看一看,此时的我很幸福…”
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随后将手中的断刀高高举起!可没等我有其他动作,就被莲心牢牢的钳制住手腕。
后者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
“这就对了,只不过有点太心急了。”
说完,扯-开自己旗袍的扣子,露出了光滑细腻的玉颈。
随后,抓起我握刀的手,顶在自己脖子上。
“你?”我声音颤抖的问道。
莲心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你不是要杀我吗?动手吧。”
我手腕不断的颤抖,望着那如水般的眼眸,心中不断闪过和她的点点滴滴。
一路走来,她从默默无闻、四处受辱的小职员,变成如今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信使大人。”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我给你十秒钟,要么杀了我,要么就做一个忍辱负重的仆人。”莲心将头轻靠在我的手腕上说。
我怒吼一声,手中的刀子、却无力的脱落到地上。
“你要把握住任何一个机会,这个世界上,人们只在乎成功的人,并不在乎你成功的方式。”莲心摇了摇头说。
闻言,我死死的盯着她,最后一口咬向她那光洁的玉颈,莲心轻-哼一声,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她搂着我的脖子,任由我的牙齿、深深嵌入她如玉般的肌肤。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血液,总能让我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最后竟然沦为欲望的奴隶,无法从她脖子上脱身。
过了良久,等我松口时,她那光洁如玉的脖子上、已经被我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儿。
后者的小嘴唇轻轻滑过我嘴角的血迹。
“为什么不咬断我的颈动脉?那样你就报仇了。”
“杀人,我真的做不到…”我哭着说。
莲心用力吻-着我的唇,直到呼吸困难,才松开我的脖子。
“或许我这辈子、都做不了你说的那种人。”我喘着粗气说。
“所以受伤的总是你。”莲心说。
“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天、马上就要亮了,这可是我的最后一夜温柔,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莲心同样喘着粗气说。
“对不起,我没心情…”我无力的说。
“很多事、都是宁可做过了后悔,也不要错过了后悔。”莲心吻着我的脖颈说。
她血液的味道,让我一阵恍惚,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和她的脖颈缠绕在一起,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
翌日早上,我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睁开双眼,发现莲心依然站在窗前,表情冷漠的眺望着远方。
红色的旗袍裙,没有一丝褶皱,而最让人诧异的是,她的脖子上竟然一个牙印儿都没有!
我怔了怔,难道昨晚上都是幻觉?
“你醒了?”莲心冷冷的说。
“我昨晚上就在这儿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莲心点了点头。
“那昨晚上都发生什么事儿?我记得自己‘明明’咬-了你一口。”
“是影咒。‘中咒人’嗅到‘施咒人’的血液会产生幻觉。”莲心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
“那蓝凤?”
莲心摇了摇头说,“蓝凤的事不是幻觉。”
我无力的低下头,“那她的凤袍呢?”
“干什么?”莲心说。
“你杀她、我不计较。但我留下她的衣服不过分吧?”我眼含热泪的说。
“晚了,已经烧了。”莲心撇了撇嘴说。
“她的凤袍怕水、不怕火,你是怎么烧得?”
莲心扬起手臂,两条黑色的火蛇爆射而出,炽热的高温,让我在几米开外,都不敢直视。
“那要看用什么火烧。”
“好,你赢了…”我直视着她的双眼说。
“信使大人、‘隐者’有事求见。”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让他们等着。”莲心冷冷的说。
说完,莲心扶了扶眼镜,取出一瓶药膏,轻轻擦拭起我浮肿淤青的手腕。
“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我眼神迷离的说。
闻言,莲心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我怎么对你、是我的事,不用你指手画脚。”
“手劲儿越来越大了。”我挑衅一笑说。
莲心扬了扬眉,扯着我的胳膊,直接将我从床上拽到了地下。
“我真是太给你脸了。”
我摔得一个趔趄,想要挣脱,却又没有她的力气大,一时竟无法摆脱她的钳制。
莲心不屑的说,“长本事了?”
说完、径直将我扯到厨房。
“你要干什么?”我抓着她的裙摆说。
“给你灌点煤气儿,让你清醒清醒。”莲心说。
“要杀我、就给我一刀,何必那么费事。”我大声吼道。
莲心拔掉煤气管,直接塞进我-嘴里,瞬间吸入的一氧化碳,让我一阵头晕恶心。
突然“咔嚓”的一声脆响,室内的防泄漏“感应开关”跳闸了,煤气管里的煤气也戛然而止。
刚从那地狱般的感觉中解脱出来,我就无力的跪在地上,不断地恶心干呕…
“感觉怎么样?”莲心双手抱胸,身体斜靠在餐桌旁说。
“味道好极了。”我干呕了几声说。
“告诉你,我不仅杀你的蓝影子,还要杀掉你的女朋友,包括你的小心肝‘白羽,’所有跟你有关的人都要死!”莲心喘着粗气嘶吼道。
我抓着她的高跟鞋说,“求你了,别这样…”
“那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莲心撩了撩长发说。
“莲心,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声嘶力竭的嘶吼道。
莲心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乖。”
“信使大人,‘隐者,’有要事相商,还请您快把门打开。”门外的鲁玉菲说。
莲心顿了顿,望向门口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一身黑袍的蒙面人,缓步走进客房。
“信使大人好。”黑袍人躬身行礼道。
莲心没有理他,黑袍人也不生气,缓缓直起身,指着地上的我说,
“大人,圣主询问孙策的身份查清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