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握住了青春的尾巴,
原来是青春断了尾巴。
在我以为我在逃亡的时候,
世界早已经抛弃了我,
所以才任由我放肆的逃。
——摘自墨歌聆博客《我在逃亡》。
白静常对我说: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永远在乎你的,如果遇见了一个说在乎的人,你可以因为他说在乎你而感动,但请别对此深信不疑,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欺骗谎言,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太多的不同,矛盾点总是随着时间在一点点的累计,因为时间对彼此产生信任,也因为时间对彼此失去信任。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白静说这些话时,我总是很平静,明明知道那是她在为自己的不负责找借口,但是我还是很认同她说的每一句话。
那句说的是对的,分开是一种解脱,白静和墨艺终于分开了,在我17岁生日这天,他们终于离婚了,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后,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白静是我的妈妈,墨艺是我的爸爸,我是他们的女儿,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在一起了。
窗外下突然下起了雨,我坐在房间的窗台上,看着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点,听着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声响,那是白静在收拾行李的声音。他们离婚了,然后了白静马上就从这个家搬走了,这样,我还能说这是一个家吗?
看着窗外渐渐下大的雨,抱着双膝,把脸埋进膝盖间,我也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夏天里下的第几场雨,但是我知道,它和别的雨不太一样,它淋湿了我的心,即使明天太阳升起,我知道我的心还是潮湿了一大片,那里住着悲伤,虽然我从来不说,但是它的确存在着。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我抬头,白静正好推门走进来。
今天她穿的视乎和往常不太一样,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烫着大波浪的头发自然披在双肩,肩上背着一个红色的单肩包,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包是那个男人送给白静的,墨艺曾经为这件事情跟她大吵过,但是今天他们似乎都已经不再在乎这件事情了。
我看着白静走过来,我必须承认,今天她很漂亮,不,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白静生下我的时候还很年轻,所以她比一般的妈妈还要年轻漂亮,但她也比一般的妈妈不合格。白静在17岁的时候生下了我,却也在我17岁的时候离开我,她只陪伴了我17年,所以我开始有点讨厌17这个数字了。
“歌聆。”她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唤着我。
我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窗外,但是视线却找不到焦点。
她知道我在生气,仿佛听到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一只手轻轻的附在了我的头上,“我要去国外,到了我会跟你联系。”
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我却依旧望着窗外,不给予任何回应。我知道她要跟那个男人走,我也知道现在白静爱的人是那个男人,不是墨艺。
终于她放开了我,然后我听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
“嘭’轻轻的一声,心却仿佛被那个细微的声音震破了一个口,那里的残缺,我想一辈子也不会愈合。
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我看到白静提着一个行李箱走到那辆黑色的奔驶车旁,那个人打着雨伞将白静接到车内,然后车子开走了。
望着越来越小的车影,我的视线也模糊了,白静走了,跟着那个叫李代的男人走了,离开这个生活了17年的家,她就带走了一个箱子,其他的,全部都没有带走,包括我。