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就是叫妈吗?我、叫、不就完了。”
蓝凤媚笑一声,“先叫几声听听。”
我清了清嗓子,“干妈,干妈,妈,奶奶,祖宗…”
蓝凤赶忙摆了摆手,“停,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我也感觉挺别扭的,要不、还是叫凤姐吧。”
“叫干妈。”
我很不情愿的又叫了声,“妈…”
“怎么,不愿意呀。”
“愿意,我亲妈要是像你这么年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
“过年了,都叫了这么多声妈了,是不是应该给个红包哇?”
蓝凤将手中的大刀甩给我,翘起二郎腿说,“这个给你了。”
“这东西有什么用啊?卖废铁都没人要。”
“这可是海底玄铁打造的,千金难得。”
“我要红包!”
“包你个头!”
我叹了口气,“真是个吝啬的干妈。”
蓝凤又点起一支烟,“我的乖儿子,过来给我揉揉腿。”
我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大堂中心的一个座位,在那里、有个穿着红色蕾、丝旗袍裙的女孩,正在喝酒…
不过、已经不能算是喝酒了,只见她一瓶瓶的、将酒倒进自己的胃里,桌上桌下竟然都摆满了、她喝空的酒瓶,完全就是要把自己灌醉的节奏…
女孩儿孤身一人,身旁两个贼眉鼠眼的小混混,正在伺机而动,准备等她喝倒后,随时冲上去捡尸体。
我一把抓起蓝凤的“围巾”说,“这个借我用用。”
蓝凤怒道,“干嘛呀?”
我没有回话,用围巾蒙住自己的脸,径直走向红衣女孩儿。
身后的蓝凤幽怨道,“还说请我吃饭,整个就一花花公子。”
我走到女孩面前,一把抓住她手中的酒瓶,
“别喝了!你的贴身卫队呢?”
女孩一把甩开我,“滚!”
见状,两个小混混走上前,“你谁呀?”
我沉声道,“你们又是谁?”
“这是我们家二小姐,喝多了,我们自然会给她送回去。”
“可我看你俩、不像是和她一起的。”
“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儿。”
我指着红衣女孩儿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慧微集团的二小姐,冰城谁不认识?”
“那你们还敢打她的主意?”
“我们可是御神堂的人,别说它慧微集团已经、大不如从前,就是它称霸冰城的时候,也得给我们御神堂交份子钱。”
我微微一笑,“好大的口气。”
“怕了吧?识相的就快滚。”
我面带微笑的,从怀里掏出两支烟、递给两个混混,后者接过香烟,得意的说,
“算你小子识相,一会儿跟着我们哥俩,让你也粘粘千金小姐的光!哈哈…”
我面不改色的掏出打火机,两个“混混”低下头,当火焰点燃烟头儿的那一刻,我一个膝击,重重的撞在一个“混混”的脑袋上!
后者直接一个后仰,后脑勺撞在桌子上,倒地不动了…
吃饭的客人,大惊失色,“打架了,快报警。”
见状、另一个混混拔出一把匕首,直刺我的前胸,我凌空抓住他握刀的手,随后抓起一个酒瓶、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随后、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后者捂着自己的大胯,表情甚是精彩…
黄、毛混混怒声道,“你小子找死!”
“我看你才是找死,如果张雨薇还在,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黄毛混混、捂着自己的大胯,惨叫不止,“你给我等着,御神堂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黄毛、挪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出门儿的时候,还卡在门坎上,直接来了个狗啃泥。
我将脸上的围巾裹好,坐在雨慧身边,见她这样烂醉如泥,我真是心疼不已。
她还只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如果不是“张庆恒”夺权,她现在、可能还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可如今、雨微失踪,我又做了卧底,这一连串的打击,不让她崩溃才怪…
我轻抚过她的发际,“慧慧,咱们回家吧。”
雨慧一把推开我的手,“你给我滚!不要碰我!”
“慧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绍鑫伟他们呢?”
雨慧抓起一个空酒瓶,直接砸在我脑袋上!
“嘭!”
酒瓶应声而碎,血液顺着我的光头、缓缓流下,见我受伤,蓝凤扛着大刀走过来,“小妞耍酒疯是吧?”
我伸手挡住蓝凤,喘着粗气道,
“回去。”
兰凤怒道,“你就任由这丫头片子耍酒疯、是吧?”
我一字一顿道,“这是我欠她的。”
兰凤一刀将面前的桌子劈得粉碎,“我这辈子都不管你的事了。”
说完、回到刚才的座位,拿起刀子、好像泄愤一样,用力戳着面前的牛排…
田可心笑着说,“美女,我请你喝一杯。”
“滚!”蓝凤吼道。
田可心无奈的低下头,“那小子有什么好?这么多姑娘都围着他。”
我擦掉额头的血渍,又去扶她,“走,我带你回去。”
雨慧嘶吼道,“滚,都走,你们都离开我,永远不要在回来…”
“慧慧、你别这样,你说过、咱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雨慧目光呆滞地望着我,最后一把扯掉了我脸上的围巾。
我眼含热泪地望着她,“慧慧、是我,我带你回家。”
雨慧笑到了痴狂,“我一定是在做梦,这小子经常出现在我梦里…
我可怜的姐姐啊,爱上那个‘孟轩’是错,可爱上你更是错上加错…”
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雨慧,我真的无地自容,最后一把将她抱起来,
“你疯够了,跟我回家。”
雨慧挣扎的跳到地上,近乎疯狂的嘶吼道,“我没有家!我永远不要回到那个孤寂冷清的地方!”
我强行将她拥入怀中,流着泪说,“我保证这次不会离开你太久,相信我…”
“呵呵呵…”
雨慧痴笑道,“我怎么跟梦里的人、这么较真,酒、给我上酒…”
我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蓝凤,后者双手抱胸,“别想让我在管你的事儿。”
我叹了口气,“不能让她这样疯下去,我下不了手,拜托了。”
蓝凤,撅着嘴、走到雨慧身后,一个手刀,将疯疯癫癫的雨慧,打倒在地,我赶忙将她抱住。
“你轻点啊。”
蓝凤撇了撇嘴,“是你让我打的。”
“走吧,我把她送回去。”
蓝凤撅着嘴说,“那我的龙虾呢?”
“明天再请你吃。”
“我就要你今天晚上,陪我吃。”
我有些歉意的说,“明天给你多吃点。”
蓝凤摆了摆手,“我在这儿等你,赶紧送你的小情人儿回去吧。”
田可心,赶忙附和道,“兄弟放心的去吧,这位美女、就由我来替你照顾。”
蓝凤怒吼道,“滚!”
这个凤姐,算是把怨气都发到他身上了…
我点了点头,抱起雨慧往外走,可刚到门口,就被二十多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是刚才被我打跑的那个黄毛混混。
“小子,敢惹我们御神堂的人,我看你是寿星老上吊、活腻了!”
我将雨慧放在地上,护在身后,仔细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放我走,我灭了一个聚龙会,不在乎,在灭一个御神堂。”
小混混笑得前仰后合,表情夸张的说,“我好怕呀…哈哈…”
说完、20多个黑衣人,手持钢管、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不是不能打,只是身上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而且还要保护慧慧,真是进退两难。
正当我以为,会被群殴海扁时,却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身后的门玻璃、被瞬间击碎,数不清的玻璃碎片,飞射而出!
一道寒芒闪过、随后飞向天空的,是十几只、抓着钢管的手掌,周围凄厉的惨叫声、如万鬼哭嚎般不绝于耳…
后面的黑衣人,不明所以,仍然蜂拥着向前挤。
蓝凤叼着烟,蓝色的火焰环绕周身,纷飞的雪花落在她身上,瞬间被汽化,大刀挥动间,直砍向他们的脖子!
“别杀他们。”
蓝凤大刀一滞,压刀砍向他们的小腿,寒芒闪烁间,蓝凤的利刃,犹如死神的镰刀,面前的黑衣人、如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
鬼哭狼嚎间,还站着的,就只剩下那个、捂着大胯的黄毛小混混了。
我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蓝凤白了我一眼,“叫干、妈!”
我傻笑着说,“亲、妈。”
蓝凤吸了一口烟,扛起大刀说,“这人就交给你了。”
田可心拍着巴掌说,“打得好、打得好…”
“闭嘴!”
我捡起一根钢管儿走到他面前,黄毛混混,勉强挤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大哥,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完、没等我回话,继续扭动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挪。
我抡圆了膀子,一棍子削在他的脖子上,
黄毛一声闷哼…倒地不起。
我甩着手中的钢管,发狂般地抽打着他的老二,
“什么女人都敢惦记,这是我小姨子,敢伤害她,我让你全家死绝!”
田可心有些担心的说,“再打下去,他下辈子就只能蹲着小便了。”
我喘着粗气,又打了他几闷棍,“蹲着怎么能行?我就是让他下半生、小不出来便!”
田可心捂着脸说,“太可怕啦…不忍直视啊。”
“住手!”
闻声望去,一个一身黑裙的女人,踏着雪地,缓步向我们走来,黑色的裙摆随风而舞,肉、皮、色的丝袜包裹着翘、臀,如暗夜中的罂、粟、花,妖娆魅、惑间,又透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女人裹这黑色的面纱,踏雪而行,跟在她身后的黑衣人,甚至将整个大街都堵满了!
“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是不是太不给我们御神堂面子了?”
“我只是正当防卫。”
女人看了看地上缺胳膊断腿儿的“小弟,”媚笑一声,“那你,这算不算防卫过当?”
我扯掉脖子上的围巾,将手中的钢管儿绑在手腕上。
“来吧,打架是不需要理由的。”
雨慧这个时候,也鬼使神差的醒了过来,她踉跄地站起身,
“在梦里都有人欺负我丈夫,来来来,有本事跟我打。”
我惊愕的转过头,这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呢?真是喝断片儿了。
蓝凤紧握大刀,身上的蓝色火焰越发耀眼,在漆黑的雪夜里,仿佛是天上降世的火神,
“我可打不了这么多人,一会儿你抱着这个丫头先走,我只能替你挡一会儿。”
“凤姐,你行吗?”
“叫干妈!”
漆黑如墨的雪夜里,对面的黑裙女人轻笑出声,“想不到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