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谁才是最坏之人

丁松垂头丧气,夹着尾巴,灰溜溜就要逃掉。

燕七笑问:“丁院长,到底谁为你捉刀代笔,难道不要感谢他一下吗?受人滴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啊,更何况,这个恩情,可值得万两黄金呢。”

丁松哪里敢说是谁帮他捉刀代笔?

真要说出来,那还不得惹祸上身啊。

若是用解解元的画作赢了燕七还好,解解元也愿意成人之美,心里定然会很开心,很得意。

可现在呢?

解解元的月半图,也仅仅与燕七的旭日东升图打个平手,一点光彩也没有。

要知道,燕七不过是个家丁出身,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文化,但解解元却是连中三元的一顶一的才子,与燕七打平,这不是跌份儿吗?

丁松虽然虚荣,但也不傻。

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

他闭着嘴巴,不肯说出到底谁是背后的枪手。

安天、狄人凤,以及师生们全都催促起来。

“丁松,你输了还敢这么嚣张?说,你的枪手到底是谁?”

“敢做不刚当,算什么男人?”

“今天不说出幕后枪手是谁,你就别想离开。”

众人一哄而上,将丁松围得水泻不通。

丁松满头大汗,捂着嘴巴,苦不堪言。

安晴抿了抿红唇,说道:“七哥,我看不如算了吧!事情进行到这里,可谓完胜,至于背后的枪手是谁,一点也不重要。甚至于,保持一份神秘感,不是很好吗?”

嗯?

燕七看了看安晴美若星辰的双眸,读懂了那双眼眸中藏着的皎洁和为难。

读心之术,也被称之为帝王之术。

这种套路,无人能够胜过燕七。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晴儿说得对极,就让这件事情保持一份神秘吧。”

安晴倾吐红唇:“七哥真是一个妙人呢。”

哈哈!

燕七爽朗一笑:“纠缠这等小事干什么?剪彩才是最要紧的。”

安晴拍了拍小心肝,也放下心来。毕竟,若是当众戳穿了这副月半图乃是解解元所作,岂不是会让自己非常尴尬。

而且,解解元看着大度,似能容天下事。

但其实,骨子里小气的很。

锋芒毕露。

若是知道了此事,那必定会引发出意想不到的祸患。

这种事情,还是低调处理更为妥当。

丁松拍了拍老腰,也缓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将解解元纠缠进来,我可就废了。

这辈子别想在金陵混了。

丁松夹着尾巴,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贾德道见丁松要逃走,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笑,突然拦在了丁松的面前,不让他离开。

丁松一愣:“府尹大人,您您这是”

贾德道强制将丁松拉回来,指着那副月半图,揣测道:“这幅月半图,我似曾相识啊,哦,我记得了,我突然记得了。”

丁松更加糊涂了。

什么叫似曾相识?

这副月半图就是你送我的,你怎么会不熟悉呢?

丁松非常着急,想要逃跑。

可是,衣衫被贾德道抓的很紧,想要跑都不可能。

丁松急疯了:“贾府尹,人有三急,我想出恭,还请府尹大人松手。”

贾德道恍若没听到他的话,假意研究了月半图半响,突然伸手,在最下面的宣纸上抠了几下,竟然抠出一块夹层。

夹层上,竟然有署名。

贾德道大叫:“大家快看,上面有署名。”

众人全都望过来。

丁松急的面红耳赤,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会有署名?

怎么会有夹层?

贾德道,你麻痹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艹你奶的,你故意坑我。

你揭我的短!

丁松疯了一般,赶紧冲上去,想要撕掉夹层上的署名。

不顾一切,歇斯底里。

贾德道早有准备,一个眼神,飞向身边的保镖。

保镖会意,一脚踢在丁松腰上。

丁松被踢飞了,倒在桌角,好半天上不来气。

众人都盯着夹层望去。

入眼之下,触目心惊。

“解解元,题!”

贾德道一脸惊诧,大声疾呼:“这副月半图竟然是解解元的大作。天哪,解解元的大作啊。怪不得画工如此厉害,佩服,真是佩服。”

众人汹涌如潮,也有些后知后觉。

“是啊,除了解解元,谁有这么好的笔法?”

“虽然有些马后炮,但咱们早就应该想到啊。”

“解解元不愧是第一才子,当得起这个名声。”

丁松气的快要吐血,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指着贾德道狂叫:“姓贾的,你太坏了,竟然如此坑我,这幅月半图明明就是你送我的,你装什么大惊小怪。”

贾德道一脸错愕:“丁松,你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本府尹?本府尹理解你的苦衷,但你也不能像是疯狗一般,乱咬人啊。”

“第一,本府尹和解解元从无交集,而且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身在金陵,连面都没见过,解解元会送我墨宝吗?”

丁松大急:“贾德道,你你胡说”

贾德道又道:“还有,你藏有解解元的墨宝,也是在情理之中啊,解解元曾在妙语书斋读书,也算是妙语书斋的才子,你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定然是与解解元有些交集。解解元为了感念丁院长的恩情,送给丁院长一份墨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这合情合理。”

众人听了贾德道的话,俱都相信。

毕竟,从未听说贾德道和解解元有交情。

但是,解解元在妙语书斋读过书,这事是板上钉钉的。

丁松和解解元也算是有“师生之谊。”

解解元送给丁松一副墨宝,属实正常。

丁松有口难辩。

贾德道唉声叹气:“本府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解解元送给丁院长的墨宝,丁院长为何死不承认,却要赖在本府尹的头上?本府尹哪里得罪你了吗?”

“丁松啊丁松,没想到,你竟然心如蛇蝎,污蔑本府尹,我我非常难过”

说话间,眼圈红红的,竟似委屈到要哭的样子。

丁松看着贾德道红彤彤的眼圈,惊诧错愕,忍不住大声痛骂:“你你贾德道,你果然假仁假义,我今日才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你才是最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