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要说的话?”
白方再怎么恼也不会跟一个小丫头见识,挥手指着两个面前还立着的婆子说道。
“把钱家小姐即可送回到了钱家去,也不必告诉老宅子里的二嫂,明天我过府的时候,自会给二嫂个交待,去了以后,再告诉钱家老三,让他看管好了自己的女儿。”
说完白方一拂袖子,便进了芳兰苑的门。
他才进去,里间屋子里的孙姨娘便扑了出来,头上的发髻已经不成了样子,几缕头发掉了下来,脸上也没脂粉,还带着些磕碰了的淤青。
“老爷,救我啊,我当真是活不成了,大小姐这是在往死里害我啊!老爷要怜惜我啊,要不我真没活路了。”
白方平日里对这个孙姨娘还有三分的真情,原不过是比起夏姨娘的木讷来,孙姨娘算是解语的,而且也能了解他的三分心思,其余再多的情分便是看在她生养的那双儿女的身上了。
“老爷,你走了以后,大小姐就把我关在了这里,不给吃喝,还让那些贱婆子羞辱我,这还不成,还把那脏水全泼到了我身上。老爷,我活不成了,真真的不能活了,老爷啊,你要救救我!如果老爷也不管我了,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干净。”
“你闹什么?”
白方冷眼看着,呵斥了一声后,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孙姨娘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惊慌的面色。
白方心下有几分的不耐,却总要让孙姨娘明白自己到底是错在了何处,冷着脸的站在孙姨娘的面前,沉声说道。
“我只问你两件事情。”
白方这几年生意日渐的做得大了,接跟着心思也深了,孙姨娘猜了又猜也不知道白方要问她的是什么,一时间哑在那里,手握着拳,伏在地上,当真是十分的害怕了。
“其一,锦绣回来的第二天,你让那个教养婆子去了老宅子里,做了什么,见过了什么人?其二,你在锦绣去庙里上香的当日,给了外院的一个小厮五两银子,却是为的是做什么?”
白方自然是对这些事情清楚的,只是,他总以为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而且孙姨娘与老宅的他那个二嫂子一向是交好,所以,当时管家回他的时候,白方也不做意,其二那件却是白方疏忽了,他原以为不过是孙姨娘偷偷的贴补了她那个好赌了的弟弟的,却不想是为了其它的缘由。
“我没有让婆子去过老宅,想是她家里有亲戚在老宅做下人,她自己过去的吧,至于那五两银子,我不知道,我真的没给过,老爷这是听谁乱嚼舌头的?”
白方见孙姨娘眼色零乱,心下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便不想再多问,简单明了的说道。
“今日我也不用你说了,且明天等送到了县里,你再想好其它的说词与县太老爷了吧。”
“老爷,我怨啊,我当真的怨了啊!”
孙姨娘想要扯住白方的袍角,可是,还没挪两步就被白锦绣派过来的婆子拦住了去路。两个婆子一边一个的按着孙姨娘的肩头,冷嘲热讽的贴着孙姨娘的耳边说道。
“姨娘还是省些子力气吧,你没见老爷都走了吗?”
白方不过是前脚刚才出了这个院子,听到信的白锦绣,刚刚不躲在暗处,她趁着门口没人的时候跑了进来。
见两个粗使婆子与自己的娘在撕扯,白锦薇上前就去撕扯两个粗使婆子。
“你们干什么,你们敢动我娘!”
这两个婆子敢对孙姨娘下手,却当真不敢动白锦薇,这是府里的小姐,怎么着也不是她们俩个能粘上手的,所以,当即就一手按着孙姨娘,然后又跪了下去。
“姑娘别闹了,你要是这么闹,让大小姐和老爷知道了,我们做下人的活不了,您也要受了苦的。”
“滚,你们一个个的都怕她,我却不怕的,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过是被人休了回来的弃妇罢了,按族规,她就应该去庵子里呆一辈子,也不用等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