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输了?”
孟义举、陶安等人这时候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几乎不敢相信陶平输棋的事实。
在他们眼中,陶平就是无敌的存在,怎么会输呢?
尤其是,还输给一个粗鄙的小家丁。
林若山这厮超级兴奋,摇晃着肥硕的身体,冲到了陶平身边,大屁股一拱,就把陶平和陶安拱到了一边去,坐在了豪华椅子上。
陶平被撞得一咧斜,勃然大怒:“你撞我干什么?”
林若山耸耸肩:“不是我撞你,而是你挡着我的座位了。”
陶平急道:“这明明是我的座位,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林若山满脸坏笑:“就在刚刚啊,咱们不是打赌了吗,你若是输了,你的座位就归我了,怎么的,你输了还想赖账?你还要脸不?”
“你”
陶平这才意识到,这个豪华座位已经不是他的了,现在归了林若山。
日!
真是气人。
燕七要去抢孟义举的座位,小天公子赶紧拉着燕七到自己那个最好的座位坐下,满脸佩服,作揖说:“燕兄乃是第一功臣,理应享受最好的座位。”
燕七哈哈大笑:“那我也不客气喽。”
小天公子走到孟义举面前,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盯着孟义举,道:“孟捕头,这个座位现在是我的了,请你让一让。”
“你你赶我走?”
孟义举心头划过一万头草泥马,啪的将杯子一摔,宝剑出鞘,锋利的宝剑在小天公子面前来回比划:“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胆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
小天公子不卑不亢,没有一点惧意,朗声道:“孟捕头,这是我的座位,请你让一让。”
“你”
孟义举气疯了。
真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如此执拗,胆子也大,不怕宝剑挥舞,硬要把自己赶走。
我可是堂堂捕头,他竟然敢抢我的座位?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孟义举这厮就是地痞出身,浑身流氓习性,攥紧了拳头,一拳就砸向小天公子。
他不敢动刀伤人,但还是忍
不住动起了拳头。
林若山这厮大吼:“捕头打人了,快看,捕头打人了”
小天公子根本躲不过去。
孟义举的铁拳砸到了面前。
陡然,燕七窜过来,一把拉开小天公子。
同时,飞起一盘红焖猪头,迎上孟义举的拳头。
噗!
一声闷响。
孟义举的拳头穿透了红焖猪头,油腻腻的猪头就挂在他的胳膊上,弄得袖子上全是油。
哄!
看着孟义举胳膊上挂着一个大猪头,分外滑稽,众人都笑出了声。
“脏死了,脏死了”
孟义举这个尴尬啊,出尽了洋相,手忙脚乱的将猪头甩掉,可是衣服上全是油,哪里像是捕头,倒像是炒菜的大厨。
小天公子没想到孟义举真的敢当众动手,满脸愠怒,直面呵斥:“孟义举,你身为捕头,不仅不守信用,出尔反尔,甚至于当众打人,蛮横霸道,难道金陵没人了吗?竟然选一个泼皮来当捕头?”
“你”
孟义举为之气结。
小天公子的话说得很重,孟义举刚才过于冲动,现在倒是有些怕了。
刘押司告诫过他,让他低调。
这里人多,还都是有身份的人,再蛮干下去,恐怕刘押司也饶不了他。
陶平赶紧过来打圆场:“哈哈,不过是误会而已,孟捕头是喝多了酒,稍微有些冲动。小天公子,现在这个座位是你的了,请坐,快请坐。”
陶平知道其中厉害,不能任由孟义举蛮干,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赶紧把孟义举给拉到了一边去。
孟义举总算是有个台阶下,嘴上骂咧咧的嘟囔,叫嚣我要给你好看,但却不敢再向小天公子动拳了。
刚才那个拳头挂猪头,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燕七这个家丁竟然会武。
若真动起手来,还有些麻烦。
麻痹的,今天可丢人了。
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这三人,每人享受一个豪华座位,谈笑风生,别提多舒服了。
而陶平和孟义举就比较惨了。
这两个可是头面人物,一个妙
语书斋的大才子,一个是金陵捕头。
可是,如今,这两个头面人物却和小弟们挤在最后边的座位上。
这个座位本来就只能坐三人,陶安和两个小弟原本坐在这里,现在又多了陶平和孟义举,三人座位,现在却坐了五个人,能不挤吗?就像是穿糖葫芦似的。
陶平、孟义举挤得不要不要的,可是抬眼看着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不过才三个人,却享受着三个豪华座位,宽敞得很,躺着都行,又气又怒。
陶平更觉得丢人,这辈子,还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
可是他却不会反思:你若不存心羞辱燕七,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这口气不能忍。”
孟义举握紧了宝剑,脸上青筋暴露,十分凶恶。
陶平摇摇头:“孟兄,别老是想着动手,这里人多嘴杂,胡乱动手打人,对你的名声不好,要学会忍一忍。除非”
说到这里,陶平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除非,孟兄有合适的理由对燕七和小天公子动手,比如,栽赃个罪名”
“陶兄,还是你聪明。”
孟义举一拍大腿,嘴角抽搐:“陶兄一句话就提醒了我,我这就派人通知捕快,让他们做好准备,找个好时机进来抓人。”
陶平道:“孟兄,别急嘛,咱们先欣赏一下白朝云的风采再说,欣赏之后,再动手不迟。”
听到白朝云的名字,孟义举兴奋的眼冒金光:“好,就听陶兄的,嘿嘿,待会白朝云出来,我一定要做她的入幕之宾。”
孟义举使劲敲着桌子,向老鸨喊道:“我们都等半天,白小姐什么时候能出来相见?”
下面一帮人也敲桌子起哄。
老鸨很是焦急。
往日这时候,白朝云也该出来了,可是今天她是怎么了?
还不露面?
不过,白朝云是一颗摇钱树,连老板都不敢惹,别说她一个老鸨了。
老鸨催促小翠:“还不快去请白姑娘?再不出来,这些人闹起来,要掀房子了。”
“哦!”
小翠满口答应,假装进去请白朝云。
心里却想着:白姐姐身子不舒服,能请动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