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从罗丽莎那里取回了自己的储物物品。
他将自己积攒的修炼材料，突破材料大部分都留给了罗丽莎。
“杨凡，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些东西。”罗丽莎皱眉将东西推了回来。
杨凡摇摇头，“我现在用不上这些东西，另外也请你帮我转交给富兰克林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原谅我。”
“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罗丽莎说道。
杨凡心里一动，上次他重伤几人，心里一直感觉到愧疚，没想到他们还在惦记自己。
如果有机会，他太想去看看这些朋友了。
“让他们保重。”说完，杨凡轻唤了一声琉璃。
罗丽莎见杨凡要离开，急忙问道，“杨凡，你打算去哪？”
“潜江，去找我的队长。”
“秦昊先生？他……”
杨凡发现罗丽莎欲言又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了？”
罗丽莎叹了一口气，“他被清道夫除名了。”
“什么！”杨凡瞪大眼睛。
……………………
潜江，晚上十一点。
一伙飞车党正在南山大道上飙车，其中一个人一马当先，直接将其他人甩到身后，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人群为冠军欢呼着。
“白狼哥太帅了！”
“17分44秒，白狼哥的个人最好成绩，距离老大的17分37已经很近了。”
“走，去喝一杯！”
夜王看着人们簇拥着白狼，扭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赛道的方向。
两个多小时后，白狼他们早就回营地了，只有夜王一个人站在街道旁。
此时，一辆黑色机车缓缓从道路尽头驶来，不多时停在了夜王身边。
夜王看了一眼车手，摇了摇头，扔过去一听啤酒，“我说你也真是不长记性，这条路已经跑了两个多月了，你还能迷路？”
“机械臂给你安了，我的黑骑士给你骑了，结果拿倒数第一。”
车手摘掉头盔，跟夜王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他把啤酒放在一旁，却掏出了烟斗。
这名拿下倒数第一的车手，便是前潜江清道夫十二小队的队长，秦昊。
他比去伦敦的时候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别抽了，也不怕抽死！不就是一个清道夫吗，至于嘛！来我黑夜行者，照样斩杀污染者！”夜王想要夺下秦昊的烟斗，结果被秦昊躲开了。
夜王叹了一口气，他也管不了秦昊。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一个喝着酒，一个抽着烟，看着无尽的夜色。
许久，秦昊突然自言自语。
“以吾躯，铸万世长城。以吾血，清污镇太平。以吾剑，守长夜余火。身死道消，万劫不复亦无悔。”
“清道夫，朱玲，清道夫，陈忠，清道夫，肖晨……”
听到这一个个清道夫的名字，夜王沉默了。
他略有耳闻，朱玲曾经是秦昊的队员，一直喜欢秦昊，可最后却死在了秦昊手中。
这些人，很可能都是被秦昊所杀。
秦昊突然看向夜王，“夜王，你知道杀死曾经的同伴是什么感受吗？”
夜王叹了一口气，“知道，我的刀每多杀一个曾经的同伴，我的心就死去一分。”
“世人渴望力量，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掌控不了。”
说着说着，夜王突然发现自己太过消极了，现在跟秦昊说这些，不是让他更消沉吗。
他急忙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们也都知道，那是他们最好的归宿，由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送自己最后一程。”
“何况，你们的职责就是清除污染，你只是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秦昊抽了一口烟，看向夜王，“我从未亵渎过自己的誓言。”
看着秦昊的目光，夜王知道他后半句话是什么。
秦昊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誓言，哪怕是那些曾经的爱人，战友，他也从未忘记他的职责。
但现在，他却被清道夫抛弃了。
回过头，秦昊幽幽说道，“是啊，让自己最好的朋友送自己最后一程。”
“夜王，如果我污染了，你来送我最后一程。”
夜王顿时怒了，“你他么的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只是被炒鱿鱼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你的实力，其他组织抢着要好不好。”
“抢着要？”秦昊轻哼一声，“你不知道吗，从二重立下誓言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清道夫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那里。”
“没有墓碑，没有记录，但是至少我们是清道夫的一员！”
“可现在，我已经不是清道夫了，我所做的一切，坚持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不，还有意义！”夜王打断了秦昊，“如果当时是我在现场，我也会去救杨凡。”
“因为你和我都坚信，杨凡是最有可能揭晓最终答案的那个人！”
秦昊看向远方，长叹一声。
他用自己的一切，换了杨凡的一次机会，这么做……值得吗？或者说，是对的吗？
许久，突然，马路尽头，亮起一抹微弱的亮光。
在这浓重夜色中，出现了一道光。
“那是什么？”秦昊问道。
夜王也注意到了那道光，皱起眉头站起身，“不对啊，白狼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
不多时，一辆电动越野车慢悠悠的驶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没电了，骑车的人正在用脚踩踏板，所以速度很慢。
只是当夜王和秦昊看到了骑车的人时，都有种恍惚的感觉。
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车子停在了两个人面前。
夜王和秦昊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杨凡？！”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这个时候，在华夏，遇到骑车的杨凡……这比经常突然出现的秦昊，更加突然。
杨凡下了车，喘着粗气，“电没充满就出来了，骑到一半没电了，不过总算是找到你们两个了。”
杨凡走到秦昊面前，皱眉看着秦昊，“队长，你……瘦了好多。”
“你，你怎么回潜江了？”秦昊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来话长，夜哥，有地方吗？”
夜王这才回过神，急忙说道，“有，有！走，去我那说，不管你的故事多长，我都要听完整版！”
……………………
小木桌前，三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夜王和秦昊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
杨凡详细的讲述了自己在天魔废墟中的经历，以及离开天魔废墟后，以污染者的身份，试图继续查明母亲案子的完整过程。
“佐恩请你吃死尸？”夜王的关注点歪得离谱，“他可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啊！”
“你要是继续留在那边，或许会有更多收获。”
杨凡摇摇头，“我当时也很纠结，要不要离开他们，但是他们的伙食我实在忍受不了，一直推脱不跟他们吃饭，早晚会被识破。”
“让我强行吃人肉，甚至腐尸肉，我就怕条件反射的吐出来。”
“另外，我也不能再帮他们突破了，这三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再提升下去，不知道谁还能击败他们。”
“所以在得到了我最关心的信息后，我就离开了小岛。”
夜王说道，“那他们多半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杨凡点点头，“无所谓了，他们要找我也不容易。”
说完，杨凡看向了秦昊，“队长，我听说，你被清道夫辞退了……”
“没事！”秦昊的状态好像瞬间恢复了似的，再提被清道夫辞退的事，好像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夜王皱起眉头，“不是吧，刚才你还生无可恋。”
秦昊摇摇头，“杨凡不但活着回来了，而且他还没有变成污染者，那么我做的一切，就又有意义了！”
这次夜王没有再反驳秦昊。
赛车，喝酒是治不好秦昊的，能让秦昊重新振奋起来的，只有杨凡。
因为他是秦昊所有的希望，就像黑夜中的那盏灯，即便现在很微弱，但只要有光的存在，就会整个黑夜亮起来。
“队长，你确定没事？”杨凡还有些不放心。
“确定没事！”秦昊很肯定的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找段星渊。”
“段星渊的确是关键所在。”秦昊马上进入状态，帮杨凡分析。
“我记得段星渊是堕狱组织的人，他跟独孤剑都来自堕狱，两人联手的可能性很大，而他此后突然消失，这一点也证明他一定知道什么。”
夜王说道，“但是段星渊能参与那样的异界探索，说明他的实力绝对不弱，他已经销声匿迹二三十年，要找他，简直是大海捞针。”
“哦对了，我记得堕狱的人从入门开始，都必须戴着面具，也就是说，可能连堕狱的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秦昊说道，“堕狱的人可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堕狱一定有关于他的线索，要找段星渊，就必须从堕狱入手。”
“堕狱……队长，我还从来没接触过堕狱的人呢。”杨凡说道。
秦昊看了看杨凡，突然说道，“你的面具还在不在？”
“啊？在是在，但是那东西有什么用？”
秦昊抽了一口烟，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刚才说起面具我突然想到的。”
“你现在是什么等级？”
“四重四层。”
“四重四层……低是低了点，但是你的实战能力已经可以越级五重，甚至六重了吧。”
杨凡想了想，说道，“六重有点吃力。”
“呵呵，这小子说他越级六重有点吃力……”夜王在一旁傻笑，“他一个四重的人，说越级六重只是“有点吃力”！”
秦昊瞪了夜王一眼，夜王急忙收起笑容，老实听课。
秦昊说道，“我略微知道一些堕狱的事情，他们也会招募新人，但是所谓新人，起步就要五重。”
“啊？五重在堕狱只能算新人？”杨凡震惊道。
秦昊点点头，“是，不但要五重，而且必须有极强的实力！”
“擎天和堕狱比起来，擎天他们对新人血统的要求极为严格，这就导致他们有可能培养出超级怪物。”
“堕狱虽然不要求血统，但是他们对实力的要求，几乎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杨凡算是听出来了。
“队长，你不会是想让我加入堕狱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秦昊说道，“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找到段星渊！”
“这段时间，你需要先将等级提升到五重，你的实战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
“不过，你也说了，阿尔斯托他们肯定也在找段星渊，所以你必须要快速冲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