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儿是最美丽、最优雅、最有气质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彗星撞地球,她也会笑得像朵盛开的红玫瑰,娇艳动人、灿烂夺目,她,绝不会生气,生气只会让皱纹有机会侵袭她晶莹剔透的容颜,摧毁她高贵完美的风采,可是,她忍不住,她再也忍不住了……
“可恶!”啪!双手往茶几一拍,容楚儿一副恨不得扭断对方脖子的咬着牙,怒发冲冠的瞪着容浩,“你还是不是我爸爸,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出卖我?”
“楚儿,冷静。”难怪说姜是老的辣,面对“火山爆发”,容浩还是温温吞吞,悠闲从容的样子。
“要我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你还敢叫我冷静?”河东狮吼大概是用来形容容楚儿现在的模样,如果耳膜太脆弱了,肯定会被震破,可恨的是,还不能要求她赔偿,因为连胆子都被她给吓没了。
不过,这显然对容浩一点影响也没有,他只是非常困惑的皱着眉,看起来无辜得不得了,“楚儿,爹地只说你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他的名字叫沈亦,我可没提到‘结婚’两个字。”
“爹地是说,我可以毁婚是吗?”??迅速抚平,容楚儿笑得好柔媚,仿佛刚刚的怒目相向只是一时的幻觉。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说变就变,容楚儿把女人的善变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一脸阴沉的瞅着容浩,这只老狐狸精在耍她吗?
“毁婚太无情无义了,我们容家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容家可是模范之家,有教养,有爱心、好善乐施,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身为一家之长,他当然要维护他们最引以自傲的本领。
“所以呢?”容楚儿的声音越来越冷。
“如果是沈家想毁婚,我们当然不能强求人家娶你。”他们容家的血统是多么优秀,岂可如此贬低自己去求人家?
“爹地的意思是不是有法子让沈家毁婚?”原来她错怪爹地了,他其实还有那么点良知,真是可喜可贺。
“爹地为人敦厚老实,怎么会有那种诡诈的心眼呢?”和颜悦色一下子离容浩远去,他义正辞严的看着容楚儿,觉得深受污辱。
哈!真是宇宙无敌超级大笑话,他为人敦厚老实?容楚儿唇角抽动了三下,他装模作样去骗外人,人家也许会一时瞎了眼,错把狐狸当忠狗,可是当了他二十六年的女儿,他有多少心眼,她还会不清楚吗?
慢着!容楚儿一脸沉思的打量容浩,兜了老半天,说得尽是些没意义的废话,如果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没在打什么馊主意,那是天下红雨,不可能的事!
“爹地,我们说重点,这件婚事你到底怎么盘算?”她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办法,她的心力全贡献在事业上。
果然是他最引以为荣的女儿,承袭他的优点,聪明、果决、率直。
“你沈伯伯是说,沈亦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不是回美国负起他对沈家事业的责任,就是跟你结婚。”
眼睛微微一眯,容楚儿皮笑肉不笑的道:“爹地。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的终身大事决定在一个我连他长什么德行都不知道的男人身上吧!”
“楚儿,其实你见过沈亦,他是当红的偶像歌手,也是全台湾未婚女性的白马王子,能够嫁给他,算得上是你的福气,爹地相信他会很乐意娶你,对他来说,你绝对会比回美国更有意思。”
“爹地,我不管他是谁,要不要娶我,我的终身大事得由我自己来作主,没得商量。”都什么时代了,她的婚姻还得由人家决定,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你不在乎牺牲掉‘翔浩企业’,你想怎么做,爹地也拿你没办法。”容浩语重心长的一叹,“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能说什么?”
“翔浩企业”是容浩创立的公司,从事进出口贸易,近一年来,因为容楚儿出色的领导,公司越做越好,再加上容浩决定带着老婆搬到美国,陪伴年事已高,行动不太方便的双亲,公司的生意全都是容楚儿在打理,如今,容浩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挂名的董事长,偶尔从美国回来台湾一趟,也只是为了看女儿,就连关心一下公司的营运状况他都懒了。
“爹地,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威胁自己的女儿?”工作对她来说比谈情说爱重要几十万倍,她把所有的心力全砸在“翔浩企业”身上,失去它比要了她的命还令她痛苦!
“你妈咪和你沈伯母可是一直坚决履行婚约,若不是爹地和你沈伯伯帮你们想了一个解套的方法,现在,你只有等着当六月新娘的份。”真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女儿,如果不是他这个深明大义的爹地,她早成了她妈咪古董思想的牺牲品。
“爹地……”
“楚儿,你知道爹地最怕的人是你妈咪,我能帮得就这些,要不然,你自己去求你妈咪。”
“爹地,你知道我跟你一样。”她谁都不怕,就怕她妈咪,不是她妈咪很凶,妈咪可是最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只是有一流的演技外加哭功,装可怜是她的拿手绝活,当她对你潸然泪下的时候,你会怀疑自己是摧花辣手,罪不可赦,最后,当然什么都依着她。
“那你就认了吧!”
实在是忍无可忍,容楚儿恼恨的发出尖叫,大喊,“我不要!”
拍了拍容楚儿的脸颊,容浩一副慈祥的安慰道:“楚儿,你不要这么沮丧,你还是有机会,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办法教沈亦乖乖回美国,到时候,他就不是你的责任,你更不用当什么六月新娘。”
“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你妈咪搭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离开台湾,如果你还想求你妈咪改变主意,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
“拜托!现在已经……”容楚儿无力的叹了口气,即使她还有十天的时间,而不是十个钟头,对她来说都是一样,她拿她妈咪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投降,她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呃!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算了!与其在这儿咬牙切齿,倒不如好好准备作战计划,这绝对有意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