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悦在下属那里没有得到答复,只好打给黄田镇派出所。
没说两句,她就看见林亦天翻进了别墅庄园的围墙,顿时就急得不得了。
这属于私闯民宅,是违法的行为。
谁知林亦天进去之后,竟然又绕到大门前,从里面把大铁门上的小门打开了,然后冲她招手,“悦姐,快进来。”
孙月悦忙匆匆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走过来质问他,“你自己违法就算了,还要勾引我违法?”
林亦天听到她用上“勾引”两字,感觉言重了,但也顾不上计较,只是催促,“你快进来啊!”
孙月悦没有进去,反倒伸手将他一把从门里面拽了出来。
动作粗鲁,而且十分用力。
林亦天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撞到了她身上。
柔软绵弹的碰撞,弄得他虎躯一震。
“悦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容易才把门给打开了!”
“你是法盲吗?”孙月悦没好气的数落,“私闯民宅罪一旦构成,最少要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我要是跟你一起闯进去,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林亦天疑问,“你是警察也不能进去?”
孙月悦摇头,“警察也没有特权,也不能强闯,除非是办案!”
“你现在不是办案?”
“就算办案也得有搜查令或逮捕令的情况下啊!”
林亦天苦笑,“我们再磨吱下去,人可能就跑了!”
孙月悦不解,“谁跑了?”
林亦天语出惊人,“杨琳!”
孙月悦愕然,扭头看向别墅庄园,“她在里面?”
林亦天点头,“很有可能!”
孙月悦不解,“何以见得!”
林亦天这就拉着她来到垃圾箱前,指着刚刚翻过的一堆垃圾,“你看!”
垃圾散发着阵阵熏人的恶臭味!
孙月悦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凑上前去看。
只是看来看去,又没有发现,这些不过只是普通的生活垃圾罢了。
一阵之后,孙月悦就不由疑惑的看向林亦天,“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林亦天无奈,只好找来一根树枝,将垃圾里面的一个袋子捅破,扯开,示意她再仔细看。
孙月悦只看一眼,脸就忍不住红了,然后唾林亦天一口,“tui!”
袋子里装的是女人每个月来事时,要用的那种小棉被!
孙月悦从来都认为林亦天是个正经人,真没想到熟悉之后,发现他是这么不正经,忍不住就数落他。
“林医生,你是变态吗?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林亦天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开心,瓮声瓮气的回应,“对对对,我是变态,我就喜欢看这些东西!”
孙月悦,“……”
林亦天问她,“你平常来事的时候,一天换几次这种东西?”
孙月悦被问得很尴尬,可是他又一本正经,眼中不见丝毫猥琐之色,只好低声告诉他,“那个……我第二天的时候会比较多,一天换四五次左右!”
林亦天指了指袋子,“那你看看里面有多少?”
孙月悦随便数了一下,发现竟然有十几张小棉被,不由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多?攒了两三天才扔的?”
林亦天摇头,“从血的新鲜程度来看,全都是今天的。”
孙月悦又问,“这是……陈立堂家的女人生什么妇科病了?所以才流这么多血?”
林亦天指了指脑袋,显然是让她开动脑筋!
孙月悦想了一阵,并没有想到什么,不由茫然的看向林亦天。
林亦天只好提醒她,“杨琳之所以要送去市里抢救,那是因为身下受伤,出血不止。从这些血迹的颜色,性状,质地来看,不像是正常内膜脱落自然排出来的血,而像是受了伤后流出来的新鲜血。”
孙月悦这下顾不上那么多了,捂着口鼻凑得很近去看。
一阵之后,发现真如林亦天所说,小棉被上的血迹,跟每个月那种,确实不太一样。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是佩服林亦天观察细致好,还是说他太过变态好,竟然能从这种毫不起眼,甚至让人恶心的细节中发现问题。
“这……这也不见得一定就是杨琳的吧!”
“确实不能完全肯定,但如果买凶杀人的是陈立堂,那就很有可能了!”
他这么一说,孙月悦心中大醒。
杨琳如果无处可逃,那是有可能寻求陈立堂帮助的。
陈立堂为了不让自己买凶杀人的事情败露,那必定就会收容她。
孙月悦再看看陈立堂这个别墅庄园的地理环境,别墅主体背后紧挨着山林,与盘山公路那边山林相通,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就三四个公里。
想到这些种种,孙月悦终于有了决定,再不犹豫,带头从那扇被林亦天打开后没关上的铁门走进了别墅庄园。
私闯民宅虽然违法,但也要看具体情况。
现在的情况,明显比较特殊。
孙月悦遵纪守法不错,可也不会死板板的墨守成规,该变通的时候她就会变通。
两人进去后,穿过大大的庭院,来到了主体别墅门前。
纯铜金色大门是关着的,不过并没有关紧,半摭关开的状态。
孙月悦伸手推了推,门就应声而开。
豪华奢侈,全是红木家具的大厅映入眼帘。
厅内空荡荡的,看不到人。
孙月悦没有贸然进入,只是张嘴冲里面喊,“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一连几声过后,没有答应。
孙月悦这就一手摸着腰后的枪,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林亦天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当两人走到客厅正中的时候,一个声音骤然从楼梯口处传来,“你们是谁?”
孙月悦被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里的枪扬起来瞄准对方。
看到对方是个女人,而且穿着一身居家的睡裙,她就忙把枪藏回腰后,另一手掏出证件在对方面前亮了亮。
“你好,我是市分局的孙月悦,来找陈立堂了解一些情况。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女人得知孙月悦是警察,双腿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不过语气仍然平静的说,“我是陈立堂的妻子王欣。”
林亦天一般看女人先是看脸的,但她这一下抖,让他先注意到了她的腿。
那是一双很长,也很白的腿!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太白,膝盖上的淤青就显得特别明显。
有一个地方甚至磨破了,隐见丝丝血迹!
医生的专业眼光告诉林亦天,这是刚刚才磨破的。
难怪一直没有人出来应门,原来是在忙!
林亦天恍然的同时,又很费解。
谢广墨说,据他一天一夜的观察,陈立堂家似乎就他和他妻子两个人在家。
陈立堂一早就出去了,照理来说,王欣现在是一个人在家。
那她在跟谁忙活呢?
难道自己想错了,人家只是做家务,跪着擦地板,所以把膝盖磨破了?
不过再仔细看看王欣的模样,发现她头发散乱,眼神惺忪,明显是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这个女人,很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