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处的就是虚空之城的王宫了。
黑尸主要集中在城市外围，越往里面走越少，到后来就已经不再出现黑尸了。
杨凡一个人走在空荡的街道，看着周围死气沉沉的建筑，那些建筑保存得都很完整，可以想象当年虚空之城一定是个热闹的城市。
但现在，这里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一重目标有一定难度，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完成。”杨凡一边走一边寻思着。
四重破界者一般都有非常丰富的异界探索经验了，就算他们消耗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但一重目标一个月差不多都可以完成了。
二重目标目前来看，应该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而亡灵序曲试炼时长达到了一年，不知道预留出的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杨凡就进入了国王堡垒。
这里也有不少的灵魂，他们生前大多都是这里的士兵，在杨凡的威逼下，说出了爱丽丝的下落。
爱丽丝原来是虚空之城的大法师，曾经击退过来犯的野兽，地位相当于国师。
她的住处就在国王堡垒西侧的一栋独立城堡中。
杨凡来到爱丽丝的城堡，逐个房间搜索。
考虑到爱丽丝可能具有极大威胁，杨凡一直都很谨慎。
他在城堡里发现了药剂室，里面还有大量封存好的药剂，灵株。
从楼上到地下室，杨凡找了个遍，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爱丽丝城堡内部并没有发现亡灵，现在杨凡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
“奇怪，如果爱丽丝真的还在虚空之城，那刚才我与黑尸交手，动静不小，她会一点都没察觉吗？”
“确定爱丽丝还在城堡里？”
带着疑问，杨凡再次搜索了一遍爱丽丝城堡，还是没有找到爱丽丝。
接着他又去王宫里转了转，圆珠没有感知到浊气的存在，他也没有感觉到能量波动异常，仍旧一无所获。
连续两天，杨凡几乎将国王堡垒翻了个个儿。
以杨凡的五官感知能力，他找了两三天都一无所获，基本上可以肯定爱丽丝不在这里。
爱丽丝城堡，卧室里，杨凡坐在床上，愁眉不展。
“总感觉虚空之城怪怪的……”
就在此时，杨凡听到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战斗声。
他来到阳台，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他看到了有几个人正在被黑尸围攻。
杨凡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正是之前拒绝跟他同行的菲利克斯。
他们一共八个人，目前来看，八个人战斗起来还算有条不紊。
他们用火焰魔法筑起防御墙，并以火墙作为屏障，将黑尸分割开，再分批对抗黑尸。
虽说打得比较慢，消灭一批就要休息好一会，但这个方法倒也算安全。
不过后面还有很多黑尸，他们要到国王堡垒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多久，又有一批人仿佛突然出现一样，他们凭空从空气中冲进来。
这组人一共七个人。
他们同样一进来就遭到了黑尸的攻击，各处的黑尸，都在往那个方向赶。
他们的实力也不弱，有人使用了大地元素的力量，将地面分割，通过物理方式让自己的队伍不至于被大量黑尸包围。
黑尸其实还是很强的，关键是可以偷取灵力和魂力，还几乎无视物理攻击，就算这帮人都是清道夫的精锐，也都是分批处理。
“罗丽莎和富兰克林还没进来？”
杨凡本想着如果他们两个进来，自己可以去接应一下，再一起研究下目标。
可惜那两个人还没出现。
杨凡观察了一会儿，见两组人推进虽然不快，但是并没有自乱阵脚，便离开了阳台。
“已经有人发现虚空之城了，我最好要抓紧时间完成二重目标，否则我的优势就没了。”
坐在床边，杨凡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当前掌握的信息。
虽然他一直没找到爱丽丝，但二重目标给出了爱丽丝的范围，就在国王堡垒！
杨凡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第二组人突然从虚空中闯入的画面……
“等等，我是怎么进入虚空之城的？”
虚空之门的入口，是用肉眼无法观察到的！
整个虚空之城能够以这种方式存在，多半是出自爱丽丝之手。
那么爱丽丝完全可以用相同的办法隐藏自己的行踪！
想到这里，杨凡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重新搜索爱丽丝城堡。
一直到深夜，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而杨凡则失望的再次回到了卧室。
现在，只有这间房间没有搜索过了。
他释放出灵气，立即闭上眼睛，感知周围能量波动。
灵气正在自然的扩散，但突然，杨凡猛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床铺后墙悬挂的一幅油画上。
一部分灵气在接触到镜子后消失了！
杨凡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幅画。
画上描绘的是一艘三桅帆船在波涛汹涌的巨浪中航行的画面。
那艘船的名字，叫做“摩根号”。
突然，杨凡听到这幅画里居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竟然能发现这幅画！”
杨凡立即后撤半步，警惕的看着这幅画，“你是谁！爱丽丝？！”
“看来你是来杀我的了。”
杨凡没有回答，他其实也不知道下一重目标是什么。
女人继续说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杨凡眉头紧锁，试着问道，“什么味道？”
“女巫的味道！”
杨凡愣了一下。
如果说他身上有女巫的味道，那么，只可能是赛琳娜！
只是他从永恒之战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还有赛琳娜的味道，也可能爱丽丝说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味道”。
赛丽娜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
“看起来，那个女巫想要保护你。我好几次想要把你拖入虚空，但都被她的力量阻止了。”
杨凡眉头紧锁，现在爱丽丝说的情况，自己根本就不知情。
“你说那个女巫要保护我，但是，她已经死了。”杨凡说道。
杨凡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向对方透露这一点，但是他心中也存在一丝侥幸。
赛琳娜会不会没有死……为了弄清楚这一点，他愿意袒露底牌。
“她当然死了，不然也不会用生命的力量，在你身上留下祝福。”
“祝福？”杨凡愣在原地。
他想起了赛琳娜在消散前，轻抚自己的脸颊。
赛琳娜……
深吸一口气，杨凡看着油画，“你为什么认为我是来杀你的？”
“因为我杀死了所有人。”爱丽丝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洞，“我本该死去，但我却偏偏死不掉。”
杨凡微微眯起眼睛，“你在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
“后悔？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是他们求我杀了他们的呢？”
杨凡皱起眉头，“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们叫你黑袍女巫，说明你已经被诱惑，已经成为撒旦的奴隶！”
“是啊，我是被诱惑了，而且我是自愿被诱惑的。”
“你可能很难理解，为了救他们，我必须杀了他们这件事，但是我觉得，你或许可以理解，为了对抗撒旦而成为恶魔！”
“毕竟，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杨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幅油画。
杨凡自己的确在污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且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切都源于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足够强大。
女人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杨凡心中一颤。
“如果光明无法对抗黑暗，那就让自己成为黑暗，用黑暗对抗黑暗！”
“克拉克，你不也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