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论骂人的境界,燕七这厮乃是宗师级别的。
谁能赢他?
陶平气的五内俱焚,一张脸白的像是吸了粉,飞起一脚,将座位上的那只母狗踢开。
还麻痹的人狗情未了?
这得嘴巴多损的人,才能说出如此龌龊的话?
陶平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恃才放旷,出口成章,从来都是他把别人骂得狗血淋头,谁也不敢与之争锋。
但今天,他尝到了被骂得体无完肤的苦头。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燕七不阴不阳的骂了一顿,满篇没一个脏字,但却将他骂的狗血淋头,连骂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真真气煞我也”
陶平努力平复心情:“不行,我要淡定,我要保持理智,骂不过他,我就要以才学战胜他。”
小翠姑娘躲在下面,看到了燕七精彩的表演,红唇娇笑,也忍不住叫好:“燕公子真厉害,那副嚣张的模样能气死人,偏偏又那么招人喜欢。”
同时,躲在角落处,有着一个衣着普通的人,以扇遮面,一双眼睛水若桃花,盯着燕七看去。
燕七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那人又在看我了,到底是谁?”
燕七向下面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猎物啊?而猎手在哪里也不知道。”
燕七很郁闷。
陶平缓了好半天,终于从愤怒中缓过神来,跳过人狗情未了这一尴尬的话题,哼道:“燕七,我好心帮你找座位,你却如此没有礼貌!也罢,我给你的机会你不把握,那从现在起,你就戳在这里当一根木头吧,我看你到哪里去找座位。”
燕七看着陶平,心想这厮可以啊,心眼挺活儿。
若是一直纠结在人狗情未了的话题上,陶平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便宜。
所以,这厮将焦点转进到我找座位的问题上。
我只要找不到座位,那丢人的就是我了。
这厮牛掰。
可惜啊,他还是失算了。
燕七微微一笑:“
谁说我没有座位了?”
陶平悠然一笑:“你是说,你在二楼这豪华的贵宾区还有座位?我实在是不相信,你虽然身份卑微,是个小家丁,但也不能信口雌黄啊。”
陶安也嘲讽燕七:“燕七,你撒谎能不能靠点谱?你左右看看,在座的都是我朋友,谁能请你坐下?醒醒吧,你的梦该醒了。”
“没错,我是不会给你让座的。”
“你站在那里做一根木头吧。”
陶安一帮朋友也在嘲讽燕七。
燕七指着陶安等人,摇摇头:“你们的座位档次太差,我坐了害怕脏了屁股。”
“什么?嚣张!”
陶安扯脖子大吼:“燕七,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右手第二座,非常尊贵的座位,你个小家丁竟然还敢瞧不起这个座位?你太狂了。”
燕七撇撇嘴:“这个座位我真的不稀罕,嘿嘿,这是实话,是不是伤到你们的自尊心了?”
陶平闻言,哈哈大笑,摇着折扇,又来了劲头:“燕七,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来来来,既然你瞧不上我的座位,那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找个比我这个更尊贵的座位坐下,我就自罚三杯酒,如何?”
“这有何难?”
燕七等的就是这句话,直冲过去,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陶安,大咧咧的坐在了左手第一座,也就是小白公子的座位上。
陶平见此一幕,不屑道:“燕七,不经人家同意,擅自坐在这位公子的位子上,这叫明抢,真不过是个小小家丁,好没素质。”
陶安等人哈哈大笑。
可刚笑到一半,陶安等人就看到小白公子站了起来,给燕七倒满了酒,殷勤端到燕七面前,满面春风道:“燕兄,我可等你半天了。来,我敬你一杯。”
“小天不要这么客气嘛。”
燕七这厮大大方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下,满座皆惊。
陶安这帮家伙笑到了一半,乐极生悲,再也笑不出来,一个个瞠目结舌,都要哭了。
这怎么可能?
燕七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为什么会
认识坐在左手第一座这样厉害的角色呢?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角色是什么来头。
燕七端起酒杯,向瞠目结舌的陶平晃了一下:“陶公子,我刚才明确告诉你了,我的座位比你好,你还不信,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请兑现你的诺言吧,自罚三杯。呵呵,你是读书人,该讲诚信,应该不会反悔吧?”
众目睽睽之下,陶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燕七戏耍,这口气憋在心里,异常难受。
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现在轮到自己被戏耍,这种感觉分外难受。
三杯酒他是必须罚的,不然连名声都毁了。
“好,我认罚。”
陶平无奈,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
连着猛灌三杯,酒劲上头。
陶平就觉得胸口有东西涌上来,想吐。
他很想忍住,但五脏六腑剧烈翻腾,再也憋不住,又害怕当众吐在桌子上,丢了儒雅之风,用袖子遮住脸,弯腰,吐在了桌子下面。
那条母狗赶紧冲过来舔干净。
燕七拍手叫好:“看,我就说人狗情未了吧,果然如此。”
下面那些宾客哄然大笑。
潜意识中,他们把燕七成了弱者,而他们也是弱者,看到弱者战胜了强者,心里自然开心。
陶平丢了大脸。
酒水吐出来之后,感觉好了很多,只不过面子全都没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燕七,心里百般琢磨:燕七,你给我等着,我已经有了算计,一会定然要找回场子。
还有那个帮助燕七的家伙,我管你是什么狠角色。
在这金陵,我还没怕过谁。
尤其是,有孟义举在此,谁能奈我何?
燕七和小白公子谈笑风生。
燕七品着香茗,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悠哉得很。
哈哈,坐在豪华雅座上,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小天公子端起酒杯,向燕七说道:“燕兄心有大才,连破灯谜四十余个,而我却有眼无珠,居然还为燕兄猜解灯谜,实在是班门弄斧,我很惭愧,自罚一杯。”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