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萌芽，还有其他企业计划认购华夏微电子吗？”张硕好奇问。
“现在能确定的私企就只有华威。”
华夏微电子两千亿的估值，无论是对企业，还是对专业的投资机构而言，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是谁都能下定决心认购的。
比如说小咪，就有心无力。
而且华夏微电子也不是谁的资金都接受,除了专业的投资机构，认购企业至少要跟半导体产业有关联，比如通讯、手机、汽车、消费电子等产业。
“那，能凑齐十家吗？”张硕就有些担心。
“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还有官方投资机构托底。上面这回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一定要加速整合国内半导体产业的发展。”
“我相信！”
作为新生代年轻人，张硕有着极强的民族自豪感跟文化自信。
也相信华夏集体的力量。
想想华夏在航空航天、高铁、电力、能源、船舶等各个领域，不都是依靠集体的智慧，从落后一步步逆袭成为全球领先的吗？
恰恰相反，私企虽然说是蓬勃发展，但是在关键核心技术上的创新，除了华威等少数，还真就找不到几家像样的标杆企业。
有号称掌握核心科技的，扒开包装之后，内里其实也是一地鸡毛。
所以说——
那些说集体企业内部僵化，缺乏创新的，都是瞎特么扯淡！
有的甚至就是在为资本带盐。
巴不得官方在各个领域、各個行业都全面放开，好让资本进去恰烂钱，割韭菜，对于技术研发的实质贡献，却是极其有限。
其心可诛！！！
张硕也很期待说，华夏微电子能够利用接下来的十年窗口期,在光刻机等关键技术上取得一些关键突破。
不求赶上全球领先水平,至少要实现最低限度的自给自足。
5纳米、7纳米的高端芯片，短时间内就不奢望实现全部国产化了,但至少要实现28纳米芯片的全产业链国产化。
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如果能够在里程碑式的14纳米芯片上取得突破,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除了组建华夏微电子，官方同时也鼓励民间资本、民间力量进入半导体行业，以期推动整个半导体产业的蓬勃发展。为此，后续官方应该会颁布一些配套的优惠措施，萌芽想要有所作为，可不能错过了。”
唐毅又透露了一个消息。显然也是知道，张硕肯定是对进军半导体产业非常感兴趣的，不然也捣鼓不出那样一份报告来。
“那可太好了！”张硕就很振奋。
他刚才还在琢磨，单凭华夏微电子的力量还是单薄了些，半导体上中下游产业链涉及到的技术门类实在是过于庞杂。
不是单靠某一艘半导体巨舰就能解决的。
华夏微电子可以作为业内龙头企业，起着中枢引领作用，周围还得围着成千上万家配套企业，一同发力，完善整个产业链。
“萌芽集团跟半导体相关的业务，除了现在的手机产业，后续还会进入新能源汽车、可穿戴设备等领域，都是跟半导体息息相关的。对这一块业务的开拓,其优先级,甚至还要在互联网业务之上。”
“好好好！”
唐毅就很开心,萌芽的业务重心能够向制造业倾斜，才是正本之道。
“就是，萌芽摊子铺这么开，能支撑的过来吗？”类似的担心早在去年萌芽刚成立不久时，唐毅就有过。
现在又来了一次。
但是很显然，两次担心的内涵早已截然不同。
“过程中肯定会遇到一些磕磕绊绊，但是二叔你知道的，我还年轻，就喜欢到处瞎折腾，还能扛得住。”张硕笑着解释。
“你小子！”
唐毅拿手指点了点张硕，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开心。
晚上唐毅跟张硕很是多喝了几杯，结果两人都喝的晕晕乎乎。
………
第二天。
张硕赶到滨海大学报道。
因着上个学期的告密风波，他是彻底没了跟同学联络感情的心思，跟导师报道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学校图书馆。
让班上同学很是失望。
“就因为李明，萌王都跟我们疏远了。”
“哎，原本还想着让萌王介绍去萌芽实习呢，这下彻底没戏了。”
“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失望归失望，却没人怪罪张硕。
设身处地地想，别说是张硕这种段位的了，就是普通人遇到这种被告密的事情，估计也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疏远是必然的。
至于说始作俑者的李明，则是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教室。
处于半社死状态。
图书馆内，张硕笑着问坐在对面的顾小西：“寒假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翻新了老房子，添置了家具家电，还装了空调、热水器，以后奶奶夏天就不怕热了，冬天洗澡也方便。”顾小西就很开心。
“不止这些吧？”
有唐雨这个眼线在，对顾小西的事情，张硕可是一清二楚。
“还，还向村里小学捐了十万块钱，资助了几位贫困学生。”顾小西就有些不好意思。
“省着点花啊，你还得包养我呢。”张硕就很无赖。
“够，够用的。”
顾小西低着个头，眼睛已经不敢看张硕了，声音低的跟蚊子叫一样。
“想不想听听我的投资建议？”
张硕就琢磨，以顾小西的性格，那五百万奖金真要一直捂在手里，估计用不了多久就都能给她用来做公益了。
都是小富婆了，身上的穿着打扮却跟之前没任何两样。
过年都没给自己买件新衣服。
张硕倒不是反对顾小西做公益，甚至还很欣慰，可不是还有他吗？他还是希望说，顾小西能借此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条件。
“嗯。”
手握巨款，顾小西其实也挺紧张的。
她是善良没错，但并不傻，回家也并没有到处宣扬说拿到五百万奖金，只是说得了一笔奖金，还是有分寸的。
“在滨海买套房子吧，下学期就读研了，不会还想着住宿舍吧？”顾小西已经确认保送研究生了，导师就是她现在的老师李明哲。
如果不是滨海大学数学系有李明哲这位大佬在，以顾小西“青苗奖”获得者的身份，甚至可以直接保送清北大学数学系。
“不行吗？”
顾小西就很疑惑，她觉得宿舍挺好的。
“也不是不行，那研究生毕业之后呢？你得在萌芽上班吧，萌芽可不提供宿舍。与其租房住，不如趁着手里有钱，自己买一套。”
张硕这就是在说瞎话了，等到顾小西毕业，青年公寓早就全面竣工了。
“可我听人说，现在滨海房价太高，以后肯定会降的。”
得。
又是一个被网上所谓的砖家忽悠的。
“说那话的人不是蠢，就是坏。滨海城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多少人想挤着进来啊，土地供应本来就严重不足，房价怎么可能降？”
“哦。”
顾小西细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买了房之后，你还能将奶奶接到滨海城住，多好啊。”张硕继续诱惑。
“奶奶不习惯住大城市的。”
“又没说要常年住，比如暑假，可以偶尔来住一住嘛，逛一逛世界之窗，看一看华侨城。别看老人家，其实对外面的世界也挺好奇的，越老越小孩嘛。”
张硕这次回江城，爷爷还说要来滨海城看看呢。
“嗯。”
顾小西就很佩服张硕，怎么什么都懂。
“咳，我学校附近不是有一套公寓吗？对门的那一套正好要出售，你要买的话，最好赶紧下手，正好可以一起做邻居。”张硕终于是图穷匕见。
“刷！”
顾小西又闹了个大红脸。
………
晚上。
张硕跟顾小西宿舍四姐妹聚了聚。
四姐妹中，除了顾小西继续读研，剩下三都是确定要毕业走向社会的。
工作也都有了着落。
唐雨自不用说，去滨海报社上班。
李玲在青橙咖啡店长岗位上干的也不错，毕业之后就能加入青橙集团，可能会调到新店直接当店长，职业生涯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起点。
因而对张硕格外的感激。
至于慕容燕，在游戏主播岗位上也是干的有声有色，尤其是在张硕点拨之下，话说、妆容、动作是越来越放的开。
在胖达直播一干女主播中，算是混的比较好的了。
张硕偶尔也会点开胖达直播，每每看到那些蹲在直播间的男粉丝们，被慕容燕一句接一句的“小哥哥”勾的不要不要的，就很想笑。
到底还是见识少了呀。
要是搁在几年之后，这种水准的言语勾搭，对于身经百炼的LSP来说，怕是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淡定吐槽一句——
“这特么也叫开车？”
“真羡慕小西，还能继续留在象牙塔。”
突然就要毕业，正式走向社会，哪怕是大大咧咧的唐雨也有那么一点迷茫跟惶恐，仿佛是在跟青葱岁月匆匆道别。
一瞬间。
就从人生的一个阶段，跳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阶段。
虽然没有了考试的烦恼与压力，却也跟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彻底告别，一头扎进一望无际的社会大海洋之中。
感慨是必然的。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工作之后也能读研啊，比如我。”张硕就很凡尔赛。
“呵呵。”
唐雨才不上当，“我是苦命的打工人，你是潇洒的老板，能一样吗？”
“还是首富！”
慕容燕笑着打趣，她现在面对张硕已经可以淡然处之，因为已经认识到彼此之间无法逾越的天堑差距，内心反倒是释然了。
张硕。
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男人。
“你要是想当老板的话，也可以选择自己创业啊。”张硕笑。
“真的？”唐雨眼神就是一亮，随即又很快黯淡下去，“不行，我又没有三哥你这样的本事，创业都不知道干什么。”
“你看，是你自己没信心。俗话说的好，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司机。你自己先把自己给否定了，那谁也没辙。”
“什么怪话，小心我告诉我爸。”唐雨才不上当呢。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倒是一旁的慕容燕，眼中若有所思。
………
第二天上班。
张硕刚进入办公室就得到消息，腾达终于是全资收购了大丛典评，准备亲自下场，全力以赴，介入本地生活服务赛道。
同时也意味着，霉团彻底成了孤儿。
“好！”
张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阴谋得逞。
可以预见的是，腾达全资收购大丛典评之后，肯定会加大在本地生活服务领域，尤其是外卖领域的扶持力度。
外卖行业将正式迎来残酷的三国杀。
原时空就有人分析过，腾达、阿狸、千度三巨头中，如果只有一家押注了某个赛道，那没什么好说的，基本就是碾压局。
如果两家押注了某一个赛道，消耗太过的话，也还存在合并的可能。
比如打车行业。
而如果三家同时押注了某一个赛道，那就只能是相爱相杀，无休无止。
比如长视频业务。
现在又要加上外卖行业，张硕有意无意的引导、刺激之下，不仅阿狸、千度提前下场，腾达也是一改原时空的打法。
三巨头之间注定了无法妥协。
“卷吧，往死里卷！”
张硕当然很乐见这种局面，一则可以最大限度地牵扯三巨头的时间、精力以及资金，二则也能延长外卖补贴周期。
三家补贴的越狠，青橙小筑就受益越大。
就是不知道。
这种内卷之下，未来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至于说霉团的命运，张硕已经不关心了，没了挺好的。
省得看得烦心。
………
下午。
张硕参加了一场内部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轮值总裁吕凯，集团技术中心总监王岩，运营总监赵铭传，以及青禾科技总经理赵晓虎。
讨论的，却是技术中心孵化出来的天天头条项目。
早在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张硕就琢磨了一个毒丸计划，大致思路，就是将原时空的一些软件提前“山寨”出来，再转手卖给巨头们。
最成功的案例。
就是年前卖给千度的71助手+魔图秀秀，一举为萌芽带来120亿流动资金。
其他还有交给青禾科技运营的胖达直播，交给麦粒科技运营的青蛙浏览器，都取得非常不错的成绩。
无论是用户体验，还是日活，在萌芽技术支持下，都不比原时空的差。
现在又轮到天天头条上线。
张硕之前给萌芽集团划定的业务边界，其中有一条就是不涉足新闻传媒类业务，天天头条的上线，其实算是破了戒的。
当然张硕自己打自己脸也不是头一回了，之前说好不涉足大文娱，可为了青鸟互娱的发展，还是上线了胖达直播。
说好不涉足金融，可还是有了萌芽金控的诞生。
说好不搞房地产，可萌芽产业园+魔都、海津城两地的数据中心，加上先后购入的三栋大厦，无形之中，已经让萌芽攒下了诺大的家业。
这些破戒之举，既是萌芽集团发展的实际需要，也是张硕经营理念调整的一个过程，认识到，凡事都别太绝对，更别提前把话说的太满。
现在也只能是狗头保命了！
好在张硕还坚守了一条底线，天天头条并非萌芽的核心业务，也不是什么非卖品，一旦时机合适，也可以对外出售。
说到底，还是在执行毒丸计划。
“还是老规矩，天天头条交给青禾科技运营。正好下个月薇信就要推出公众号功能，本身就涉及到自媒体的运营与管理。”
张硕对青禾科技的偏爱，从来都是不带掩饰的。
像天天头条、腾达新闻这类新闻app，本身是不生产内容的，只是充当新闻搬运工，利用智能算法，将已有的新闻内容分发给感兴趣的用户阅读。
新闻客户端的新闻来源，主要有两类。
一是抓取在线媒体内容。
就是利用工具，抓取、转载官媒等新闻媒体的内容，充当新闻搬运工。
二是自媒体内容。
自媒体账号在天天头条APP注册，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机构，甚至也可以是新闻媒体，发布新闻之后也会被推送。
而像公众号、新闻客户端的出现，就此催生了一大批自媒体。
可谓是泥沙俱下。
用户在享受获取新闻便利性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被智能算法挟持，不管固化自己的眼界跟圈子，可谓细思极恐。
加上自媒体良莠不齐，以流量为王，怎么博眼球怎么来。
怎么劲爆怎么来。
至于说新闻的真实性，因为没有相应的处罚机制，最多也不过就是禁言或者封禁账号了事，又有谁真正在乎呢？
所以张硕才会说，薇信公众号跟天天头条是相通的。
作为过来人，他当然不希望说，很多无良自媒体，甚至是一些别有用心者，借助薇信公众号、天天头条等平台放毒。
那真就是没节操了。
为了防微杜渐，除了要增加人工审核团队，张硕也已经在跟谭韵松教授沟通，看能不能在人工智能审核上多下一点功夫。
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光凭人工审核，效率既低，也难以做到面面俱到。
既然自媒体是新技术下的产物，那么就只能依靠更新的技术手段对其监督、规范，不至于发展成为网络世界的毒瘤。
从这个角度来说。
萌芽如果一直把天天头条攥在手里，倒还是一件好事。
积德行善了属于是。
………
2月9日，星期四。
天天头条APP在经过好几轮的内部测试之后，同时在安卓、IOS上线1.0版本，成为青禾科技旗下又一款拳头产品。
为了推广天天头条，青禾科技还专门申请了一笔营销预算。
结果就是。
上线当天，天天头条就冲上了免费APP排行榜。
对用户来说，天天头条既是萌芽系的产品，天生就值得信赖，而且可以使用薇信直接注册登陆，省去了重新注册的麻烦。
加上天天头条在UI设计、交互设计等方面，张硕都是借鉴了原时空的成熟案例，虽然是1.0版本，却已经是一款非常成熟的产品，用户体验上佳。
自然是大受欢迎。
而且天天头条还应用了沃土研究院算法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在个性化推荐上做得可谓是出类拔萃。
这也是为什么。
相比胖达直播、青蛙浏览器等孵化产品，天天头条拖到2012年才上线。
………
京师。
要说天天头条上线对谁的冲击最大，非庄壹铭莫属。
“怎么会这样？”
庄壹铭现在很懵圈，就感觉后脑勺被人敲了一击闷棍。
作为一名极客，庄壹铭注定是不安分的，早在2009年就开始第一次创业，创办了垂直房产搜索引擎“八八房”。
去年年底，庄壹铭辞去了八八房CEO职位，开始了自己的第五次创业，在年初就开始筹备一家很有趣的新公司——字符跳跃。
字符跳跃的主打产品就是头条。
结果竟然很不幸地跟萌芽旗下的天天头条撞车了。
作为一名在搜索、算法以及智能分发领域有所建树的程序猿，庄壹铭只试用了天天头条不到一小时就判断出——
萌芽在智能算法跟智能分发领域，有着极强的技术储备。
远超过他现在的水准。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庄壹铭不更改计划，继续头铁地研发头条app，也无法在技术上追上天天头条。
更何况说。
天天头条背靠萌芽这棵参天大树，无论资金、人才、技术、渠道，都全方位吊打还在筹备阶段的字符跳跃。
自信如庄壹铭，此刻也没了信心。
“算了，头条APP暂时搁置，先研发其他应用吧！”
庄壹铭无疑是很有天赋的。
他所规划的字符跳跃，旗下不仅有“头条”一款产品，还有“内涵段子”、“搞笑囧途”、“内涵漫画”、“好看图片”、“今晚必看视频”等多达12款应用。
多头并进，总有一款能够爆火，取得成功。
………
腾达大厦。
天天头条上线，不仅庄壹铭郁闷，腾达方面也很紧张。
“萌芽这是咄咄逼人啊。”
最近的陆建也终于是体会到，之前礽鱼那种面对青鸟互娱的无力感了，“在社交、游戏端发力还不够，现在又把手伸向新闻客户端了。”
腾达新闻可是腾达的一款拳头产品。
早在2010年10月就在苹果商店上架，是国内最早推出客户端产品的新闻门户之一，一直发展的也非常不错。
上线了一年多，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
腾达内部计划在今年4月初，对新闻客户端进行一次全面升级，基于产品功能、交互设计、内容框架等进行了大量创新。
让陆建傻眼的是，还没等到腾达新闻客户端2.0版本上线，天天头条却突然杀出，而且在产品功能、交互设计、内容框架等方面都做的非常优秀。
甚至要超过腾达新闻还没出炉的2.0版本。
这让陆建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甚至怀疑，“萌芽不会是在我们内部安插了奸细吧？不然这件事也太巧了，处处针对我们。”
“别瞎猜了！”
二爷虽然头疼，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据我得到的消息，天天头条早就在萌芽内部孵化了，只是为了在智能算法上取得一些突破，才迟迟没有上线。跟我们没啥关系。”
“这……”
就因为没啥关系，陆建才更加压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