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朱橘也嫁人了

老朱叫傅友德他们班师回京,正好回来把傅忠和朱橘的婚事给办了。

沐英恳求继续留驻守云南。

老朱准了。

这一次老朱大大嘉奖了傅友德和蓝玉。

傅友德被进封为颍国公。傅家实现了从侯到公的跨越。

大家都明白,军功是其次,主要是老朱想让傅家的地位配得上当他的亲家,让傅忠配得上老朱最疼爱的女儿。

比如蓝玉,明明是他捉住的达里麻,老朱就只给他加了俸禄五百石,再没有别的。

朱椿写信给朱柏:“十二弟,我怕。我一个人在四川,一无兵权二无亲人相助、”

朱柏回了一句:“联姻蓝玉。”

蓝玉是朱标的太子妃的舅舅军功卓著。虽然如今爵位不高,以后肯定位列三公。

蜀王朱椿立刻给老朱写了一封信,说仰慕蓝玉之女已久,恳请老朱为他赐婚。

老朱一算,是啊,朱椿比还要大几个月。

朱柏都定了亲了,不给朱椿指婚很不妥。

再说朱椿是郭惠妃生的,自然不能轻慢。

蓝玉的女儿跟朱椿年纪相仿,门当户对,真是绝配。

再说朱椿一个人在四川,也着实可怜。

老朱就大笔一挥,准了,然后叫人去蓝玉家提亲。

选了日子,跟朱柏同时成亲。

刚好,把这两个小子的婚事一起办,还省事。

刘伯温又在朱标耳边说:“蜀王老实斯文,哪里知道要联姻蓝玉,肯定是湘王给出的主意。”

朱标不确定,但是觉得很有可能。

刘伯温又说:“如果殿下实在不忍心对湘王下手,至少要扶持一个能跟湘王抗衡的兄弟。”

朱标问:“谁?”

总让朱柏一枝独秀就太可怕了。如果兄弟里有一个能牵制朱柏,他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刘伯温说:“十七皇子,朱权。”

朱权自从出生起,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智商。

三岁能看经书典籍,如今五岁,便能写能画,作诗作赋。

老朱把对朱柏的一腔父爱,都转到了朱权的身上。

朱标点头:“嗯。”

朱权跟朱柏相处时间少,不如前面哥哥跟朱柏的感情深。

只要朱标好好跟朱权培养感情,让朱权为他卖命对抗朱柏,是完全可行的。

再说,若是朱权真的有朱柏那本事,从如今到就藩至少还有七八年,还能帮他们看几年折子。

这两年朱柏不在,中书省又被废了,所有事情都要老朱和朱标处理。

把他们两个累得够呛。

夫子们在刘伯温的指点下,充分理解了朱标和老朱的意思,所以对朱权也倾入了十二分的努力。

加上朱权上学比朱柏勤奋多了,对夫子们也是恭恭敬敬。

相比对朱柏的又爱又恨,夫子们也确实更喜欢朱权。

朱权文章和写字都比朱柏强。

老朱每每跟朱权说话,总觉得这孩子相比朱柏还少点什么。

不是说他不如朱柏聪明,而是没有朱柏的老成和通透。

一样是来御书房看折子,朱权就完全没有朱柏的睿智和圆滑,纯粹只能帮忙盖章和批字。

朱权越大,朱标和老朱的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这一日朱标从御书房回来,问刘伯温:“夫子觉得老十七怎么样?”

刘伯温摇头:“不如湘王。”

其实他曾试图教朱权兵法。

朱权学是学会了,感觉不像朱柏理解的那么彻底。

朱标抿嘴。

刘伯温又说:“湘王也是七岁才显出异于常人的聪慧。十七皇子还小,或许大些就好了。”

朱标点头:“也是。”

朱柏像朱权这么大的时候,只会掏鸟窝捞鱼,哪有半点正形。

刘伯温又低声说:“其实殿下不必担心。等湘王大些,派他去打蒙古人。”

东北那一群蒙古人窜来窜去,不消停。

打又打不着,也是挺烦的。

朱柏上了战场,刀剑无眼……

朱标看了他一眼,没有像以往一样反对和斥责。

老朱总跟他说:“朝堂比战场更要残酷和黑暗,不要抱有任何侥幸。”

如果朱柏真的威胁那么大,最后没办法,只能用这个阴损招数了。

他能不能把江山治理好是以后的事,先得把江山坐稳了。

老朱跟吴家和蓝家、傅家定下婚期,叫朱柏和朱椿回来成亲,也把朱橘和傅忠的婚事一起办了。

朱橘听说婚期定了,去御书房求见老朱。

老朱望着朱橘,感慨良多。

那个抱着咱大腿叫父皇的小娃娃,一转眼也要嫁人了。

朱橘说:“父皇,儿臣来向您讨个恩典。能不能把驸马派到离长沙近一点的地方,儿臣要是想见十二哥也能常去。”

老朱知道她跟朱柏的感情比其他兄弟姐妹要深,嘴里却说:“那你就不想见父皇。”

朱橘凑过去,靠着老朱小声说:“傅忠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门风甚严。儿臣实在是担心会处不好。父皇要是想我,我坐船两日就到,最多我常回来看您。”

老朱岂不知道傅友德家人口多。

而且傅友德为人十分严肃古板节俭。朱橘去了少不得也要受公婆约束。

他虽然是皇帝,可精力也有限,也不能常常插手傅家的事。之前朱橘在他身边,他尚且有看不到的地方。何况是去了傅家。

若是傅忠外放,就不必管公婆姑嫂了。

老朱哼了一声:“那你可要常回来。”

朱橘狠狠抱了一下老朱:“果然还是父皇心疼儿臣,谢谢父皇。”

皇家三喜临门,应天城里张灯结彩。

各藩王给三位弟弟和妹妹都送来了贺礼。

朱橚给三位弟妹的都是十全大补丸。朱檀送来的是三粒金丹。

朱柏哭笑不得:我去。两个哥哥,一个给我送“要完”,一个要送我上天。

朱棣送的是人参,但是叫人给朱柏捎了一句话:“悠着点。”

朱柏叹息:永乐帝,你想多了。

朱橘在出嫁那日,到乾清宫叩别老朱。

老朱老泪纵横:“咱的小橘儿也嫁人了。”

朱橘也哭得稀里哗啦:想自己幼年丧母,孤苦伶仃。如今又要远离父亲,真是凄凉。

朱标好不容易把他们劝住。

等三对新人来磕头的时候,老朱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此去千万里,骨肉难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