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西国师一番犀利言辞,让原本轻松的局面立刻变得压抑起来。
套路还是昨天的套路。
只不过,是加强版本,威压更重,杀气更浓。
众人都觉得这是个死局,没办法解开。
解三甲歪头看着燕七,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燕七,萨西国师这番话,你可听得清楚,你倒是回答啊。昨天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竟然推翻了我签订的协议。哼,我告诉你,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我倒要听你如何回应。”
何章也一脸挖苦:“小小家丁,还敢吹牛皮,当着众人的面前,看你如何将吹出来的牛皮咽回去。”
燕七不急不慌,品了口香茗,扫了一眼突厥联合西域的文书,忽然一笑:“突厥联合西域,进攻大华?区区伪命题,你们竟然当真,真是好笑。”
萨西闻言,脑后充了血,大脖筋动了几下,明显被燕七的话搞的底气不足。
但是,他见过世面,伪装的很好,并没有被人发现他的震颤,冷冷一笑:“此乃毒计,还有什么怀疑吗?真要是突厥联手西域,大华休矣。”
燕七哈哈一笑,看着那封突厥书信,不屑道:“你们啊,连战争的基本逻辑都搞不清楚,就来吓唬人,太不专业了。”
萨西蒙了:“战争逻辑?这玩意还有逻辑?”
这词,从来没听过啊。
燕七问萨西:“你可知道突厥为何入境大华?”
萨西道:“突厥人凶残。”
燕七道:“凶残是真的,但是,最重要的是,突厥气候寒冷,一入冬天,杂草枯萎,粮食短缺,天寒地冻,饥饿难耐。”
“所以,每到秋冬季节,突厥就会打秋闱,犯境大华。他为的是什么?是粮食,是棉衣,是草料。只要突厥得到了足够的粮食和草料,自然便会褪去。”
众人听了,都意识到燕七说到点子上了。
燕七话锋一转:“再回到正题!萨西国师刚才说突厥要联合西域,进攻大华。呵呵,大华只要许诺突厥足够的粮食和草料,突厥自会推却,马放南山。可是西域怎么办?”
“指望突厥人?人家突厥得了好
处,吃饱喝足,定然会撤退,哪里会傻了吧唧的,管你们西域的死活?他们巴不得你们西域损兵折将,然后花大钱去突厥买马呢。”
听到这里,刚才还很嚣张的萨西,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德玛国师、霍尔肯国师十分不自然。
就连镇定自如的索菲公主,也被燕七的话给惊到了。
燕七眸光在萨西、德玛、霍尔肯脸上飘过,最后,定格在索菲公主丰腴的胸前,眸光放电:“这位美女,你可以想像一下,突厥一旦撤兵,只剩下西域一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还指望和大华重修于好吗?”
“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大华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突厥那地方天寒地冻,没有什么价值,大华对其毫无兴趣。但是,对于西域这块沃土,大华倒是垂涎许久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西域有权利挑起战争,但却没有能力中止战争。大华定然集中所有兵力,与西域决一死战。请问,这位美女,你觉得就凭一盘散沙的西域十七国,在大华如狼似虎的攻击下,能撑到几时呢?”
“嘿嘿,想像一下,在大华的铁蹄之下,西域必定尸山血海,成为人间炼狱,你这位美女,恐怕也要香消玉损咯。哎,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嘶!
萨西国师真的打了个冷颤。
虽然他定力极强,但也被燕七描绘的战争画面所震慑。
德玛、霍尔肯也面面相觑,眉宇间露出一抹忧色。
尤其是索菲公主,丰腴的胸鼓鼓起伏,又变大了一号。
这明显是紧张所致。
她忽闪美眸,凝视燕七,内心深处,极为震颤。
燕七这番话,太吓人了,极具操作性,直戳她的胸腔和肋骨。
字字如刀,指向的,都是西域致命的罩门所在。
一旦被捅,西域必定万劫不复。
索菲公主对燕七有种莫名的害怕。
这厮,绝对是继大华曹丞相之后,又一位超级危险的战略家。
想不到,大华竟然如此出人才。
索菲公主美眸中闪耀着诡异的神情,手心攥得紧紧的:燕
七此人,留着真是祸患,日后,对西域极为不利。
索性,做掉他,永绝后患。
才子佳人也都被燕七的分析所震撼。
寻常之人,一听突厥和西域联合,就被吓傻了,哪里知道里面有诸多的玄机?
沉默许久,爆发出轰轰烈烈的掌声。
“燕公子分析的太到位了。”
“没错,西域联合突厥进攻大华,无异于与虎谋皮。”
“西域敢这么做,就是自寻死路,大华一旦发飙,西域十七国定然不复存在。”
赵青和易归农喜上眉梢,神情十分轻松。
燕七说了好一通,稍稍歇息一下,品了一口香茗,侧目看向解三甲、何章:“解解元,何侍郎,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要不要发表点耸人听闻的意见?”
解三甲与何章面面相觑,心里后悔不已,气愤,尴尬,嫉妒。
总之,内心五味杂陈,近乎于绝望。
恨不得冲上去,掐死燕七。
在燕七耀眼的光芒下,解三甲黯然失色,毫无存在感。
解三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燕七竟然道破了突厥联合西域是伪命题的真谛。
最气人的是,自己万万想不透的玄机,燕七却如掌上观纹。
如此差距,难受的一b。
萨西国师的威胁之法,在燕七的慧眼下,土崩瓦解。
一时间,倒不知如何谈判。
局面,僵在那里,谁也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
德玛国师硬着头皮道:“燕公子,刚才的话只是假设,西域并没有联合突厥进攻大华的意思。只是,巍山在我们西域的版图之内,由我们管理,非常合适。”
霍尔肯也随声附和:“大华管理巍山,劳心劳力,劳民伤财,何必呢?莫不如甩掉包袱,撤出巍山。”
燕七才懒得理睬德玛和霍尔肯,就当没听见霍尔肯和德玛的话,更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望着一脸尴尬的萨西国师,哈哈大笑起来:“萨西国师,咱们谈了好一阵,也有些累了,不如稍微歇息一下。也趁着这个时间,看一下我送给您的礼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