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鸡贼

燕七处理了钱禄,当着众人的面前,向夏冬草大声呵斥:“罪臣之女,岂容你嚣张?来人,将夏冬草押解到工部纺纱司,辛苦劳作,以作惩罚。”

“院长我我不是罪臣之女,我”

夏冬草犯了倔强的脾气,又要化身为悍妇。

燕七挤眉弄眼,不停的使眼色。

夏冬草这才会意,乖乖被绑起来,一帮工部差役压着她去纺纱司做工。

燕七一脸凶狠,在夏冬草脸上指指点点:“我告诉你,别以为教坊司不抓你,你就要上天了,那绝不可能!教坊司不抓你,我也一样抓你。”

“当我燕七是好惹的?我告诉你,进了纺纱司,你就是个奴隶,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胆敢偷懒,皮鞭沾凉水,一打一咧嘴。”

夏冬草也分不出来燕七是说真的,还是吓唬人。

但听起来,很是凶悍。

突然,燕七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吹起:“别害怕,赶紧走,你若不走,一会定然要被抓走,那就不是教坊司抓人了,而是更厉害的人来抓你。”

夏冬草恍然大悟,做出一脸惊恐状,大喊大叫,被差役押解走了。

夏冬草前脚刚走。

“燕七,谁让你胡来的。”

只听一阵喧嚣之声。

杨克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一切被燕七料中了。

杨克一来,权势极大。

夏冬草若是不被燕七抓走,定然难以逃脱杨克的手掌心。

燕七笑着拱手:“杨丞相,好巧啊。”

“巧什么巧!”

杨克气势汹汹:“你怎么插手教坊司的事?教坊司是宗人府的下设机构,与尚书省井水不犯河水,哪里轮到你对教坊司指手画脚?教坊司来抓夏冬草,与你何干?”

燕七笑了:“杨丞相,谁向你告密了。”

杨克一怔:“什么告密不高密度,哪里有人告密?本相刚好碰见,特意来指点你。”

“我告诉你,教坊司要抓谁,你无权干涉。”

燕七挑了挑眉毛:“教坊司抓人,我自然无权干涉,但是,教坊司偷税漏税,那我定然可以管得到。”

“一句话,教坊司抓人,干我屁事

!但是,教坊司偷税漏税,恰恰就是犯了我的逆鳞。钱禄是教坊司的郎中令,我已经派人把他抓走了。”

“什么?”

杨克一听,脑瓜仁嗡嗡的:“燕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钱禄,你不知道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吗?”

燕七摇摇头:“不知道啊。”

杨克气呼呼道:“现在你知道了?”

燕七点点头:“知道了。”

杨克大叫:“那你还不放人?”

燕七耸耸肩:“为什么?就因为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我就要放了他?也不管他是否偷税漏税?也不管他是否作奸犯科?咋地?八贤王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

“你”

杨克算是看出来了。

燕七绝对不会放人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抓了夏冬草,再和燕七讲条件了。

抓了夏冬草,才能让太子大祭师出有名。

这是八贤王的安排,绝对不能出错。

夏冬草其人,太过重要。

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了太子大祭。

杨克大叫:“来人,将罪臣之女夏冬草抓起来。”

“是!”

一帮差役冲了进去。

好一通搜查、

除了一帮丫鬟婆子,再无别人了。

杨克大叫:“夏冬草呢?藏在哪里?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差役们忙成一团。

燕七憋不住笑。

杨克很生气:“你笑什么?”

燕七道:“杨丞相还搜什么呀,不如问问我呢,我自然知道夏冬草去了哪里。”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呀。”

杨克冷着脸:“快告诉我,夏冬草藏在哪里?”

燕七道:“夏冬草已经被我抓走了。”

杨克一怔:“夏冬草被你抓走了?”

燕七点点头:“是啊,看我这个副相做得称职吧?不等你来抓,我就抓了。”

杨克一跺脚。

坏了!

燕七哪里是抓捕夏冬草?

他分明是借着抓捕夏冬草之名,将夏冬草藏起来了。

这厮,真是鸡贼啊。

杨克急了:“你把夏冬草抓到哪里去了?”

燕七道:“工部工程院纺纱司啊。”

“抓到工部干什么?”

“工部工程院纺纱司劳作辛苦,没日没夜,刚好,让夏冬草尝一尝日夜劳作的苦累,给她上上刑。杨丞相,我这么安排,你还满意?”

满意个屁!

杨克大怒:“燕七,你快把夏冬草交给我,我来处置她。”

燕七道:“为什么要交给杨丞相?杨丞相是对我的工作能力不信任吗?”

杨克急头白脸:“你没资格抓捕夏冬草,那是教坊司的事,与你何干。”

燕七冷笑:“我没资格抓捕夏冬草,难道杨丞相就有资格抓捕夏冬草吗?咱们同是尚书省的人,除了有正副之分,其余的,还有什么区别吗?”

“你”

杨克哑口无言,憋了半天,一甩袖子:“本相是替教坊司抓人。”

燕七冷笑:“不必了,教坊司偷税漏税严重,整个教坊司从上到下,烂到了骨子里,必须要彻查一遍。”

杨克心里大惊:“彻查教坊司?”

燕七点点头:“没错,我正要如此,教坊司必须严查,而且要一查到底,绝不能姑息敷衍。”

杨克瞪起了眼睛:“刑部去查的?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没有本相的同意,谁敢去搅乱教坊司的秩序?”

“燕七,你抓了钱禄,本相也就认了,但是,你要是不经过本相同意,带兵围拢教坊司,滋扰生事,那就是越权,本相焉能容你?”

燕七笑容诡异:“杨丞相急什么?我做事一向有分寸,又怎么会命令刑部围攻教坊司呢?呵呵,这种低级把柄,我是不会被你抓到的,你就死了心吧。”

杨克一听,总算安心了一些:“还算你有分寸,不然,本相定然治你一个越权之罪。”

燕七挥挥手:“不会,不会,虽然教坊司已经被查了个天翻地覆,但与我无关。”

“已经被被查了?”

杨克又毛了:“谁干的?谁去教坊司抓人了?”

燕七道:“大理寺啊。”

“大理寺?”

杨克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没想到,竟然漏掉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